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只谋权,不谋爱》
沉默良久的玉屏补充道:“郡主,你病倒这段时间,西院的人跑过来闹了好几次,目的都为了中馈,夫人被气得好几次都吃不下饭,而且,大小姐现在跟大皇子议亲,昨天我看见宫里来人给西院送礼,多半是要成了,以后西院怕是更加嚣张。”
南宫翎月对着镜子,眼眸平静如水,“西院,是该修理了。”
梳妆打扮好后,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前往正厅,玉屏还在一旁打着伞。
院子里的花圃,屋顶高墙,还有桃花树,都被白雪覆盖,在蜡烛的照耀下亮得刺眼。
迎面吹来寒风,南宫翎月赶紧拢紧身上披着的狐裘披风。
大病初愈,万万不能再病倒。
揽月居距离正厅有一段距离,需要绕过父兄居处,最后经过大门入口不远处的假山,才能到达平日招待宾客的正厅。
走到假山处,恰巧碰上一位不速之客,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殿下。
他一身毛皮大衣,肩上、发丝上都粘上了不少雪碴子,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但周身气度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翎月见过殿下!”南宫翎月上前福身行礼,“谢殿下救命之恩!”
她听玉珠说过,廖神医便是这位殿下请来的,算是她的救命恩人,是该好好道谢。
祈承昀停下脚步,冷眼扫过去,见来人弱不禁风,他一掌便能击杀,能有什么作用?现在却口口声声要道谢,顿时来了兴致:“哦?郡主如何感谢?”
南宫翎月抬眸,眼角下的美人痣醒目,“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祁承昀笑了笑没说话。眼前的南宫翎月当真生得标致,一双桃花眼勾人得很,话说得也柔软,软到心里,只觉痒痒的。
“殿下?”南宫翎月突然被人一直盯着,很不习惯,觉得别扭。
祁承昀问:“你可知以身相许是何种意思?”
摄政王殿下是看上自家郡主了?玉珠和玉屏大惊,转而紧张起来。
她们一直待在南宫翎月身边伺候,清楚二皇子祁华有意娶郡主为王妃,而郡主与他相处起来也还不错,所以两人以为郡主多半是嫁入二皇子府。。
现在半途中出来一个实力强横的程咬金,郡主肯定招架不住,是否要透露给二皇子呢?
“这个……知道的。”南宫翎月小声回答。
祁承昀握起拳头抵着唇,走进伞下,“郡主开这种玩笑话,不怕本王当真?”
外头传言他杀人如麻,好人家的女儿都绕开走,现在居然有送上门的美娇娘,他还是头一回遇到,实在有趣。
祁承昀又道:“郡主久居深闺,不知道摄政府中美妾众多,你就不怕被她们跟你日日争宠?万一本王想不起来,你余生都要过着守寡的日子。”
第一次见诅咒自己,把话说得那么善解人意的。
南宫翎月笑了声,大着胆子说:“殿下,做个交易如何?你替我摆平宫中一切,南宫一族助你登上那个位置。”
她今年及笄礼刚过,宫里的娘娘们皆有意为她指婚,明里暗里拉拢镇国侯府的势力,实在让人生厌。
“镇国侯也不敢轻易掺和皇位之争,郡主拿什么来达成交易?”祁承昀审视着眼前的南宫翎月,看不出来是在开玩笑。
连一个闺阁女子都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是该重新正视镇国侯的中立态度是真是假了。
“兵权。”南宫翎月知道父兄手持兵符,能号令大祈至少半数兵力,只要他们支持摄政王,纵使陛下不愿,也无法不立摄政王为太子。
祁承昀故意威胁道:“此举乃诛九族的大罪,郡主不怕我告发?况且,万一兵败,免不了抄家灭族,郡主选择当下,余生锦衣玉食,何故选择走那凶险一步?”
“你的野心不只止步于摄政王,我不想成为皇室纷争的牺牲品,我们各取所需而已。”南宫翎月抬眸细细打量着祁承昀,继续说:“殿下可再考虑考虑,想好了派人寻我详谈即可。”
祁承昀后退两步,退出伞下,“郡主,记住你方才之言。”
“自然。”
现下环境也不是个可以谈话的地方,南宫翎月转移话题:“殿下今日来,是有事寻父亲?”
祁承昀淡声道:“嗯,一起进宫述职。”
父兄抛下大军,提前回京城,此举已是不妥,居然还是直接回了家。没有先进宫面圣述职,这是大不敬的行为。
但如果摄政王殿下带着父兄进宫,则是殿下已经默许的行为,陛下也不好责罚。
想到此事因自己而起,南宫翎月再次道谢:“翎月谢过殿下!”
祁承昀自然知道南宫翎月为何道谢,撩拨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他故意问:“如何谢?又是以身相许?”
怎么又绕回来这个话茬了?
南宫翎月心中隐隐不喜,觉得自己被登徒子调戏了,偏偏还不能发作,下令赶人。
半盏茶的时间,虚弱的身躯已经疲惫不堪,她只好应付着:“殿下说笑了。”
祈承昀眼中露出一丝讥讽,“原来是在戏弄本王,郡主好大的胆子。”
语音刚下,南宫翎月心一紧,担心惹怒祁承昀,导致父兄以后被他发难,正欲解释。
突然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飞过来,不偏不倚砸在祁承昀脸上。
“戏弄你又怎么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声音从假山后传出,正是廖神医。
“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肖想人家小姑娘,就算以身相许,许的也是老头我,是我救的人,徒儿,别认错人了!”
廖神医曾经救过昭阳长公主,后面又替祁承昀解决掉娘胎带来的顽疾,一来一去,长公主十分重视廖神医,两人交情也甚深。
祁承昀见上也要喊上一句叔叔,他只得按捺住火气。
“师傅,我们该进去了。”南宫翎月伸手扯了廖神医的衣袖,“父亲、母亲在正前厅,已经备好热茶和吃食,殿下请。”
此时,镇国侯夫妇正在张罗热茶和吃食,准备招待神医,却迟迟未听门房小厮来报,只得吩咐丫鬟换了一遍又一遍。
抬头看到女儿跟廖神医一道进来,身后居然还有摄政王殿下,南宫瀚夫妇及儿子赶紧起身向祁承昀行礼,招呼入座。
寒暄几句后,正厅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冷。
祁承昀绷着脸好一会了,也不说话,端坐在正位上,一双黑眸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
这位摄政王殿下是昭阳长公主唯一的儿子,年纪轻轻就把握朝政,这些年来一直整改各项赋税和各级官吏,手段狠厉,闻风丧胆。
却不知他为何突然生气了。
南宫瀚思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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