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瑶十三年》
冬日氤氲的雾气迷蒙了人的视线,烟火气的街头尚未褪去昨日的哄闹。飞雪如期而至,红灯笼却似为这肃杀的气氛添上了些许红晕……
远处静谧无声的乌衣巷深处泛着微弱的绿光,大雪斜下飘落。一静一动,一白一绿。踏雪寻旅而过的黑色身影打乱了这和谐的一幕。
路上沙沙作响,来人倏地顿住,他微微侧目,不动声色转入角落,身影极快,在朦胧深巷难以察觉。
几步时间,紧随其后的四人跟丢目标。只见那领头的蒙面人抬手比划了什么,几人四散分开,悄无身息寻觅踪迹。
青石板上凝结水汽,其中一人看着一处脚印,心下生疑,忙小心跟上,却在踏上板的同时被人扼住脖子。
“噗嗤”一声,手起刀落,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石板上,红绿相间,血液浸透而下,苔藓瞬间被染成浓重的黑色。
“蛊人?”
男子嗓音清俊出尘,可此时却染满了风雪的寒,令人瑟然。
后三人有所察觉,相继赶往。手持刀剑招招狠辣,妄图置人于死地。黑衣男子身姿灵巧,几经躲闪,轻功腾飞踩在青竹上,别在腰间的长鞭一出,狠狠缠着一人脖颈。
他扬手,那人被拉至空中下一瞬又被狠狠摔在同伴身上,长刀刺穿腹部,他口吐鲜血,顿时没了气。
剩下两人自知不是对手,折返跑去。在触及巷尾时被那男子的手下堵住了去路。
“留活口。”
一声令下,底下人齐刷刷动作。
两名黑衣人毫无留念地扔下武器,藏在牙下的毒蔓延开来,顷刻间一命呜呼。
男子毫不意外,只留下一句:“清理干净。”随即运用轻功飞檐走壁到达一出。他跳窗而入,进入茶楼二层雅间。
茶馆一层却不如往日安静,彼时有几人正七嘴八舌的议论。
“听说没?昨儿上元节,一位官家小姐落水了。”他不紧不慢问出:“你们猜猜那位是谁?”
周遭闹哄哄的,此起彼伏的声音交错着。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瞪着那人道:“你倒是说啊,买什么关子。”
那人讪讪地摸了摸鼻尖,继续道:“不是别人,正是这刚回京城的徐丞相嫡长女,徐家三小姐。”
“啊?徐三小姐,那可是金枝玉叶啊,怎的这般不小心落了水。”
“不小心?我看啊是有人故意为之。”另一名男子四处张望了一番才道。
“哎,出了这样的事,不知是何人所为啊。”
“还能有谁啊,定是那家的呗……”在旁人示意下,那人才没再继续下去,“咳,差点误了人徐三小姐一生啊。”
大缙朝虽说民风开放,可若家里不是些个有权有势的,姑娘家落水被陌生男子救起,有了肌肤之亲,怕是她这下半辈子也得跟着这人过咯。
丞相府位高权重,饶是让家中嫡出小姐嫁给皇子都不为过。但这个徐三却不一样,这十年来都是养在她母亲的娘家叶府那头,只在定京待了四年有余。若是个家里上心的,又怎么会流落在外颇久?莫说其他世家大族,这些平民百姓也能摸到点儿小九九。
几人谈论的津津有味,不由得心疼起这个才回京的小姑娘,却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被人尽听入耳。
上层雅间,端坐着三人。
“这定京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说话这人,身着鹅黄色长衫,便是在这料峭冬日,却还拿着扇扇风,他腰间着玉,断然刻着个“澜”字,正是国子监祭酒的程大人之子程子澜。
旁边一人端起茶杯,缓缓浮开茶叶,抿了一口热茶后,看了眼一旁才从外边回来而默不作声的人道:“池玉,你让我们来,总不会是来看热闹的吧。”
中间那人着玄珀色劲装,寒冷深色显得神秘而疏远,偏生了一双桃花眼,含笑戏谑看着提及他的陆晏知。
他勾起唇角,回应陆晏知的疑问:“哎,本只是想叙叙旧的,没成想这定京到处都是好戏。
正是适才的黑衣男子,不过换了一身着装,显得矜贵了不少。
“赤影。”首座的池玉一声令下,不知从何方一个黑影出现在三人面前。
赤影一身素黑劲装,半曲着腿,跪在他面前:“主子。”
“可是要查他们说的害了徐三小姐那位?李家的?”陆晏知问道。
程子澜越听越不对劲,怀疑的看过去说道:“不对啊,池玉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好心?才将凯旋的盖世英雄瑾王殿下,还会去多管闲事了?”
瑾王,当今圣上孝明帝的侄儿,前太子之子舒砚,字池玉。妥妥的天之骄子,恰逢此时从西北边疆归京。
那不必说了,三人中的另一人便是安平侯府的二公子陆晏知。这定京又何人不知这三人是至亲好友?
舒砚轻瞥二人一眼,没管程子澜的打趣,只对着赤影说:“查查刚闲谈的几人。”
一句无由来的话,被陆晏知敏锐的察觉到。他这才幡然醒悟。
“原来,你是怀疑…有人祸水东引?”
舒砚笑着把玩茶杯,不置可否。
程子澜笑道:“瑾王殿下还是如此的老谋深算。”
毕竟何人像他,才回定京就闹出这么大动静,运筹帷幄丝毫不输那个人,偏偏他还在暗,敌人在明。
“走吧。”舒砚起身,不冷不热撂下一句:“回府看戏。”
语气懒散,不甚在意。
*
在如此热闹的定京,只一家显得格外冷清,那正是丞相府。
此时清淑宅内上上下下挤满了人,屋内外弥漫着药香,屋外下人们一排排跪在地上。
里屋内躺着一人,隔着帘子伸出一直素白净手,由着人把脉。
正是近日被议论纷纷的徐家三小姐,徐瑶。
“陈大夫,可有何问题?”一位身着素淡,鹤发满头的老人坐在榻前,即便是上了年纪,却还能瞧出年轻时的风姿。
“老夫人切勿担忧,三小姐只是落水染了风寒。老夫开几创药,调养一月便好。”
听到这话,徐老夫人才面色稍缓,她柔声说:“瑶丫头,可还有不适?”
她抚上徐瑶的手,带着褶皱的手圈住她的,轻轻摩挲,又如哄儿时的徐瑶,轻拍她的手背。
“无碍的祖母,我只休息几刻便好。劳祖母费心了。”她拿着帕子掩唇道,声音确是克制着也掩盖不住的细弱。
徐老夫人叹了口气,到底是伤了身子。
“无事,你且好生安置,这一月来也不必来同我请安。”
徐瑶垂头应答:“是,祖母。”
完毕,徐老夫人便带着院外跪着的人离开了。
这些人护主不力,该是要罚的。今日若不是她来,还不知这主子病了,下面的人竟如此乱作一团的。
她沉着脸走出去,心里又把那人骂了一番。还是如此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做法。
待到院外的人走远,徐瑶撩开了帘子。
“你们也都起来吧。”
榻上的少女笑容潋滟,只面色有些憔悴。她并未惩罚内院几个下人的疏职,打发完他们,只让青竹绿兰两个贴身婢女留了下来。
“青竹,我让你调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青竹走进,对徐瑶耳语道:“奴婢按小姐所说,派人去了您被救起的地方附近查找,但那实在是僻静,来往的人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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