《从盐贩子开始》
天气温暖,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林间投下斑驳的光影,万籁俱寂的林子里,偶尔有几声鸟叫。
一条黑色的布巾,随着树林的风卷起又落下,落地时又飘起来。
道路拐弯尽头,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驾车的是一位蒙着下半张脸的女子,她的眼里满是惊慌,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喘气声又急又重地传入车厢。
车厢颠得厉害,左摇右晃的。
“咳咳,咳,”沈昭云被颠醒,浑身上下疼得像散了架。
耳边是车轮快速碾过碎石和木头的声音,还有她怦怦加速的心跳。
她本能的伸手抓住就近的窗橼,指甲死死扣住,才没继续像个麻袋一样被甩来甩去。
喘了几口粗气,她惊恐地打量四周,一个,木头车厢?
比她在景区坐过的那些简陋,粗粝很多,视线落在开开合合的车窗上,外面闪过的是树木的虚影,这架车厢是行驶在树林里?
这不是她看午休的教室,也不是任何她熟悉的地方,一个荒谬又可怕的念头钻进她嗡嗡作响的脑袋。
就在这时,帘子猛地被掀开,那个蒙面女子探进头来,急道:“你醒了,快来赶车,我快撑不住了。”
话音未落,一只手已经拽住沈昭云的胳膊,另一只手里的缰绳也硬塞进她手里。
“什么?”对方的力气极大,沈昭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拽出了车厢,硬生生按着坐在车架上,手里拿着缰绳,那个女子迅速进了车厢。
马还在疾驰,又是一下剧烈颠簸,沈昭云下意识的收紧缰绳,谁料这一收力道过大,竟直接将马勒停了!受惊的马儿猛然扬起前蹄,嘴里发出“嘿耳嘿耳”的嘶鸣。
马停下了,车厢却借着惯性还在往前冲,“哐当”一声,结结实实地撞在马屁股上。
这一下是彻底激怒了马儿,它扬起蹄子就要狂奔,猛地将沈昭云手中的缰绳带的脱手。
马儿慌乱中失了方向,拖着车厢左右乱窜,最后直直撞向路边一棵粗壮的大树。
“啊!”沈昭云发出一声惊呼,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撞上了!要撞上了!
车厢侧边狠狠撞向树干,她整个人被甩进车厢里,和里面的女子撞成一团。
“怎么回事...?”女子嘴上还没问完,车厢与车辕突然裂开,受惊的马儿拖着断掉的车辕,头也不回地向前狂奔着跑了。
“啊!”接连两声惊呼。
沈昭云和车厢里的女子,随着失控的车厢翻滚了一个半圈,顺着道路旁边的斜坡,掉进下方的灌木丛里。
“哗啦!”一声巨响,车厢彻底散架。
两人被甩出来,在地上滚了两圈,晕了过去。
巨响把林子里惊起的鸟叫,盖了个干净。
沈昭云再次醒来时,还躺在沟里,她想挣扎着起身,可一动弹,反而身上更疼了。
她咬着牙,慢慢将身子翻滚一圈,动了动四肢,发现没有骨折的痕迹,断定应该都是皮外伤,才算放下心来。
四周安静的过分,只有鸟儿偶尔几声叽叽喳喳的叫。
沈昭云躺在地上,望着顶上密麻麻的树叶子,心里一片茫然。
“嘶....,”不远处响起轻声呼痛的声音,随即又被强行压了下去。
沈昭云用力抬头看去,那个蒙面的同伴正挣扎着爬起来。她已经摘下了脸上的布巾,露出一张年轻清秀的脸,个子高挑,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
女子穿着灰扑扑的短打,像是要下地干活的农夫,这种陌生的服饰,让沈昭云的脑子乱成一团乱麻。
那女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确认自身没什么大碍后,这才四周打量起来。
瞅见躺在地上的沈昭云时,慢慢的走过来。
“你干什么?!”杨敛方额角带着一块明显的淤青,手臂也擦破了皮,她又惊又怒地瞪着沈昭云,“刚才怎么回事?你怎么把马给惊了?你不是说你驾车很厉害?这下全完了!货没了,车也毁了,马也不见了。”
杨敛方愤怒地原地打转。
“你是谁?”沈昭云撑着坐起,警惕地看着她。
一瞬间,杨敛方愤怒的表情僵在脸上,她先是迷茫,随即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沈昭云,你玩什么花招?脑子撞坏了?”
“我不认识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沈昭云忍着疼痛,咬牙从地上站起身,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
低头看了看自己,也是一身粗布短打,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靴,这绝不是她熟悉的装扮。
四周的环境很像之前她徒步时没有开发的那种野路,甚至更原始、更荒凉。
“你脑子真出问题了?”杨敛方上前想抓她肩膀,却抓了个空,“连我也不记得了?”
“我脑子没问题,”沈昭云避开她的手,“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杨敛方加重语气。
沈昭云没接这话,只追问:“我们为什么在这儿?”
“我们一起出来卖....,”杨敛方突然压低声音,警惕地四处瞅了瞅,“卖货啊,差点被官府的人碰个正着,幸好我聪明,扔了货拉着你赶紧逃了,我们驾着马车一路跑,才逃到这大荒山里,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卖货?卖什么货?”
杨敛方眼神复杂,声音压得更低:“盐。”
“盐?什么盐?”
“嘘,嘘,嘘,小点声,小点声。”杨敛方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能是什么盐?私盐啊!”
私盐?沈昭云刚想问,什么年代还卖私盐,突然脑袋一阵刺痛,脑海里闪过一个女子借钱的画面。
“嘶....,”沈昭云忍不住痛呼出声,疼得她直不起腰,太阳穴突突地猛抽,零碎的画面挤进脑子里:
昏暗的巷子,一袋粗粝的盐粒,一枚一枚数着的铜板,还有一张按了手印的借据....,画面里交织着恐惧和破釜沉舟的决心,那是这具身体最后的记忆。
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涩。
记忆断断续续浮现,沈昭云说话都变得艰难,她不得不接受现实,这具身体已经不是原来的她,这个认知让她在马车车厢里浮起的念头落了地。
她双手用力的攥紧,又缓缓松开,低哑着声音转移话题,“现在是什么年....什么朝代?”
“.....,五国,天佑十八年。”杨敛方的声音重新传进耳朵。
沈昭云并没有看她,只是低着头,消化着脑海里的记忆,原主十余年的寒窗苦读,父母弟妹殷切又疲惫的眼神....,沉重的家庭责任,记忆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
“五国,一二三四五的五,”杨敛方见她没有回应,又补充道,“我们国家开国皇帝排行第五,所以叫五国。还有,我们坤女呢,有....”
“坤女?”沈昭云疑惑的抬起头,眼里闪过迷茫。
“喂,你不会连坤乾都忘了吧?”杨敛方震惊的瞪大眼睛。
“我....,”沈昭云刚要说话,杨敛方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她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紧贴着地面。
不过几息,她猛的从地上蹿起来,满脸惶恐:“马蹄声!快,快!捕快追上来了,我们得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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