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公主是细作》
梦魇的碎片凌迟任彬的大脑,一会儿是穿喉的利箭,一会儿堆叠的纸片,一会儿是迸溅的鲜血,一会儿是莫名的吟唱……
什么秩序之神?
什么愿献上一切?
嘈杂的人声像磨盘研磨着脑仁。
“许医官,彬妹妹怎么了?”一道沉静的女声问道。
“回枢公主的话,彬公主没有致命外伤,有些发热。”答话的是一道年轻的男声,应该是许医官了。
“没有受伤?许医官,你可检查仔细了?”另一道女声着急问道,“抬回来的时候,彬妹妹手上、衣裙上血迹斑斑,怎么会没有受伤?”
许医官答:“回悠公主的话,臣已命宫女细细检查过了,除了头上肿包、身上几处淤青,没有致命的外伤。”
枢公主道:“许医官,你先去开药吧,今晚还要劳烦你看顾彬妹妹。”
医官?公主?他们在说什么?
她的梦怎么这么混乱?
她刚才想到什么了呢?对了,下班过马路的时候,然后呢?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她要想起来!
侧颈猛地钝痛,任彬彻底失去意识。
几秒前,许医官领命自去一旁书案开药,铺纸提笔要写,想着今日药材多多少少有毁损,便要带着药童,去存放药材的地方看看,再斟酌着用药。
就在这时,屏风后爆发出桂嬷嬷尖锐的叫喊声:“不好了不好了!彬公主不好了!”
许医官疾步绕过屏风,走到任彬床前,只见任彬全身僵直发力,微微颤抖,牙关紧咬,唇瓣渗血。
桂嬷嬷让到一旁,许医官怕任彬咬伤舌头,将任彬的头扳向床外侧,右手手刀猛地她的侧颈,任彬顿时卸了力气。
许医官将任彬的头轻轻扳了回去,起身迎向任枢、任悠询问的目光,说道:“受惊后容易抽搐,这是正常的,还请两位公主放心。”
转头吩咐桂嬷嬷,“嬷嬷莫担心,在彬公主口中放卷帕子,防止彬公主咬伤自己。”
桂嬷嬷应是,从存放衣饰的樟木雕花匣子中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卷成一卷,轻轻捏开任彬的牙关,横放在任彬口中。
许医官看完桂嬷嬷处理,告退去开药。
因今日遭遇袭杀,医官死伤不少,有了年纪的医官更在本就水土不服的情况下受到惊吓直接一病不起,故许医官已疲色深重,任枢还是只能让他多看顾一二。虽然有都城主官带来的医者,但总要留下自己人看顾,才让人放心。
任枢和任悠一起回到外间,任枢问:“悠妹妹可有受伤?”从城外到驿馆,任枢见任彬浑身是血,一心扑在她身上,她们五人远道而来,她不希望才初入凌都便有折损,现在才想起问任悠情况。
任悠摇摇头,她头饰整齐显然是整理过的,只身上衣袍深深的褶皱残存堵都城外的惊险。她说道:“我还好,护卫及时,只是在车驾里滚了一着。枢姐姐可好?”面露担忧。
任枢说道:“我也无事。”任枢是此行的最重要的人物,护卫力量也尽是精锐,尽管受到最集中的冲杀,任枢也毫发无伤。
“那就好,枢姐姐无事,我就放心了。”任悠眉头略松,说道,“刚才可真凶险,车驾挤在山谷里,眼睁睁见巨石砸下来,来得又快又猛,躲都没地方躲。我们就差些许路,就进凌都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任枢说道:“黑衣人训练有素,不是寻常盗匪,是冲着我们来的。”陈益此前已禀过情况,黑衣集中冲锋中间五乖车驾,财物分毫未取,眼见凌都援兵至,难以得手便撤了。
“可不是,我们车队上千人,就算盗匪眼红我们的财物,轻易也不会朝我们下手。肯定是南罗!”任悠笃定,“我们大燕和东凌联姻,小小南罗必是怕了。”
任枢没有说话。
任悠却是为自己的忧虑找到了宣泄对象,狠骂南罗几句前朝遗孽,随即又感慨:“现下进了凌都,总算是安全了。”
任枢心里盘算,燕凌联合对南罗确实不利,南罗很有可能出手阻挠。
同时,她们大燕主张和凌帝联姻,东凌却未必人人乐见其成,刺杀也有可能是这部分人的手笔,进了凌都真就安全了吗?
“好了。”任枢止住任悠的话头,她没有向任悠分析这些弯弯绕绕,避免任悠思虑过度也跟着病倒。
任悠听到任枢有些不耐的话,立刻噤声,小心翼翼地看向任枢。
任枢见任悠如此,缓了缓,声音温和些道:“明日还要谒见凌帝,悠妹妹早些回去歇息吧。”说完,和任悠一起往外走,碰见梳洗完来探望的任煜和任平。
两方相互问了情况,任煜得知任彬没有受伤只是受惊发热,心中松了一气,不忘嘲讽道:“彬妹妹还是一如既往胆子小得很。”
任平也问道:“彬妹妹怎么会受惊到这个程度?”
黑衣人冲杀时,任煜和任平同任悠一样在自己的车驾中并无受伤,想着任彬自然也同她们一样。
“今天傍晚巨石拦截了彬妹妹的护卫,黑衣人摸上了彬妹妹的车驾,还好她身边贴身宫女拼死阻拦,要不然……”任枢顿了顿,特意解释道。
现在是非常时候,她们从大燕千里迢迢来到东凌,是为了和亲的使命而来的,不是吵嘴的时候,她们要凝聚力量。
任悠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不禁感慨道:“幸好,幸好。”
任煜大惊,任平也面露惊色,没想到任彬遭遇这样的危险,举步就往屋里走去,迫不及待地要看看任彬。
任彬已经被许医官的手刀砍昏过去,任枢恐任煜进去吵醒任彬再生变故,于是让她们先行回去歇息。
任枢送走她们,回到厅堂,凌都刺史已经进宫去禀报袭杀的事情,鸿胪寺卿和凌都刺史副手还等在驿馆,迎上来向任枢行礼。
“我们大燕和亲使团在距离凌都这么近的地方遭遇袭杀,你们好自为之!”任彬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不悦地拂袖而去。
深夜,任彬闻到一股薄荷脑儿的味道,紧接着人中一疼,瞬间从黑暗中醒转过来。
她睁开眼睛,望着床顶上的帐子,样式、颜色都很陌生。
她这是睡哪了?
“翎丙大人,属下唐突了。”
一道女声自床榻边传来,任彬心里一惊,撑着床榻闪电般快速坐起身看去,只见床榻下跪伏一人,全身上下罩着黑斗篷,看不清脸。
来人的视线规规矩矩地停在脚榻上,没有看到任彬眼中的迷茫和疑惑。
这是什么情况?这是梦吗?她的人中怎么这么疼?
不对,这不是梦!她的人中在疼!她是穿了!
作为深受穿越剧洗礼的现代人,任彬很快接受她穿越的事实。
“翎丙大人,这是任务文书。”来人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奉过头顶,递到任彬手边。
这是给她穿成什么身份了?怎么还有任务文书?
她这才认真打量眼前黑斗篷,黑斗篷看着面料一般,没有纹饰,和床帐,或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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