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前在狗血文当替身》
郁礼刚出教学楼,就看见郁敏达杵在路边树下,一身潮牌,看见他笑出一口白牙。
郁礼眼皮都懒得抬,绕开就走。
“哥!哥你等等!”郁敏达小跑着追上来,手里晃着个纸袋,“给你带的,网红抹茶酥,排老长队了。”
一个多星期没见,郁敏达状态比上次元旦家宴的时候差了不少。
瘦了很多,眼下是遮不住的青黑,笑容里也藏着紧张。
一个该在外地读书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带着廉价的点心,说着肉麻的话——说他没有算计是不可能的。
郁礼不打算这个时候和他闹翻,接过点心:“说吧,什么事?”
郁敏达嘴角抽了抽,强压着火,挤出更甜的笑:“哥,我是真心来道歉的。上次家宴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那个态度……爸骂了我好几天,我自己也反思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恳切:“就想请你吃顿饭,好好跟你道个歉。地方我都订好了,云阙,就咱们俩。”
云阙。
市里最顶级的高级会所,一顿饭至少六位数。以郁敏达的零花钱,连大门都进不去。
郁礼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冷意。
“你订的?”
“我、我托朋友帮忙订的。”郁敏达眼神飘忽了一瞬,“哥,给我个机会,就一顿饭。吃完我保证不再烦你。”
郁礼侧头看他:“就我们俩?”
郁敏达忙点头:“对对对。”
郁礼:“太浪费了,不如叫上爸妈吧。”
“别!”郁敏达下意识阻止,连忙找补道,“上次开霁哥给了我这么多钱,要是爸知道我在云阙吃饭肯定生气要骂我乱花钱,而且这次是我和你的赔罪宴,他们来算什么,对不对?”
郁礼盯着他,半晌后开口:“时间是?”
“晚上八点!听雨包厢!”郁敏达如蒙大赦。
等郁礼走远,他立刻掏出手机,声音发颤:“赵、赵总,他答应了……八点,听雨……您放心,他肯定来……”
*
晚上八点,郁礼推开听雨包厢的门。
包厢里除了郁敏达,还有三个陌生男人。
郁礼脸上半点惊讶都没有,仿佛早知道会是这样。
“哥!你来了!”郁敏达弹簧似的跳起来,差点带翻椅子,“这、这几位是我的朋友!刚好在这儿谈事情,听说我要和你吃饭,就说一起热闹热闹!”
他说得又快又急,仿佛生怕郁礼问出那句“不是说只有我们两个吗”。
郁礼的目光在三个男人脸上缓缓扫过。
坐在主位的男人四十多岁,深蓝色定制西装,腕表是百达翡丽——陆开霁有一块同款。他左侧的男人瘦削,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审视。右侧的男人年轻些,手指上那枚翡翠戒指水头很足。
“郁先生,幸会。”主位的男人抬了抬手,语气带着股居高临下的熟络,“早听说陆总身边有位一表人才的未婚夫,今天总算见到了。果然……名不虚传。”
郁礼没说话,场子一下子冷下来。
郁敏达赶紧开口:“我来介绍一下,中间这位是赵总,左边这位是王总、右边这位是李总,都是我的朋友。”
连全名都没有的朋友。
郁敏达生怕郁礼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忙给他拉椅子:“哥,坐这儿!坐这儿!”
赵总笑道:“敏达这孩子有福气,能有您这样的哥哥提携。”
郁礼颔首,没说话。
侍者推着餐车进来,第一道菜是松露焗龙虾。
“这道菜用的是今天早上空运来的白松露,”赵总比了个手势,眼睛看着郁礼。“一斤要这个数。”
郁礼切下一小块龙虾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肉质鲜甜,松露的香气浓郁,确实是顶级食材。
赵总:“郁先生觉得味道如何?”
郁礼点头:“不错,松露的香气很正。”
“那是自然。”李总接话,手指上的翡翠戒指在灯光下转了一圈,“赵总请客,从来都是用最好的。说起来郁先生平时跟陆总出去,吃的也是这种档次的吧?”
郁礼抬眼:“开霁哥对吃不太挑剔,我们平时在家吃得多。”
“在家吃?”王总推了推眼镜,“那郁先生一定很会做饭了?也是,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嘛。”
这话赤裸裸地把郁礼放在“依附者”的位置上。
郁敏达的额头开始冒汗,他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被呛得咳嗽起来。
赵总哈哈一笑:“老王,这话说的。郁先生是文化人,哪能天天围着灶台转?”
“不过话说回来,郁先生,陆总平时应酬多,回家吃饭的时间少吧?您一个人在家……不无聊?”
郁礼握着刀叉的手指微微收紧,看上去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被赵总捕捉到,他嘴角的笑意更深。
郁礼在手机上按了按:“还好,我有自己的事做。”
“比如教钢琴?”李总笑了,“我女儿也学钢琴,一节课一千二,请的还是音乐学院的教授。郁先生一节课收多少?三五百?那得教多少节课,才够买这一只龙虾啊?”
这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说只和郁礼吃顿饭打好关系吗?!
郁敏达脑子嗡地一声,彻底慌了。
上次陆开霁给他的钱虽然救急,但他越想越气,凭什么别人都能赢就他输?
这次他重新联系了一个渠道,果然,这次一开始就赢了好几万!也就是后面运气不太好,都输了进去,但赵总认出了他陆开霁小舅子的身份,说只要他能中间搭个桥,牵线和郁礼认识一下,吃顿饭,他欠他们的二十多万就都作罢。
没想到他们是来羞辱郁礼的!!
郁敏达当然对这种事乐见其成,但前提是不要波及自己——万一郁礼后面和开霁哥告状怎么办!
郁敏达冷汗下来了,想开口打岔,却被李总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赵总注意到郁礼手边的酒没动:“郁先生别在意,他们说话就是比较直。来,咱们喝一杯。”
郁礼:“抱歉,我不喝酒。”
“不喝酒?”赵总转看向郁敏达,“别是不给我们面子啊?”
郁敏达被赵总这么一看,下意识劝酒:“你什么时候不喝酒了?我怎么不知道?”
李总挑眉:“郁先生,这就不够意思了吧?赵总特意开了罗曼尼康帝1990,一瓶能顶您教一年钢琴课呢。您这不喝,不是辜负了赵总一片心意?”
王总帮腔:“郁先生,不是我说您。您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有些应酬就免不了。陆总带您出来的时候,您也这样不喝酒?”
“当然。”郁礼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我是陆开霁的未婚夫,不是你们饭局上陪酒助兴的。”
几人一愣。
“赵总,王总,李总。谢谢今晚的款待。菜很好,酒也很好,话……也很有意思。”
郁礼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但我不想听了。”
他站起身,朝包厢门口走去。
郁敏达慌了神,也跟着站起来:“哥!你别……”
郁礼没有回头,拧开了包厢把手。
包厢门厚重,隔音极好。门一关,里面就是另一个世界,外面走廊的任何声响都传不进来,里面的任何动静也传不出去。
但郁礼知道,门外有人。
走廊的光和声音瞬间涌了进来。
与此同时,包厢话语也毫无阻碍地流了出去——
“郁先生,赵总好心请您吃饭,您这态度确实不好,传出去别人会说您不懂规矩,连带着也会说陆总不会教人。”
郁礼站在门口,脑袋低垂:“敏达,我以为今天是你真情实意想和我道歉……没想到……”
他话没说完,声音已经哽咽。
突然,一道阴影在郁礼身前站定。
有人推门而入,嗓音沉沉:“你说谁不懂规矩?”
——陆开霁怎么在这?!
陆开霁西装前濡湿了一小片,是在包厢门口被服务生撞到的,他正在处理,没想到会听到刚才那番话。
陆开霁视线越过郁礼,在桌上的人扫了一圈,最后停在缩在角落、脸色惨白的郁敏达身上。
郁礼慌乱地往旁边藏了藏,像一只受惊后本能寻求庇护的小动物。
陆开霁的目光沉了下来。
赵总最先反应过来:“陆、陆总!您怎么……哎呀!您这衣服!”
陆开霁走进包厢,顺手牵上郁礼的手:“手怎么这么凉?”
丝毫没有把赵总放在眼里。
赵总额头的汗瞬间就下来了。
说好听点,他们几个人是陆开霁的商业对手,说不好听点,他们三个加起来都赶不上一个陆开霁,很多时候都要靠陆氏手里漏饭吃,他们早就过够了这种看陆氏眼光的日子,本来想教育一下郁礼找点场子,谁想到陆开霁会突然出现!
“陆总,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就是请郁先生吃个饭,聊得高兴了,想喝一杯……”
陆开霁走到郁礼的位置上:“我刚才听到的好像不是这样。”
王总赶紧站起来:“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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