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冰刃,循此苦旅》
众所周知, COP±3从2002年上线,到温哥华周期普遍运用,历经了都灵温哥华索契平昌4届奥运会,16年的历史,6.0末期的选手到COP2.0初期的选手,涵盖至少横跨四十年的选手。ISU为此也专门为1.0封存了所有的世界纪录,和6.0一样,是一个专属的时代。
北京周期起始存续至今的新评分规则的非正式说法是“COP 2.0”,COP2.0规则中有过一次重大改革,即2022年北京冬奥会后,ISU的一次重大规则修订,将节目内容分从五大项,滑行技术、衔接、表演、编排、音乐诠释,合并为三大项,滑行技术、编排、表演展示。
COP2.0系统最显著的改动就是goe从+-3到+-5,原来每个动作是有一个系数的,例如三周跳是0.7,那么+2就是加1.4分。现在是按BV的比例加,比如3A+4的话就是加3.2分。
还有BV的调整。四周跳降分,比如4T从10.3降到了9.5。男单和双人FS砍了半分钟,男单少了一个跳,双人少了单人转。引入q符号,跳跃周数差90度会标q,不影响其BV,但是goe有影响。
九月,吉林的秋意越来越浓,早晚温差拉大。林白裹紧了身上的薄卫衣外套,还是觉得有寒气顺着缝隙往里钻。
他体脂率很低,身体储存热量的能力差,对低温格外敏感。虽然造不成实质性伤害,但难受。从宿舍楼走到教学楼这短短一段路,他都忍不住把下巴缩进领口里。
清晨七点的教室通常人满为患,七点二十分,早读,查课,点名。林白会找个角落位置,安静坐下,摊开理论课本。
他需要投入足够的时间,按时考勤,才能保证基本的学业成绩。艺高比起普高,更像是小型大学,谈不上多热爱,只是不讨厌,又必须达标。
早读课虽然名字叫早读,实际执行起来,大家只是沉默地昏昏欲睡,教室里一片寂静。
林白无意识地抓握着笔杆,书页边缘处,画着一个又一个圆圈,思路回转,2020年元旦,电视上看到花样滑冰四大洲锦标赛的转播预告片,本来随手调台,可却顿住了。
一次犹豫,推开了他了解冰上的艺术的大门。
在此之前,他是从未见过雪的海边人。
反人类的竞体,然而美,极致的美,极致的惊艳。也许这是热爱?也许只是行动力强,当天下午他坐着大几个小时的公交车,去市区的真冰场,穿着公共租用的老冰鞋。场上的人一个个都小心翼翼,当真是如履薄冰,林白第一次上真冰场,趔趄几步,慢慢也滑起来了,流畅地穿行其间,就显得格外醒目。
之后的事情,林白就有点恍惚,身边同学的鼾声轻轻的,觉浅。有些顺理成章,却又每一步稳扎稳打,郭时博,启蒙教练,陆地训练,还有其他教练对他这个生面孔,打量的眼神。
有个词儿,叫骑虎难下。林白这种疫情那年初学的孩子,俱乐部其他学员赶上的是政策红利,他这一批赶上的都是政策大坑,首先是随着疫情防控解除封锁状态后,线上考级转为线下,倒不是难度的问题,而是线下车马费用和报名费用高。
其次,熬到今年,现在基本林白这梯队的部分人都是学了两三年的,放弃太可惜,换赛道重新开始追也不现实。升学更是无望,林白也只能凭借上半年国家花样滑冰等级测试,中考后的暑假,办下了国家三级运动员证。
虽说三级花滑运动员似乎不算什么成就,好像有手就能拿。顺着人流,依然是下课返回宿舍,一路上秋风吹起。
林白打开电脑,回车键,再次确认考级时间,两周后,第一站,北京万城芳菲俱乐部。
异地,个人报名。报名费二百,俱乐部试冰费用四百。考斯藤省了,直接穿黑色训练服,编舞,自编,也省了。省不了的是住宿、火车票、餐食和市内地铁通勤。
这次考点要预约冰场,提前包场,为了缩短开支,他可能要联系其他冰童家长,看看能不能一起包冰场,分摊下来,依然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考级并不是目前最大的重心,林白对于双八考级游刃有余,只是陌生环境和可能的社交让他有些焦虑,他更关心能不能把3Lz的成功率提到70%,给3A留更多时间,又不能因此生疏了点冰跳。
摇了摇脑袋,林白把这些无用的想法抛诸脑后,耳边是时钟的嘀嗒声,八点,总算开始上课了。
台上的老师讲着什么,台下的林白思绪有些飘忽。好不容易等到课间休息的十分钟,困意全无的教室嘈杂起来。
林白默默拿出手机,点开和教练的微信聊天界面。最新的消息是郭教练昨晚发来的,确认了关于即将开始的2023/24赛季国内赛报名的准备材料。还得等,等第一站北京的滑协考级拿下双八,时间临近,教练提醒他记得提前请假去适应场地,不要一时大意,连考级都过不了……
“9月15号是周五,提前到现场,往前再请几天,应该就时间充裕了……”林白在心里盘算着。今天下午有班主任开的班会,得抓住机会把假请好。吉林到北京路途不近,需要提前几天出发试冰。学业,至少现阶段,得为花滑让路。
晨光透过窗边的薄帘,秋风从西而东,漫过了气派的校门,掠过了崭新的主楼和稀疏的绿化乔木,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鼻梁很高,脸颊瘦削,如墨似画的眉眼。一只纤细的手侧边伸出,微微借力,撑起半张脸,手指微凉,没有一丝颤抖。
班主任的办公室在二楼,门虚掩着。林白敲了敲门,侧身滑进办公室内。
林白踌躇片刻,他有点脸盲,此时看着办公室众多老师,他拿出手机又看了看班主任照片,反复抬头,在满办公室的男老师里比对。屏幕幽光映在他墨黑的瞳孔里,看不出什么心思。
直到班主任摆摆手,把还在反复刷新手机,缓解不安的林白招了过来。林白他们班的班主任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男老师,叫程志强,班会上见过,给人的感觉挺随和。
“老师好。”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冽,语调平稳,没什么起伏。
程老师是最先看到林白的,从他进门开始。毕竟这孩子长得太招眼。
他不冷不热地开口:“林白啊,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需要老师帮忙吗?”
林白掏出了怀里揣着的文件袋,右手食指和拇指捏住塑料扣,逆时针方向绕了两圈,解开了缠紧的棉线。
他捏住棉线头,从扣子的凹槽里抽出,打开文件袋,将打印好的花滑考级通知单和一个墨蓝色的小证件从袋中抽出。
左手随即单拎出那本一级花样滑冰运动员的证书,把它推向班主任的桌前。他捏住通知单递给班主任,两份资料向下压平。
“老师,我想请假。9月13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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