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不动了,现在就去弑神》
洞穴内的空气仿佛被冻成了固体,只有那堆小小的火焰还在不屈地跳动,散发着微弱却至关重要的光和热。然而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苏棠身上,凝固在她手中那两样来自另一个时代、此刻显得如此诡异和格格不入的物品上。
指南针塑料外壳在火光下反射着一点廉价的、冰冷的反光。那团蓬松干燥的纸纤维,更是前所未见。
砾母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警惕和困惑,她下意识地向前半步,挡在了孩子和火堆之间,手中的短棍微微抬起,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
“骨针”少年则完全呆住了,嘴巴微张,视线在苏棠、疤面、以及那古怪物品之间来回移动,不知所措。
“燧手”也被这不同寻常的动静惊动,微微抬起头,露出了半张苍白而带着痛苦烦躁的脸,浑浊的眼睛里同样充满了茫然。
压力如同实质的冰层,从四面八方挤压向苏棠。她握着指南针和纸纤维的手指已经冻得麻木,几乎感觉不到触感,唯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冰冷僵硬的肋骨。
她知道自己在冒险,在进行一场成功率微乎其微的赌博。如果失败,她在疤面和砾母眼中那点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的“有用”印象可能会瞬间崩塌,甚至可能被当作带来厄运或混乱的“不祥之物”。
但她别无选择。骤降的严寒和物资的匮乏就像两把抵在咽喉的冰刃,逼迫她必须抓住任何一丝可能改变现状的机会。被动等待和仅仅完成分配的工作,在这种极限生存压力下,远远不够。
她的目光,迎向了疤面。
疤面的脸如同冰雕,没有丝毫表情。只有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如同冰原上最锐利的燧石,死死锁定着苏棠,仿佛要穿透她的皮肉,看穿她脑子里那些古怪念头的本质。
他没有阻止,也没有表示同意。
他只是看着。用一种近乎冷酷的、观察实验对象般的眼神看着。
这种沉默的许可(或者说默许),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苏棠深吸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强行压下喉咙口的痉挛和手臂的颤抖。她不再去看其他人的反应,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实验”上。
首先,她需要制造一个相对封闭、气流稳定的微小空间,来保护和利用可能产生的微弱热源或静电。她左右看了看,迅速从自己刚才铺的干草中,抽出几根相对坚韧的长草茎,又飞快地瞥了一眼火堆旁那块被砾母用来研磨草药的扁平石板——石板边缘相对平整,但中央有一个天然的浅凹。
她朝着石板指了指,又看向砾母,用眼神询问是否可以借用。
砾母眉头紧锁,看向疤面。
疤面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砾母这才侧身,让开了石板前的位置,但眼神依旧紧紧盯着苏棠的每一个动作。
苏棠快步(尽量不显得慌张)走到石板旁,将那块石板小心地从火堆旁挪开一点距离——既不能太远失去火堆的微弱热辐射保护那可能产生的微弱火花,又不能太近导致气流扰动太大或不小心引燃宝贵的干草。
她将手中那团蓬松干燥的纸纤维,小心地放在石板中央的浅凹里,用手指轻轻将其拨弄得更松散,形成一个极其蓬松的、充满空气的小小“鸟巢”。
然后,她拿起那几根干草茎,动作有些笨拙但异常专注地,开始将它们交错编织,试图做出一个极其简陋的、碗状的小小罩子。她的手指冻得不听使唤,草茎又脆,好几次差点折断。但她凭着记忆力和一点耐心,终于勉强做出了一个歪歪扭扭、但确实能罩住纸纤维“鸟巢”的草罩,留下一个小小的开口。
她将草罩轻轻罩在石板的浅凹上,将纸纤维笼在其中。
准备工作完成了一半。
接下来,是最关键,也最不确定的一步:摩擦生热(或静电)。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裹着的兽皮。兽皮内侧相对柔软,但不够理想。她的目光再次扫过洞穴,最终定格在“燧手”放在身边的那一小块鞣制过的、较为光滑柔软的皮料(可能是用来擦拭工具或包裹精细物品的)。
她指了指那块皮料,又指了指自己手中的指南针塑料外壳,然后看向“燧手”,脸上尽量做出“借用,尝试,为了火”的恳切表情。
“燧手”愣愣地看着她,又看看自己的皮料,最后茫然地看向疤面。
疤面没有说话,只是再次微微颔首。
“燧手”这才犹豫着,用还能动的那只手,将那块小皮料推了过来。
苏棠捡起皮料,入手冰凉,但表面确实相对光滑。她将指南针塑料外壳握在左手(尽量用兽皮隔着,减少体温流失和可能的干扰),右手捏着那块光滑皮料。
然后,她俯下身,凑近那个简陋的草罩开口。
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在这一刻屏住了。
砾母手中的短棍握得更紧。“骨针”瞪大了眼睛。“燧手”也暂时忘却了疼痛和烦躁,一瞬不瞬地看着。
疤面依旧站立如松,只有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捕捉的波动。
苏棠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睁开。
她开始用右手中的光滑皮料,对着左手握着的指南针塑料外壳的侧面,用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上下反复地剧烈摩擦!
动作幅度不大,但频率极高。干燥的塑料与鞣制过的干燥兽皮在极寒空气里高速摩擦,发出一种极其细微、但在此刻寂静的洞穴中清晰可闻的“沙沙”声,像是什么东西在急促地啃噬。
一秒,两秒,三秒……
苏棠的手臂很快酸胀,冻僵的手指几乎握不住东西。寒冷和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她能感觉到塑料外壳在摩擦下迅速升温——不是因为摩擦本身产生了多少热量(实际上微乎其微),而是因为她的体温和摩擦的共同作用。但这不够,远远不够点燃纸纤维。
她咬紧牙关,加快了速度,几乎是在拼命。汗水从额角渗出,瞬间变得冰凉。
五秒,十秒……
草罩内的纸纤维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她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和那单调刺耳的摩擦声在回荡。
砾母眼中的警惕开始向失望和“果然如此”转变。“骨针”也露出了泄气的表情。“燧手”重新将头埋了下去。
苏棠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失败了吗?是她想错了?这里的条件根本不可能?还是方法不对?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手臂酸软得快要抬不起来的时候——
一丝极其微弱、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冰蓝色的细小电弧,如同幻觉般,在塑料外壳与兽皮摩擦的间隙边缘,倏地闪现了一下!
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但苏棠感觉到了!她右手的指尖,在那一瞬间,似乎传来一丝极其轻微的、如同被细针扎了一下的麻刺感!
静电!产生了!
虽然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但它确实产生了!
希望如同冰冷的火星,在她即将熄灭的意识中猛地炸开!
她不知道这丝微弱的静电能否引燃纸纤维,但她必须抓住这唯一的机会!
就在那冰蓝色电弧闪现的瞬间,她猛地将左手握着的、聚集了静电的指南针塑料外壳,以最快的速度,对准草罩的开口,用力地、近距离地“按”了过去!
同时,她鼓起腮帮子,对着草罩开口和那团蓬松的纸纤维,用尽全力、极其短促地吹了一口气!
气流要轻,要集中,要刚好能扰动最表层的纤维,让它们与可能携带静电的塑料外壳充分接触,但又不能太大,吹散了“鸟巢”结构或带走了可能产生的微弱热量。
这是她在极限状态下,凭借本能和之前观察砾母点火时吹气技巧,做出的瞬间判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个歪扭的草罩。
草罩内,蓬松的纸纤维微微动了动。
然后——
一点比针尖还小的、几乎看不见的暗红色光点,在纸纤维最蓬松、最干燥的缝隙中心,极其突兀地闪现出来!
那光点如此微弱,如此不起眼,仿佛随时会被周围的黑暗和寒冷吞噬。
但它没有立刻熄灭。
它停留了或许只有零点一秒,又或许更短。
紧接着,仿佛是奇迹,又仿佛是无数次失败后必然的偶然——
“嗤……”
一声细微到极致的、如同叹息般的轻响。
那暗红色光点猛地扩散开来,变成了一小片明亮的、橙红色的火苗!火苗迅速舔舐着周围干燥蓬松的纸纤维,发出欢快而清晰的“噼啪”声!
成功了!!!
纸纤维被点燃了!
虽然火苗很小,只局限于那团纸纤维,但它燃烧得异常旺盛和稳定,橘红色的光芒透过草罩的缝隙透出来,照亮了苏棠布满汗水和污渍、此刻却写满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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