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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不动了,现在就去弑神》

18. 第 18 章

灰烬上的符号被抹去,但那个夜晚的无声“对话”却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苏棠的意识里漾开了一圈圈难以平复的涟漪。疤面那试探性的、试图跨越理解鸿沟的举动,比任何食物或工具的奖赏都更让她感到一种复杂难言的触动。这不再是单纯的利用或容忍,而是一种……尝试性的沟通,一种对她这个“异类”思维方式的有限承认。

然而,现实的冰冷并未因这丝微弱的理解曙光而有半分缓和。相反,随着时间无情地推移,它如同洞外持续不散的阴云和刺骨寒风,变得愈发沉重和咄咄逼人。

食物,终于彻底告罄。

砾母默默地将最后几块拇指大小、干硬得如同石子的肉渣和块茎粉末混合在一起,用一点点雪水调成糊状,分给众人。那点东西连塞牙缝都不够,只能勉强让胃部产生一点虚假的“填充感”,旋即被更凶猛的空虚感吞噬。饥饿不再是背景音,它变成了一个清晰而狰狞的实体,在每个人的腹腔里翻搅、嚎叫,抽走力气,也让思维变得迟钝而焦躁。

“骨针”少年饿得眼睛发绿,时常无意识地舔着干裂起皮的嘴唇,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洞穴角落里那块空空如也、曾经存放肉块的地方。“燧手”因为摄入严重不足和伤痛,状态更加萎靡,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呼吸微弱得令人心慌。连那个最小的孩子,也因为缺乏奶水(砾母自己也营养匮乏)而变得异常安静,不再哭闹,只是睁着无神的大眼睛,偶尔发出小猫似的微弱啜泣。

砾母自己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颧骨凸出,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母兽护崽般的光芒。她将所有能省下来的、哪怕一丁点糊状物都喂给了孩子,自己则靠着喝雪水和极其微量的食物残渣硬撑。

疤面是所有人里看起来最“正常”的,但苏棠知道,那只是强大的意志力和身体底子在强行支撑。他分到的食物最少,消耗的体力却最大(警戒、外出探索)。他脸颊的线条更加锋利,沉默的时间也更长,周身笼罩着一层肉眼可见的、压抑的低气压。他望向洞外风雪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警惕,而是带上了一种深深的、如同被困野兽般的焦灼。

燃料也即将见底。那几根疤面带回的、含有树脂的硬木枝是最后的储备,被砾母像守护火种本身一样守护着,只在最必要的时候添加极其细小的一段,维持着那簇仿佛随时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微弱火焰。洞穴内的温度随着燃料减少和外界持续低温而不断下降,即使裹着兽皮蜷缩着,寒意也如同跗骨之蛆,一丝丝渗透进来,带走最后一点体温。呼出的白气浓重得几乎化不开,在昏暗的光线下缓缓上升,然后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绝望的气氛,如同洞穴顶部积聚不散的烟雾,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上一次狼群围困,他们至少还有火和一点点食物作为依仗。而现在,火将熄,食已尽,体力濒临崩溃。下一次危机来临时,他们拿什么去抵挡?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压抑达到顶点时,砾母和疤面之间的交流,开始变得频繁而隐秘。

他们不再只是简单的指令传递或情况交流。在深夜,当“骨针”和“燧手”因为饥饿和虚弱陷入昏睡,孩子也暂时安静时,砾母会挪到疤面身边,两人凑在仅存的那点炭火旁,用极其低微的、几乎只剩气音的音节,进行长时间的交谈。

苏棠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捕捉到他们语调中的沉重、争论、以及某种……正在形成的决断。砾母的声音往往更急促,带着母性的尖锐和焦虑;疤面的声音则更低沉,更缓慢,仿佛在陈述某种不容辩驳的、冷酷的现实。

他们的目光,会时不时地、不约而同地,掠过洞穴内剩下的每一个人——掠过昏睡的“燧手”,掠过蜷缩的“骨针”,掠过安静的孩子,最后……总会在苏棠身上,有极其短暂的停留。

那目光不再是单纯的审视或评估,而是一种混合了复杂计算的、仿佛在权衡“价值”与“负担”的冰冷考量。

苏棠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明白这种目光的含义。在资源(尤其是食物)彻底耗尽、群体生存面临绝境的时刻,任何“非必要”的消耗,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虽然展现了一定的“特殊”价值,但那些价值(助燃、制作工具、甚至符号沟通)在眼下无法解决最迫切的饥饿问题。她依然是一个需要消耗食物和水、却无法直接参与高风险狩猎获取食物的“额外存在”。

她想起了之前观察到的那个冰原小兽留下的、通往洞穴深处的细小缝隙。她曾想过那里或许通向某个可能有食物(如休眠昆虫、苔藓)或更安全空间的地方,但从未敢深入探查——一方面是缺乏工具和勇气,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疤面和砾母绝不会允许她擅自行动,尤其是在这种敏感时刻。

但现在,那个缝隙代表的“未知”,或许成了她唯一能主动争取的、证明自己“持续价值”的机会。

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在她心中慢慢成形。

她需要火,至少是一点稳定的光源,才能探索那个未知的缝隙。而火,现在是最珍贵的资源。

她必须等待一个机会,一个疤面和砾母的注意力被其他事情完全吸引,或者他们做出某个她可以顺势提出请求的“决定”的时刻。

这个机会,来得比她预想的更快,也更……沉重。

那是又一个难熬的、被饥饿和寒冷统治的夜晚过去后的黎明。洞外的天空依旧是那种令人绝望的铅灰色,风雪似乎暂时停了,但气温低得仿佛连空气都要结晶。

砾母和疤面再次凑在一起,进行了时间最长、也最激烈的一次低声交谈。苏棠隐约听到了几个反复出现的音节,似乎与“离开”、“寻找”、“危险”、“不能全去”等概念相关。

最终,争论似乎有了结果。

砾母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但她没有再反驳,只是紧紧搂住了怀里的孩子,将脸埋进孩子稀疏的头发里,肩膀微微耸动。

疤面则缓缓站起身,他的身影在昏暗的晨光中显得格外高大,也格外……孤绝。

他走到洞穴中央,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他的声音不高,但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他说了一串音节。苏棠虽然听不懂,但结合语境和他接下来的动作,大致明白了意思。

疤面要独自离开洞穴,去更远的地方,寻找食物和可能的生路。

而砾母、“骨针”、“燧手”和孩子,则留在洞穴里,依靠最后一点燃料和希望,等待他归来。

这是一个孤注一掷的决定。疤面是他们中最强壮的猎手和战士,他独自外出风险极高,可能一去不回。但留下所有人困守绝境,同样是死路一条。分出一人冒险求生,或许还能为其他人争取到一丝渺茫的生机。

这决定背后,显然也包含了对留守人员生存几率的残酷计算。砾母需要照顾毫无行动能力的幼儿和重伤的“燧手”,“骨针”勉强能协助警戒和简单劳作。而苏棠……

疤面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苏棠身上。

这一次,他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复杂思量,只剩下一种纯粹的、近乎命令的决断。

他对着苏棠,指了指洞穴深处,又指了指地上那几根苏棠制作的、尚未完成的骨锥和木刺,最后,指向了砾母和孩子。

他的意思清晰无比:你留下,协助砾母,用你能做的一切,保护这个地方,等待。

他没有要求她一起去冒险,也没有将她视为需要被保护的累赘(像孩子和重伤员那样),而是赋予了她一个明确的“辅助防御和留守”的职责。这是一种更进一步的信任,也是一种将她更深地绑缚在这个群体命运之上的责任。

苏棠的心脏被这沉甸甸的信任和责任攫紧了。她看着疤面那双因为决绝而显得格外锐利的眼睛,用力地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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