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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几叶风兼雨》

33. 地底囚龙

锁龙台下,苏镜醨被冻得手脚僵麻,在石壁角落找到几根被火烧过的枯枝。

枯枝长久处于潮湿地下,已经潮化,他利用符咒尝试很多次才把烤干的地方点燃,生起火堆。

“咳,咳……”江洂迷迷糊糊睁开眼,感受着火光带来的温暖,爬起来观察四周情况。

“你醒啦!”苏镜醨扶着江洂,“这里是地下深处,又潮又冷,我就生了个火。”拿着一根细木拨拨枯枝,给火堆通气。

“枯枝?”江洂坐正调息。

“哦,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在石壁角落捡的,看起来有些时候了,我觉得这里之前肯定有人来过。”苏镜醨拍拍脚下的石台,“你看这个,图案跟锁龙台上的一样。”

“阵法?”江洂手掌在图案缝隙间游走。

“我也觉得,但是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苏镜醨摇摇头。

“难道是与上面连通?”江洂翻身起来,看看脚下又看看头顶。

召唤起掉落在水中的剑,剑悬浮在空中与江洂感应飞到身前,抖动几下掉落在地。

“这里有什么东西会压制灵力驱动,我试过了,如果尽全力调动,最多也只能维持半柱香的时间。”苏镜醨抬手,一张符纸出现在手中,他两指夹起符纸撰写符咒后丢向石洞。

符纸在石洞中穿梭,从第一个一直到第七个,快接近最后一个洞口时光亮消失。

“这个阵法可能是用来镇压蛟龙的。”江洂看着石洞,原地转了一圈,“大巫师以生灵祭养蛟龙,如今它嗜血好杀,若非阵法压制,周围城镇村寨早已生灵涂炭。”他深吸一口气坐下。

“可阵法的打开方式……也太变态了。”苏镜醨皱巴着脸打了个冷颤。拿起旁边烤得差不多的枯枝放进火堆。

“嘶……”他的手掌被木刺挂开流出鲜血,甩甩手没当一回事。

“蛟龙在靠近崖缝处,我们想出去必须先把它引开。”

“那我们现在要是把蛟龙弄醒了,不就意味着……”苏镜醨手杵地向后躺,石台的图案瞬间点亮形成环形屏障把石台围住。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同样惊讶的江洂,“完了……”说完刚刚的话,立马坐直收回手,石台图案渐渐恢复暗淡,周围屏障消失。

“难道是……我的血?”苏镜醨再次把手摁在台上,图案再次亮起来,屏障再次形成,片刻后消失。看到此番景象,他嘴角上扬,欣喜万分,“你快试试!”

江洂拿起剑划开手掌摁在台上,同样的反应出现,但都无法维持长久。

“一起!”苏镜醨摇摇手示意江洂。

江洂点点头抬起手,与苏镜醨一同放下。石台图案点亮速度加快,光亮稍有晃眼,周围屏障较为明显且持续很久不消失。

“屏障只出不进,可以隔绝外界,那对蛟龙应当也会有一定的阻挡作用。”江洂驱动剑飞出屏障之外。

“以血为引启动法阵,千百年来,只有残魂才会将嗜血与力量等比淬炼,蛟龙与那大巫师,还有这阵法恐怕都与它脱不了关系。”收回时剑无法再次进入屏障之内。

“灵力压制……有了这个屏障我们至少可以保命。”苏镜醨收回手扭了扭手腕。

“是否真的有用还不能确定。”江洂继续打坐,忧愁爬上眉梢。

“不出去会饿死,打不过蛟龙会被吃,横竖都是死,那还不如赌一把。”苏镜醨扭头望着身后的石洞出神。

山崖上方,宋鹤摸黑来到崖边,脚下的石头滚落崖底,他后退半步向下看,视线遮挡太大,又绕路赶到崖底。

“苏镜醨——江道长——”缝隙位置太高没办法直接接触,他急得满头大汗,祈求得到回应。

石台上,两人体力恢复大半,在石台犹豫片刻,“去第一个。”苏镜醨走到洞口前唤出符纸点燃捏在手中照明,江洂握紧手里的剑与他并肩而行。

沿着环形通道,走过第一个洞口,第二个,第三个,通道两侧堆满横七竖八的残肢躯体。

丝缕衣服碎片倒挂,皮肉黏连在骨头缝隙,虫蚁成窝,血锈未干。每踏出一步,猩红的土壤都像挣扎求生的生灵疯狂爬上脚底。

两人沉默不语,埋头向前。当经过第四个洞口时苏镜醨停了下来,他慢慢蹲下仔细看着停靠在角落的一具尸体前。

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但独特的服饰花纹告诉两人她是茶花女,苏镜醨的手略微抖动,轻轻从她凌乱散落的发丝间取出一只血迹斑驳的银钗。

当看清银钗模样,苏镜醨眼底泛起波澜。江洂割下一块衣角递给苏镜醨。苏镜醨小心翼翼把它包裹起来揣进怀中。

调整情绪继续向前,第五个洞口与山崖相通,对面有一个很大的内部空间,所有光亮被黑暗吞噬。

二人侧身躲在洞口,“我去把它引开,你去找出口。”江洂操控剑闪烁着剑光在洞中游走。

蛟龙果然在洞里沉睡,被出现的光亮惊醒,它怒吼着冲出洞外,庞大的身躯摩擦着岩壁。

苏镜醨往暗处躲避,紧紧贴住石墙。江洂收回剑向环形通道尽头疾跑,时不时回头吸引注意。

苏镜醨趁着蛟龙洞穴空虚,拿着符纸冲进黑暗。穿过黑暗的宽阔空间,狭窄的通道出现在尽头。

顺着通道继续向前,数十步后一缕亮光穿过崖壁裂缝直直打入通道,在地上留下光影。

他确定崖壁不算太厚,但是靠近时感受到灵力流动。想起江洂正处危险之中,拖不了太久,他赶紧折返。

蛟龙在石洞和通道中灵活穿梭,但空间与它体型的差异对它有一定限制。江洂凭借此优势把蛟龙引到通道尽头,他穿过最后一个石洞藏起剑光躲到暗处屏住呼吸。

蛟龙见目标消失,慢慢折返,警觉地感受周围的细微变化,气息出现在石壁后方,它察觉危险,顺着通道继续向前。

江洂微微探头,看到蛟龙的身躯在往回蠕动。他换位来到蛟龙后方偷袭,剑光一闪,锋利的剑刃刺进鳞甲,发出尖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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