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我》
接连不断、如同附骨之疽般的攻击,像一片浓重的阴云,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那种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的感觉,让我既愤怒又深感无力。我下定决心不再坐以待毙,又有点担心墨宇那边的情况,于是在我工作忙完后,拿起手机,给墨宇发去了消息,语气带着疲惫和后怕:「墨宇,我昨晚又被攻击了,这次是五猖兵马和一个小鬼,直接闹到了家里,我是真没招了,你有招儿吗?我能自保的那种?还有,你那边怎么样?还好吗?」
墨宇的回复很快过来,带着他一贯的淡定:「我昨晚也有所感应,似有窥视之意,但我自身住所设有结界,他们未能近身,并无大碍。」他顿了顿,发来下一句,内容却让我愣住了,「刚好,正有一事要告诉你,你的那位护法老爷子,昨夜入我梦中,委托我传授你一些东西,你……可愿学?」
我的护法老爷爷?委托他?我盯着屏幕,一时没反应过来,手指飞快地打字:「为什么我的护法不直接跟我说?要通过你来转达?」
墨宇的回复带着点无奈:「他说与你沟通,你或无所觉,或难以领会其意。故而寻我做个中介。」
我:「……」好吧,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那个守护我的存在,似乎只能通过一些模糊的感觉、梦境或者极端情况下的介入来与我交流,像这样清晰的“委托”,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好奇心暂时压过了恐惧,我追问:「具体是教我什么?自保的方法吗?」
「等你见面便知。等我两日,我亲自前来教你。」墨宇卖了个关子。
接下来的两天,是在一种混合着期待、焦虑和隐隐兴奋的心情中度过的。我不断地想象着墨宇会教我什么——是画符?是念咒?还是某种防身的法术?
时间在期盼中流逝。约定的那天,我特意向店里请了假,早早起床,将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心神不宁地等待着。上午九点左右,门铃响起。我打开门,墨宇站在门外,依旧是那身素净的棉麻衣服,但神色间少了几分平日的闲散,多了些郑重。
他进门后,甚至没来得及坐下喝口水,只是匆匆扫视了我一眼,便神色一凝,一把拉住我的手腕,语气急促:“走,事不宜迟,我们去楼下空地!”
“啊?这么急?”我被他拽着,踉跄地跟着出了门。
来到楼下那片平时鲜有人至的小区空地,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墨宇松开我,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打扰后,才深吸一口气,看向我,语气严肃:“你家护法委托我教你的是一个阵法。但我必须先说明,我只负责教你基础的框架和步骤,具体的细节、关窍,尤其是与你自身的契合部分,需要你自己去与你的护法沟通、调整。”
“不是吧?!”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只教大概?细节我自己沟通?我怎么沟通啊?我连他在哪儿都感觉不到!”
墨宇双手抱胸,一副“你怎么这么不开窍”的表情看着我:“你不是说请了一副茭杯吗?上次不是教过你如何用茭杯请示了吗?买来是当摆设玩的?不练习怎么熟能生巧?”
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想想也是,那副黑色角卦请回来后,除了最初的新鲜感,我确实没怎么正式用过。
“好了,别浪费时间纠结这些了。”墨宇打断我的思绪,“我先给你演练开头的部分,你看仔细了。”
说着,他神色一肃,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发生了变化。只见他左手并指成剑诀,插在腰间,右手则从旁边捡起一根掉落的枯树枝,以枝代剑。他双脚成丁字步,身形微沉,原地旋转一圈,随即手腕一抖,那根普通的树枝竟仿佛带起了一丝破空之声,他整个人随着树枝的划动,开始演练一套古朴、凌厉而又充满某种特殊韵律的剑舞!动作时而迅疾如电,时而凝重如山,剑指与“剑”相互呼应,仿佛在引导着无形的力量。
我看得眼花缭乱,心中暗暗叫苦:这看起来比金刚功难多了!
演练完这一段剑舞后,墨宇收起树枝,又从随身那个仿佛百宝囊般的布包里掏出一根白色的粉笔,蹲下身,在平整的水泥地上“唰唰”地画了起来。他先画了一个标准的太极阴阳鱼,然后以其为中心,迅速勾勒出八个方位,标注上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这是后天八卦图,”他一边画一边解释,“我按照我们现在站的大致方向先标注方位,但你之后必须用指南针校准!”他特意强调了这一点,然后指着地上的图案,“接下来,我教你如何在这个八卦图上踏罡步。”
所谓踏罡步,便是在这八卦方位上,按照特定的顺序和路线踏步而行,每一步都对应一个卦位,蕴含着沟通天地、调动能量的奥秘。墨宇给我演示了一遍步法,脚步变幻,方位转换,看得我头晕目眩。
我从未接触过这些,脑子完全跟不上,脚步更是混乱不堪,不是踩错了方位,就是转错了方向。墨宇在一旁看得直皱眉,他时不时地会瞥向我身旁侧后方的一片空地,然后无奈地摇头叹气,嘴里嘟囔着:“唉……教你也太难了……你看,连你家护法都在旁边摇头,一副没眼看的样子。”
我顺着他目光看去,那里空空如也,只有阳光和空气。但我心里却莫名地升起一种“被嫌弃”的感觉,仿佛真有一位看不见的长者,正对我这愚钝的资质感到失望。我有些委屈又着急地说:“我已经尽力了!我连八卦都认不全,这对我来说也太难了啊!”
“再难也得学!”墨宇语气不容置疑,“这可是你自己答应要学的。你家护法说了,给你一周时间,必须完全掌握这个阵法的基础。一周后,我会来抽查的!”
“一周?!还要抽查?!”我差点跳起来,“我还要上班啊!哪里有空天天练习这么复杂的东西?!”
“他说了,梦里也会帮你复习的。”墨宇补充道,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不过你自己也必须勤加练习,光靠做梦可不行。加油吧,这才只是第二步‘踏罡步’,后面还有更复杂的第三步‘步斗’呢!”
接着,他不顾我绝望的眼神,开始像背书一样,吐出一连串拗口而威严的星君名号:“北斗第一阳明贪狼太星君……北斗第二□□巨门元星君……” 每念一位星君名号,便要配合踏出特定的步法,与天上的星辰呼应。
听着那繁复的名号和更加诡异的步法,我的头瞬间变成了两个大,太阳穴突突直跳。有一瞬间,我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要答应学这个劳什子阵法,这简直比高考还折磨人!
就这样,在墨宇的“严厉”督导和那位看不见的护法“无声的注视”下,我在空地上磕磕绊绊地练习了一个上午。直到日头升高,我累得浑身大汗,手脚酸软,几乎要虚脱,墨宇才勉强叫停。
“好了,我的任务暂时完成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墨宇拍了拍手,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记住,一周后,我来检查。要是不过关……”他没说完,但眼神里的威胁意味十足。
我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拱了拱手:“多谢……赐教……再见……” 恨不得他立刻消失。
墨宇离开后,我在原地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再尝试练习一下那该死的踏罡步。然而,就在我凝神回想步法顺序时,一个清晰、沉稳,却又带着一丝无奈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深处响起:
「方位,画错了。」
我猛地一愣,停下了动作。是我自己太累产生的幻听?还是……?
为了验证,我强撑着站起来,回家取来了那副崭新的黑色角卦和手机。回到空地,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然后按照墨宇教导的方法,恭敬地捧起茭杯,心中默念问题,轻轻掷向地面。
茭杯落地,一正一反——圣卦!表示肯定!
真的有用!一股新奇的兴奋感暂时冲淡了疲惫。我再次集中精神,询问:“是八卦图的方位错了吗?”
——圣卦。
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明确的指示:「拿指南针,重新校准方位。」
我心中惊疑,立刻打开手机上的电子指南针 app。果然!墨宇刚才只是凭感觉大致画的方向,与实际的磁北方向存在明显的偏差!我连忙用粉笔擦掉错误的标注,按照指南针指示,重新在八卦图上标定了准确的八个方位。
“这样正确了吗?”我再次掷杯。
——圣卦。
“那……还有其他地方错了吗?”
——圣卦。
紧接着,脑海中的声音再次提示:「踏罡步,转向,错了。」
这一步的细节确实模糊了。没办法,我只能采取最笨拙但也最有效的方法——每走一步,就打一次卦询问方向是否正确!
于是,空旷的场地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一个年轻女子,时而低头看着地上的粉笔图案,时而迈出一步,然后立刻蹲下掷出两块木卦,盯着卦象,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一步转向这边对吗?……阴卦?不对?那这边呢?……圣卦!好!”
这个过程极其繁琐,而且因为我实在太不熟练,中间频频出现阳卦,让我无所适从。最初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总是阳卦,直到某个瞬间,我福至心灵,试探着问了一句:“是……不是因为我太笨了,学得太慢,您……有点生气了?”
——圣卦。
我:“……” 居然真的被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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