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一年离,我不分了》
刚开学的半个月是池砚青最忙的阶段之一。
开不完的教学会议,项目例会,还有手底下的硕士博士生的开学见面会,课题指导,穿插着正课……
每天在学校和中心来回跑,回到家也不得消停。
批改计划书、补录课程材料、回复合作机构的邮件,桩桩件件,哪个都不能往后排,每天都要熬到后半夜。
同事们开玩笑说刚开学的新生是初升的太阳,他们这帮老教授是马上要累死的驴。
会议室难得有点笑声。
池砚青这时候话不多,他边听边记要点,眉目淡,半点不动情绪。
学校的行政会议话多,效率低,又推不了。
最累的不是讨论,是从一堆废话里滤出重点。
在池砚青这种注重实际的人眼里,开个行政会比连着上一天课都烦。
散会了已经是中午,提前通知过的学生已经在办公室门外等池砚青了。
一分钟都歇不着,他打了声招呼,开门进去喝了口水就坐到电脑前给他们讲新开题的论文。
看一眼都头疼的论文,学生挺紧张,也知道自己写的是个什么水准,做好了挨骂准备。
池砚青却很平静,一个一个错误指出来,没有要发脾气的意思。
这是新收的硕士,他一个个亲自过的,底子都不错。
最后一个问题说完,池砚青简短地做了个交代。
“有问题及时问我,发消息和邮件都可以,特别急的也可以打电话。我不一定立刻回,可以多发几次。”他揉了揉手腕,语气不算温和,但也说不上严肃。
“我能接受你们不懂就问,但是不要不懂装懂,有问题不可怕,不解决才是大问题。”
“还有什么疑问么?”
几个学生摇头说没有了,眼底都隐隐藏着惊喜。
能报到池教授这儿的,哪个都不笨,池砚青虽然带学生的年份不久,但他的名字在学生群体里却是绝对的专业、严谨、负责的代名词。
学生们走之前都有种捡到宝了感觉,兴冲冲地出门,小声交头接耳。
关门声一响,池砚青这个被捡的宝贝就轻轻呼出口气,眉宇间浮现出淡淡的疲惫。
他拽了拽领口,视线看向窗外的绿植,放松眼睛的同时脑海里过着接下来的安排。
晚上还有个健康普查方案要过、调研排期今天可以做完、数据进度不急,学生们刚上手……
池砚青靠着椅背,闭上眼睛。
忙了一周,明天能喘口气了,另一件“正事”也必须往前提一提了。
闭目养神了会儿,他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指腹在一个个联系人上划过,最终停在了一个还没有聊天记录的头像上。
点进去没发消息,先点开了对方的朋友圈,从头到尾一条条地看下去。
几乎没有个人生活,大多是酒吧的活动,密度也不算高。
这种程度的宣传,更像是有固定客源的店,宣传的主要作用是“告知”,而不是吸引人来。
池砚青从照片里看蒋凛这家酒吧的布局和风格,不出他预料,是一个高端清吧。
干净,人多,不闹,也不乱。
和蒋凛本人挺像的,一眼看过去觉得有点浮,不踏实。
真说上话了就会发现这人比看着沉稳很多,所谓的“浮”更像是为人处世的手段。
池砚青脑海里晃过蒋凛看着他说“你觉得我怎么样”时的神情。
意外的很认真。
人是院里老教授介绍的,说是老友的儿子,今年二十九,开了家酒吧。
外貌拿得出手,品行性格都是上等,家境也好,老教授从小看着长大的,是个稳当孩子。
具体的也没跟池砚青说。
只说俩人也不是真要过日子,合作一年,熟人知根知底,不用担心出乱子。
池砚青当时也是推拒不过,只想着见见,合作对象他打算自己另找。
……
划到最新一条朋友圈,池砚青指尖停顿了一下,在上面点了个赞。
没过一分钟,他微信就响了。
【池老师,试用期什么时候开始?】
反应还挺快。
池砚青不明显地笑了一声。
【现在】
他放下手机准备继续工作,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蒋凛把他刚发出去的两个字又送了回来。
池砚青面色不变,他跟学生讲了半天话,嗓子发紧,喝了口水才按下接听键。
不等他说话,蒋凛抢先说:“池老师,今天几点下班?”
池砚青看了眼时间,说六点半。
“晚上有安排么?”蒋凛问。
“没有。”池砚青说。
电话那头蒋凛笑着说:“池老师,我今天能接你下班儿么?”
稍显“冒犯”的提议,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显得不过分了,还很有意思。
“我开车来的。”池砚青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你开车了啊,”蒋凛自然地说,“那你顺道把我捎上吧,我就在你学校门口等着。”
池砚青没忍住笑了出来,声音不高:“想跟我聊天就约饭,非要在一辆车上么。”
“不约吃饭,”蒋凛那边挺安静,他说话时尾音上扬的气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你这一周挺忙的,该歇歇,我这时候要还找你吃饭,就忒不懂事儿了。”
“上我车就懂事儿了?”池砚青往后靠了靠,一个放松的姿势。
“你半道给我扔哪都行,没让你送我,”蒋凛顿了两秒,故意说:“池老师,我可没想去你家啊,你别误会。”
池砚青不接这个茬儿。
蒋凛也不在意,继续说:“我就是刷个好感度,这么长时间不见,怕你给我忘了。”
“不能。”池砚青说。
“我想也不能,”蒋凛说,“蒋老板这张脸还挺难忘的是吧?”
池砚青笑笑,不理他。
晚上六点三十分,池砚青准时出了办公室。
蒋凛提前五分钟发了微信,拍了张校门口的小石墩子,说他在第五个石墩子旁边等着呢。
工作原因,这个年纪做到他这个地位的同龄人几乎没有,池砚青身边都是大他几岁的人,他也习惯跟这些人打交道。
冷不丁碰到个小他五岁的,言行举止哪个都新鲜。
池砚青看了两秒聊天页面,回了个“等着”。
让等着,蒋凛就老老实实地等着,拿着把伞站在校门口,像个接孩子的家长。
九月天最善变,中午还艳阳高照,到晚上就阴了,开始下雨。
他下车的时候还是小雨,两分钟的功夫已经下大了,裤脚都溅湿了。
蒋凛暗道一声天公不作美,好在池砚青很守时,没让他久等。
车停在他旁边,蒋凛拉开车门后先看了眼驾驶位上的人,两人眼神一对,都带着点笑,他才低头坐进去。
“雨够大的。”蒋凛很利索地收好雨伞,没带出水珠。
“坐饭店里等我就不用挨浇了。”池砚青等人群过去,才开进马路。
“都说了我是懂事儿的孩子,”蒋凛说,“池老师慢点开。”
池砚青没变车速,雨天本来就开不快。
雨水敲着玻璃,滴滴答答的声音挺让人心烦的,这时候蒋凛突然开口,打散了车里的沉闷。
“池老师,我得交代个事儿。”
“交代”两个字,顿时拔高了接下来要说的事的高度,莫名有些严肃。
但眼下明显不是什么严肃的场合,这话就带了点调笑的意味。
池砚青用余光往他那边看了一眼,也用他的词:“‘交代’什么?”
“这周我没闲着,我调查了一下,”蒋凛咳了一声,“把你背景查清楚了。”
池砚青“嗯”了声,等他的后话。
“我跟我家老头子通了个气,他跟我说要再单着就没我这个儿子了。”蒋凛说出来都觉得好笑,但再好笑他都实话实说。
他偏头看着池砚青,“你说想找个人合作一年,我觉得我挺合适。我也要有个人先给我爸稳住了,感情的事已经没时间培养了,再等我就成孤儿了,先救救急吧。”
池砚青耐心听他说完,才开口:“结婚不是小事儿。”
“对,”蒋凛点点头,“所以我动了点儿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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