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特拉尔虽然被摧毁，但阿玛利亚宝石还保有它一定的生命魔力，或者说生命诅咒。”

“我想得到它，要么代价叠加，让我彻底解脱。要么……等待奇迹发生。”

道林看着矮人一半痛苦不堪，而另一半如死水般平静无波的面容，叹了口气，

“这听起来确实是一种诅咒。但诅咒不是这么容易解的。”

“我知道。”

.

麻烦了。

道林伸出手指，顺着鲁克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虚虚描摹。

诅咒不等同于死灵术，也不和四元素法相对立。它更像是一种“元素病”，沾染上了这种病，即使是使用最神圣的光明术，其效果都会向最恶最坏处扭曲。

要道林来说，诅咒是一种恶意。

不可驱散，只可加深，不能回头。

没人知道“诅咒”的源头是什么。甚至越靠近神代，“诅咒”在各个法术中出现的次数越频繁。第三纪的时候诅咒就很少见了，第四纪更是如此，因此很多人就把它们和死灵术等黑暗系法术联系起来，认为它们是同一个东西。

但道林不会忘记，他们征讨魔王时，刚打照面魔王就给他们一个亮瞎眼睛的光明诅咒的震撼感。

听鲁克描述，至少在阿玛利亚时期，他们的圣地就已经隐隐有生病的预兆了。到了帕力格矮人被灭族的那晚，诅咒被人族的恶意激化，彻底爆发——

青年的指尖触及矮人的疤痕。轻微的“滋啦”顿时响起，他啧了一声，收回时，指尖仍隐隐有灼烧般的刺痛感。

“克特拉尔给你留的出口，是什么样的？”

“我看到了我的锻造台，它和现实中相比真的很小，我能看见我的锤子……你没有看见锤子，那是山。才不是山，就是湖……”

“好了！”道林双手猛地一拍鲁克两边肩膀。

“一加二等于几？”

“啊，”鲁克回过神来，“三？”

“没错，三。你想干的事有三件，第一，找宝石，第二，解决诅咒，第三，狠狠报复大王子他们。”

“继续想下去只会更痛苦。我们先去把第一步完成，没有一，哪来的后面相加？”

矮人看了他一会，然后像是恢复了冷静，他撇嘴道，

“得了，小子，你自己事都还没做完呢，我也没那么脆弱。”

“话说，你又是怎么知道克特拉尔的？”

道林张了张嘴。

怎么知道的？队长说的。

大王子一直试图拉拢修斯特大公爵，甚至还派人强行邀请阿尔文去他们的聚会过，都把一向游刃有余的队长逼到向自己诉苦了！王子的恶行劣迹就是在那时候知道的。现在想想，恐怕队长当时也知道些矮人灭族的内幕，所以才叫“克特拉尔大地震”，而不是“帕力格盆地大地震”吧。

等等，那么队长是不是对克特拉尔诅咒也有一定了解？

“嘿，鲁克大师，说到这个。”

道林眼睛亮了起来，他凑过去小声道，

“我们再做一笔交易吧。”

一笔，三赢的交易。

.

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当平克接到讯息，匆匆赶去和道林.卡桑碰头时，不由得再一次自问这个问题。

“哟，平克兄！”恼人的黑发青年见到自己，不仅没害怕，反而高兴地举起手，使劲挥了挥，

“这里这里！”

他向周围看了一圈，确定自己之前没来过这个地方。

“你确定材料都在这个铺子后面？”

“确定。”

道林手伸向后，取出两个面具。

真的很丑。

大面积的蓝色和银色交织着，原本分开看都是不错的颜色，但这两张面具表现出来的，就像是有人吃了这两种颜料然后吐上去的效果。

真的要带这个吗？自己虽然不太在意外表，但是，呕吐物面具？

平克难以察觉地深吸一口气。

“不能直接买吗？”

“他们不轻易出摊，也不放货。”

道林歪歪头，已经带上了其中一张，“看起来是货源不正，所以在躲什么人似的。你要等他们出货再买吗？”

“无所谓，我只要材料。越快越好。”

“嘿嘿，”道林比了个手势，“我就知道平克兄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平克发誓他要暂时把乌鸦踢出鸟类。

.

贝肯坐在门边，正忙着把黑面包加熏肉往嘴里塞。

他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该死的恰尔默反应太快了，不仅禁掉了他们出城的途径，还安插人到商铺区去挨个扫荡，再加上撞上开集时间，平时合作得好的铺里都没空余地方。等到好不容易才联系到一个较为安全的据点，又急急忙忙把货运过来，贝肯只觉得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夜晚的维希特才是真正的维希特，男男女女都像石子般在街上乱跳。他听见远处传来桑尼琴的声音，不由得心痒痒起来。去年这时候，他在桑尼琴旁边认识了一个好姑娘哇。今年呢？哼，今年，“干一票大的”，结果就这么一票大的！

今晚本来说都可以休息的，可是老大不知道从哪听到的风声，说麦奇那小子逃跑后又回来了。回哪去？来报复他们？就他一个？

贝肯狠狠嚼动着嘴里的面包。怂货！这么多人，躲什么躲，怕一个小鬼来寻仇！

至于麦奇，啃他爹的臭脚去吧！他恶狠狠地想着。当初就该把他一块收拾掉，把他头挂在车头最显眼的地方。风一吹，就——

“咚！”

贝肯在幻想中倒下了。

“进。”

不知是谁先开的口，两张面具一前一后，几乎悄无声息地潜行入内。

屋子里没点灯，几个人正依靠着熟睡，还有一些伏在窗户口四下张望着。平克没给他们反应时间，甩开链条，勾过来就是重拳出击。等面前清理得差不多了，他回头看时，恰好望见道林正轻松地跳跃在目标之间，匕首背部一敲一个准。

黑暗之中，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其他人吃痛倒地的声响。

还有背后传来的风声。

平克正欲回击，就见一道火星闪过，接着就是偷袭者撞进墙壁时骨头碎裂的声音。再一转头，道林正凑过来确认对方的呼吸，然后利索地卸掉其手腕脚腕。

“走？”

“走。”

最里面的房间依旧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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