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液池里可以养鸬鹚吗》
“泽亭?”皇后看着夜色中匆忙赶来的侄儿:“现在时辰不早了,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家里没有出事。”商泽亭神色难掩急躁,皇后从未看过侄儿这么慌张过:“是我刚刚听说,您让长公主出宫,让她去给崔贵妃腹中的胎儿祈福。”
“确有此事。”皇后脸上情绪难辨:“是该说你在宫中消息很灵通呢?还是说你格外在意她?”
“侄儿受命,作为长公主的夫子,自然有义务关心长公主的一举一动。”商泽亭正欲往下说,却被皇后生硬地打断。
“你该不会是心疼她,想让我收回成命吧?”皇后看着眼前的侄儿,为了一个她看不上眼的姑娘方寸大乱,没好气道:“我告诉你,人家可不领你的情。我让她出宫去,她高兴得我隔着三丈远都能感受到。”
“不,侄儿知晓长公主是愿意出宫去寺庙祈福的。”商泽亭摇摇头:“长公主长于乡间,在宫中有诸多不适应。能出宫去,她定会欣然前往的。”
“瞧瞧你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皇后冷笑:“那你说说,这番前来是为了什么?”
“长公主去庙里祈福,要在佛堂内烧香抄经。按照惯例,她是不能见外人的。”商泽亭直接挑明自己的来意:“可是长公主的课业还要继续,不可中断,故而奏请皇姑能让侄儿陪同前往。”
“你自己还有礼部侍郎的本职工作,忙你自己的正事要紧。长公主祈福的这段时间,你就先把她的事情放一放吧。”皇后摆摆手:“若没有其他的事情,你就先退下吧。”
“礼部的政务,侄儿必然要恪尽职守。”商泽亭毫不退让:“但是长公主的教学也是侄儿的本分。侄儿既然受命作为长公主的夫子,定然要竭尽心力。”
“够了!”皇后甩开素梅搀扶着她的手,快走几步上前:“泽亭,你是我们商家这一辈最出色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分清楚事态缓急!”
“侄儿的每一步决定都是进过深思熟虑的,还请皇姑指教。”商泽亭避开皇后急切的目光。
“你如此聪慧,现在为了一个胸无点墨的粗野女子,居然给我装傻!”皇后气极反笑。
“恳请皇姑不要这样评价长公主。”商泽亭仔细斟酌语句,才开口:“长公主已经很认真地在学习诗书了,侄儿都看在眼里。”
“你还在维护她?她是给你下了什么情蛊吗?”皇后终于怒不可遏:“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让她去庙里祈福,就是想让你少接触她!”
“侄儿猜到了,所以直接来找皇姑。”商泽亭面不改色:“只要长公主还认侄儿为她的夫子,侄儿就理当排除万难,为她答疑解惑。”
“你若是这么好为人师,还不如就干脆找家学塾。”皇后嘲讽道:“你去给那些六七岁的孩童开蒙去,说不准将来还桃李满天下呢。”
“待到长公主学有所成,礼部的工作也卸任的时候,”商泽亭没有为皇后的冷言冷语而置气:“侄儿可能真的会去当一名教书先生。”
“泽亭,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向来知进退懂分寸。”皇后忽地发觉眼前从小看到大的侄儿如此陌生:“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吗?”
“侄儿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在礼部的职位上尽职尽责。”商泽亭略微一顿,“以及给长公主教授学识。”
“荒唐!”皇后听到商泽亭的回答,怒目圆睁:“我看你确实是读书读傻了!”
“侄儿愚钝,还请皇姑指教。”商泽亭俯身,“侄儿洗耳恭听。”
“恩永这般不上进,商家的希望全在你身上。”皇后情绪几近崩溃,素梅赶紧扶着她坐下,“你也要来气我吗?”
商泽亭不发一言,只是安静地跪下,定定地看着皇后。
“皇上现在忌惮商家,如今一直在扶持崔家。”皇后扶额苦笑:“恩永的太子之位悬而未定,商家在朝中的势力也被皇上暗中拔除。”
“这些父亲已和我提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商泽亭对答:“这是不可避免的帝王的权衡之术。”
“你是商家年轻一辈中,唯一入得了皇上眼的人。我本以为皇上会器重你。”皇后自嘲地笑笑:“结果皇上和我说,他原配在乡间还有个文盲女儿,想让你来给她启蒙。”
“侄儿感恩皇上给的机会,侄儿做长公主的夫子甘之如饴。”谈及长公主,商泽亭的语气都不自觉柔和了些。
“你还有心情笑呢?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窍了!”皇后不可置信地看向商泽亭:“她一个目不识丁的人,需要你这样的人来教?简直是大材小用!喊宫里识字的宫女太监去教她都绰绰有余!”
“古人有云,有教无类。”商泽亭不同意皇后的说法:“侄儿教授长公主的同时,自己也学到了很多,不认为是一种浪费。”
“好哇好哇,你今日看来是想要给我杠到底了!”皇后扶了扶有些歪斜的凤冠:“恩永不省心,你也是要反了!”
“皇姑不要动气,侄儿只是来和您商量,并非想让您生怒意。”商泽亭垂下眼眸,“侄儿会对恩永弟尽兄长管教责任的,还请皇姑宽心。”
“看看你近日所作所为,你对那个长公主啊,比对商家,比对恩永可要上心多了!”皇后捂着胸口。她汹涌的怒气,让她心脏发疼。
商泽亭低头默认。
“皇上让你去做了长公主的夫子后,就以减轻你礼部侍郎的工作为由,另招了一位士人,让他分担你的工作,对不对?”皇后静坐片刻,调整好情绪。
见商泽亭不语,皇后继续解释:“说白了,其实就是在削减你在礼部中的份量,这是存了心不想让你晋升。”
“侄儿知晓皇上这么做的意图。”商泽亭坦言:“那位新来的士人是个很好的苗子,日后能担当得起国家重任。”
“你到底长没长心?”皇后泼翻素梅递过来的茶水:“这和那个新调来的士人如何无关!皇上这是下狠心要铲除我们商家在朝廷的根啊!”
“最是无情帝王家。”商泽亭沉稳的声音在蓬莱殿内分外清晰:“我若是皇上,也会剪出商家在朝廷的手脚。”
“你作为商家的嫡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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