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原配不干了》
“夫人这是?”
丘妈妈刚吩咐完小厨房重新上菜,一出门就瞧见自家爷抱着玉婉,玉婉的纤细胳膊挽在爷的脖颈上被哄得笑靥如花。
她不由抬头看了眼天,怀疑是今天日头太大,她被晒花了眼。
谢巘弯腰把玉婉放在了梨花木圈椅,没回答丘妈妈的疑问,看了新换上的饭菜,朝丘妈妈倒了声费心。
态度谦和疏离,目光清晰锐利。
这分明还是她家爷啊。
怎么会……丘妈妈瞧了眼艳若桃李的玉婉,果真是变了,竟有本事说动主子与她一同胡闹。
主子不想多说,丘妈妈自然不会不识趣的多问,只是离开偏厅时,她又忍不住偷瞄了玉婉的腿。
谢巘抱着玉婉那一幕的冲击力实在太大,让她太想为谢巘的不对劲找个理由。
比如说玉婉有可能是伤了腿。
而这个猜想下一刻就被玉婉打破。
玉婉站起让下人把她落座的圈椅移到了谢巘的身边,重新坐下后,朝谢巘眨巴眼睛道:“夫君对我真好。”
两人用饭坐的是长方桌,寻常都是一人一边,这会拉近了距离,玉婉身上清甜的幽香袭来,谢巘拿筷子的手顿了顿:“两个选择只能选一个。”
要么抱要么喂。
他既选择了抱她过来,她就不能再耍无赖,想着他喂她吃什么饭。
大约是中午的运动太猛,谢巘饿到了,提醒完玉婉,他便动了筷子,开始用饭。
见状,玉婉不满地嘟了嘟嘴。
“夫君一点都不心疼人家。”
丘妈妈退出去之后,偏厅并非空无一人,谢巘瞥了眼一旁埋着头噤若寒蝉的侍女。
他无意在外人面前给玉婉没脸,轻“嗯”了一声。
感觉到谢巘的忍让玉婉见好就收,毕竟这几日她还需要他让她怀孕。
等到肚子里有了孩子,她有的是机会闹翻天。
把椅子移回了原位,玉婉开始专心用饭。
餐桌上恢复安静,谢巘反倒有些不适。
幽香退去,冲击鼻腔的就变成了各类冲呛的食物气味。
看向玉婉面前的餐碟,他不记得玉婉以前爱吃什么,但他晓得这些重油重盐,爆炒麻辣的菜色从未出现过在他们的餐桌。
吃味重的菜吃相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见玉婉一边吃饭一边饮茶解辣,额上还氤氲了一层薄汗,谢巘眉心蹙起。
从他学礼记始就被教导不可追求口腹之欲,菜不逾三,之前玉婉与他相同,他觉得轻松,如今玉婉改变,他就觉得有了困扰。
“往后我们分开饮食。”
谢巘开口提及,这般对他们俩人都好。
闻言,玉婉头也没抬,吃东西的间隙随意“嗯”了一声。
原本粘稠,朦胧的气氛因为谢巘提议,倏然冷淡了下来。
而两人都像是没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平静地吃完了这餐午食。
“我无他意。”
离开偏厅前,谢巘特意开口道。
说完,他走到玉婉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安抚。
玉婉没反应过来被他摸了个正着,觉得晦气,回屋就拆了头发,洗完头等到头发烘干,让香桂给她梳了一个高髻,上头插了各种细碎华丽的小簪,隔绝了谢巘再有摸到她头的可能。
做完了这一切,玉婉回到书桌前继续看她的账本。
拿了张纸把不对的地方一一记下:“去把方管事,吴掌柜叫进府,说我有话问他们。”
“奴婢这就去办。”
茱萸应声去办,银杏在旁继续侍奉茶水,见主子桌上堆了数张写满内容的纸张,不禁担忧道:“夫人,难不成账本有什么纰漏?”
瞧她的模样,玉婉知道她是在为谁担心,笑道:“放心吧,你担忧的那个人没事。”
“夫人乱说什么,奴婢哪有担心谁,奴婢是担心这些管事不尽心,没管理好夫人的铺子。”
银杏满脸涨红,话越说越急,活脱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了,晓得你谁都没担心,咱们家银杏才没着嫁人,想永永远远的陪着我。”
“本就是这样,奴婢要永永远远的伺候夫人,夫人可别想甩掉奴婢。”
“那是,甩掉了你我还能去逗谁去。”
“夫人!”银杏跺了跺脚,直接去了屋外头,等到两个位管事过来,才跟着去偏厅上茶。
玉婉叫人叫的巧,谢巘忙碌了一个多月,陛下给了他两日假期,早上他跑了马,下午就打算处理庶务。
方前和吴广元正在谢巘外院的书房排着队,玉婉这边叫人,他们问过谢巘的意思,便直接来了瞻玉院。
“见过夫人,方前,吴广元给夫人请安了。”
两人进门先低头给玉婉问了安,等到玉婉让他们坐下,他们才稍稍抬头看了他们这位女主子。
这一看两人都有些陌生感。
虽然玉婉名下产业都是由他们在打理,但他们跟玉婉打的交道实在不多。
每月一日的见礼,玉婉也不怎么看账本,只道他们是大爷的人,她信任他们。
在他们印象中,玉婉就是个没什么脾气的内宅夫人,如今见着她,首先神采就与往日不同,漂亮之余有了侯夫人那般当家主母的气势。
意识到玉婉的变化,方前感觉不大,吴广元却是惴惴不安。
而怕什么来什么,玉婉一开口就点了他。
“今个叫二位过来,是有些铺子上的事情需要询问吴掌柜,叫方管事来是为了做个见证。”
“夫人客气了,不知夫人有何事询问小的。”
吴广元拱了拱手,直接站起来回话。
玉婉让银杏把账本拿来过来,直言道:“咱们铺子每个月都会给相熟的府邸供米,价格比寻常售卖价要砍掉二成。”
“夫人,这是大人的意思,咱们家的米好,光是说不够,得高门大户都采买我们家的米,才显得咱们铺子的米与众不同,给相熟的府邸让价,虽然铺子的利润少了,但能维系好跟侯府相熟人家的关系,这是放在大局上来说,是极大的好事。”
听到自己才开了口头,吴广元就长篇大论,话里还隐隐带着教训的意思,暗指她眼界窄,想要教她为人处世,不由觉得好笑。
原来她在所有人眼中就是那么一个形象,只要拿她出身说事,她就能胆怯的什么都不问,被他们摆弄。
“吴掌柜说得真好,若不是你提醒,我这小家子气的人,还不晓得给相熟的人家让利有那么大前瞻性,盯着那几文几两,成天想着我少赚了多少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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