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罪奴,助我登上皇后宝座》
殿外风声如琴,叶影摇动。
裴诚将裴衍引至偏廊,面上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深意。
“太后祖母出身太傅府,早年便被称为京都第一贵女,”裴诚低声道,“见识极高,品性清贵。她自贵女、皇后,再到太后……天下奇珍异宝于她而言,不过过眼云烟。若想以寻宝讨喜——四哥,此路绝不可行。”
裴衍本就心烦,此时眉头越锁越紧,“你绕这么多圈子,重点呢?到底怎么做?”
裴诚含笑道:“既然太后品性高雅,自然应从雅趣入手。四哥可还记得,太后偏殿里摆了数十盆盆景?家家名匠所献,构思高妙,不俗不媚。”
他顿了顿,眼底光色微亮:“太后生辰庆典,不如——以盆景为主题。”
裴衍怔了怔,继而点头,“六弟,看来还是你更心细。”
两人别过,那笑意亦随风而散。
回府途中
裴衍的眉心始终笼罩一股阴影。
——盆景。
不是人人都能摆,也不是人人都能懂。
太后本人便是行家,若方案不成,只会让人笑他不懂风雅。
最叫他不安的,是裴诚淡淡的一段分析。看似提醒,实则像把刀锋轻轻按在他心后背。
“小小年纪,城府深得可怕。”
裴衍心头闪过一丝凉意。
若今后他被裴诚压过一头,只怕连睡觉都难安稳。
他的心绪越发凌乱。
一抬头只见前方小道上,两个瘦弱身影正努力推着沉重的柴车。
乐阑珊。
还有小媛。
两人低头用力,粗布衣上落满木屑和灰尘。
那一幕刺在裴衍眼里,突刺般的刺痛。
更刺痛的,是他脑海里不受控制浮出的画面——
那日,裴诚亲自送乐阑珊来平王府。
那一幕,他越想越烦,越想越怒。
怒意直冲胸口。
乐阑珊抬起头的一瞬,看到裴衍眼里的火光几乎能将人焚成灰。
小媛吓得脸色煞白,连忙躲到乐阑珊身后。
“王爷。”
乐阑珊只低头,轻声行礼。
但她不卑不亢的站姿、肩颈的线条、被粗布遮掩仍难掩的气质,如同压不住的光芒四射。
哪怕毫无珠饰,只以竹钗绾发,她依旧清丽逼人,如暮云之边一抹薄光。
裴衍心口一震,眼睛竟微微晃了晃。
乐阑珊察觉到那一丝目光的异样,立刻拉着小媛后退,“王爷,奴婢们要赶去干活,不敢耽搁。”
刚要推车,小媛却双手发抖,动作乱了。
柴车猛地一歪,车身失衡。
乐阑珊腿伤未愈,力道不稳,被突来的冲势推得一个趔趄,整个人猝然跌进裴衍怀里。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倒回许多年前。
那时的小阑珊,常借故跌倒到他怀里,一边哭一边撒赖,要他抱,要他哄。他虽知是小把戏,却偏偏甘之如饴。
而如今——
裴衍心底猛地一跳,却又一股莫名的恼意上升。
“你还是小丫头吗?”他冷声斥道,“还玩这种把戏!”
他一推。
阑珊腿软,整个人重重倒地。
粗布上衣被扯开,露出雪白肩头——
一片片青紫、乌黑,重叠交错,如野火烧尽的疮痕。
裴衍呼吸骤止。
那伤痕,比他想象的更深,更狠,更像地狱里爬出来的痕迹。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裴衍心口揪了一下,几乎是本能蹲下,伸手将她扶起。
“你在杂役司,究竟遭了什么?”
他手指轻触她肩头,却像被烫到似的颤了一下。
“乐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带着哭腔的声音刺破了空气。
邓馨儿不知何时已站在廊下,目光震惊、委屈、伤心,几乎哭倒在裴衍怀里。
“王爷,王府规矩严明,奴婢不得勾引主子,是要受家法处罚的。”
她捂住心口,眼泪如珍珠般滚落,声音颤若惊雀:
“乐姐姐,我看在往日情分上才叫你一声姐姐。可你毕竟是我王府的奴婢,你、你怎能做出这种勾栏女子才会做的事?”
她哭着转头:“难道三年的杂役司,你没悔改,反倒学会这些下作手段了吗?”
乐阑珊站起来,拍去膝上尘土,轻轻一笑。
那笑意薄冷,比刀锋还利。
“邓馨儿,你以为人人都与你一样,为了爬上王爷的床,不择手段?”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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