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逢春[破镜重圆]》
纪唯立刻慌张地抽回手,紧张到几乎快要语无伦次,她轻斥了声:“贺司年!”
贺司年愣怔片刻,后又吊儿郎当笑了声,扬眉:“你这手链有什么秘密?”
纪唯语塞片刻,她不能说,也不想说。
沉默片刻后,她缓解好情绪,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转移话题:“喝水吗?你嗓子很哑。”
贺司年稍抬眼睑。
少女清凌凌的眼眸透着倔强,也透着恐慌,似一道无声的控诉,无处不在表达她不愿让人知道。
他顿了几秒,心尖像是被什么勾了下,呼吸顿了半拍,不再强人所难:“好。”
谁都有秘密。
对于她不想说的事,他不会去主动探究。
纪唯转身,打开冰箱门,在冷藏柜拿了两瓶冰水。递给他一瓶,另一瓶放着薄荷叶,她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两口。
贺司年:“你喜欢薄荷。”
纪唯点头:“凉。”
“你是不是每次烦了就爱喝冰水。”
贺司年就是这样,总是能一眼看穿她,又毫不掩饰揭穿她。
纪唯眸色一深:“算是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纪唯又灌了两口水,黑沉沉的睫毛往下压,轻声说:“很久之前了,我爸妈不要我之后。”
纪建国和宁左棠抛弃她之后,她烦躁的时间太多,属于遇见点不顺心的事就烦。但年龄太小,她解压的方式也没有很多,除了睡觉就是喝点冰水。
这么多年早就成了习惯,即使不烦也会喝冰水,因为家里只有冰水。
贺司年沉默了,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气氛有片刻的凝滞。
纪唯对上他的双眸,从他的眼眸中察觉到了点不同的情愫,她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但心头却无端荡起暖意。
她笑了笑缓解这尴尬的气氛:“我都习惯了。晚上了,你要吃点什么吗?”
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一开始是,现在也是。
哪怕是到了现在,她的心头被丝丝暖意所触动,但也没有忘记。
唯一不同的是,心头的愧疚更浓了。
贺司年没拒绝:“吃什么?”
纪唯打开冰箱看了一圈,有今早刚买的湿面条:“面条?”
“可以。”
纪唯拿着湿面条还有鸡蛋西红柿去了厨房,她往锅里打了鸡蛋,搅散,接着放入切成块的西红柿,最后放了几两面条。
很简单的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散着暖腾腾的热气,两人洗手后,便坐在餐桌前安静地吃饭。
贺司年挑了几根面条,尝了口,味道不错。又想到前几天的竞赛:“你参加数学竞赛吗?”
纪唯咽下面条:“参加了。”
“怎么突然又想参加了?”
纪唯握着筷子的手一顿,脊背一直,心跳得很快。因为他也参加,趁着竞赛她可以和他多接触,这就是理由。
这次她没有撒谎:“因为你也参加了,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参加吧。”
贺司年杨了杨眉,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轻慢地笑了声:“行,到时候可得让让我这个债主。”
纪唯勾唇,浅笑了下,抬眸,对上贺司年的目光,又匆匆别开。
她不敢看他,每次想到自己要做的事,自己的目的,她总会很愧疚,很难受。但过往那些痛苦不讲分寸排山倒海挤入脑海当中。
她又彻底失了控。
纪唯想做个好人,至少是善良的、真诚的。
但在她的学生时代应该做不到了。
但这次她没有撒谎。
一半是因为他参加了,另一半也是因为他参加了。
……
晚上八点。
纪唯洗完澡换上睡衣,坐在书桌前翻看最近几年的竞赛考题。
不论是什么原因让她选择参加竞赛,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好。
近两年,竞赛难度加大。题型比往常出得偏,需要很多解题技巧。她做了半页,又对照答案,改完错又捋了捋思路。
睡前,她在镜子前抹了点水乳,指尖掠过眼睛那一刻,她顿了顿。
镜中的少女纯洁又干净,她穿着针织纯白睡衣,头发还半湿着垂在胸前,清凌凌的瞳孔带着些许笑意,温柔又纯粹。
纪唯愣了两秒。
或许夜色太过浓稠,每当这时,她总会想到自己阴暗的那面。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利用别人,讨厌欺骗别人。
可纪唯是自私的。
每当想到当下的处境,想到未来。她就会劝自己,贺司年只是流连女人堆里的花花公子,交往的女生数不胜数,从不留情。
她就算和他在一起,利用他,也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可事实是这样吗?
纪唯不愿去想,更不敢去想。
她一遍又一遍地麻木自己,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贺司年也不会因她的行为受到伤害,更不会爱上他。
纪唯觉得自己的心口已经被一团黑雾堵得严严实实,心尖那颗裹着黑气的种子正不断攀附蔓延,直至包裹住整颗心脏。
自此,再也看不见一丝光亮。
一阵电话声打破了宁静的夜晚。
是个陌生号码。
纪唯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道熟悉的中年男声,“纪唯,你他妈竟然把老子电话拉黑了?”
纪唯把电话从耳边往外挪了挪,电话那头的纪建国依旧喋喋不休,“我告诉你,你妈不要你的那几年,要是没有我你早死了,你个没良心的!当初就该让你去死。”
这些话她听了太多。
小时候,纪建国喝醉酒说得话比这更难听,她都扛过来了。
到现在,已经懒得去反驳什么了。
纪唯不想和他争执,语气淡嫌:“挂了。”
纪建国有片刻的迟钝,接着怒火中烧:“纪唯,你在学校装了两天大小姐,就真以为自己是大小姐了?你就是个撒谎精!”
片刻的沉默
纪唯攥紧手心,鼻尖一酸,她低头强压着不让眼泪落下。
她再一次觉得人生是讽刺的。
她从未奢求自己的父亲像作文里那样遮风挡雨,在孩子被欺负时挺身而出,在孩子失意难过时给予鼓励,在孩子最需要托举时拼尽全力。
只希望,纪建国离她远一点。
却连这点心愿都是奢望。
纪唯含着泪挂断了电话。
她已经不奢求这些了,只能在内心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老天爷终会眷顾她的。
终会的。
*
除了周六下午,纪唯和贺司年每天放学后,都要再补一节数学竞赛课,今天讲的解题技巧比较难,纪唯又在草稿纸上重新梳理了一遍。
贺司年则是在一旁刷题。他学东西很快,做题细致又认真,全然是竞赛天赋型选手。
纪唯整理好今天学的内容,侧头看向贺司年:“平常没见过你学习,你怎么都会?”
贺司年杨了杨眉,漫不经心:“偷偷学了,害怕你到时候不让着我这个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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