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宫双子的稳定三角形》
“……”
呼吸声均匀平稳,能听得出主人公睡得非常香甜,身体在这方面也没什么毛病。
——如果不是几乎贴在他耳朵旁边,就更好了。
不夸张的说,清水音空觉得自己已经在半麻的情况下被凌迟过一次了——没那么痛苦,但绝对算不上好过。
搭在他上半身的沉重手臂,屈起来贴在他大腿外侧的膝盖,还有跟他挨得很近的脸。
如果他的私人空间是一座看不见的透明玻璃房,在宫侑睡着后没多久,就变成了四处漏风的一栋破屋。
一开始还是好好的,宫侑也累了,没捣乱,等他上床后,灯才关上一会,就沉入梦乡去了。
清水音空还是不太适应旁边有人,哪怕宫侑跟昨晚一样挺规矩地保持着距离,也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但他确实也困了,就算不太舒服,在床对睡意的加持作用下,慢慢睡着。
还没彻底入眠,宫侑滚了一下,胳膊腿就搭过来了,脑袋也凑上来了。
那一瞬间,清水音空简直像是看恐怖片的时候被床下冒出来的鬼怪袭击了,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他把宫侑推了回去,从侧身变成平躺,拉开了距离,没过一会,宫侑又翻过来了。
清水音空并不是很想半夜在床上练臂力。
但太不能忍了!
比起被压得喘气不太顺畅来说,最让清水音空不适的,还是在他可以说是独占了这么多年的领域里被他人大肆入侵的感觉。
隔着睡衣传过来的体温,让皮肤发痒的呼吸,鼻腔里宫侑使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的温暖香气。
好怪。
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抗拒,大脑像过电一样发麻,如果心理能呕吐现在应该满世界都是彩虹色了。
就连把宫侑推走,都因为必须产生的肢体接触,成了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惨烈景象。
清水音空不是不想把宫侑踢下床去——虽然以宫侑的方向也只能踹到墙上去——而是他没力气了。
该形容是恐惧吗?还是厌恶?
太过激烈复杂的感官和缺少睡眠的疲乏身体显然相性不太好,让他既昏昏沉沉地无力,又全身难受地清醒着。
明明日常接触没有问题的,为什么睡觉时就会这么难以忍受?
想来想去,清水音空只能把原因归为老调重弹的不习惯。
这个转移注意力的想法没起到多大作用,宫侑像审讯室里的大号探照灯,照得他全身发烫像被阳光直射,躲不开分毫。
时间还算不上深夜,拉了窗帘的房间里很黑,安静到能清晰听见一远一近的呼吸声。
很规律,和他们本人一样,很有活着的气息。
像宫治和宫侑这样的人,才能算是在活着吧。
人活在世界上,不是生命还在活动的一种状态,而是要看精神有多大的能量,不然,也只是一具无趣的行尸走肉而已。
要有喜欢的东西,要嬉笑怒骂感情浓郁,要有坚定的目标,要有实现理想的努力。
还要有与世界足够的连结。
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但不是每个人都在社会关系中拥有不可取代的位置。
好朋友会有别的好朋友,有重要的无可取代的亲人,有在关键时刻给予帮助的人,还有很多很多的人。
就像编织起来的蛛网,哪怕中间破了一个洞,也会被慢慢修补好。
就连感情良好的亲人,也不是失去后就永远留下一个无法填补的洞。
人总是在学着接受死亡,说服自己看开,然后在时间里逐渐淡化。
当初为家人去世痛苦的人,在十年后还会一提起来就忍不住掉眼泪吗?在二十年后还能准确记得彼此的回忆吗?在三十年后还能想起那张脸的模样而不是从遗像上找细节吗?
清水音空并不觉得忘记是需要被谴责的,他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就是特殊的,优越的。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他不会干涉别人。
同样,也希望任何人都不要干涉他。
他不会说出来,给别人花费工夫打扰他“纠正”他的机会。
所以,侑和治算什么?
潜意识里察觉到不对的大只动物吗?
不太像。
但对一个人过往印象的总和,并不代表这个人将来就只能在这个圈里打转。
——这种刻板印象用来看他还挺有用,对宫双子就不太行了。
有出乎意料的事反而是正常的。
呼吸逐渐平复下来了,大脑像是已经麻木,发麻的指尖也开始使得上劲。
清水音空不厌其烦地把宫侑的胳膊拿下去,朝宫治那边挪了一段,拉开和宫侑的距离,然后就隔着两层被子碰到了睡姿变得大开大合的宫治。
……还好,宫治心思细腻点,昨晚跟他一起熬夜了,睡着后大概也没睡很安稳,没有乱翻乱滚。
不像今天这么累,直接现出原形了。
不然他连那一点点睡眠时间都没办法保持了,得被靠过来的宫治吓得魂飞魄散。
但也就昨天了,排球部的惩罚结束之前,他床上就是两颗人形炸弹,随时能把他炸得东一块西一块。
窗帘边缘有一线薄到像幻觉的月光,照亮了丁点儿墙壁,像浅色蜡笔淡淡抹出的画面。
清水音空盯了一会,突然有点想把窗帘拉开,看看有着反光所以会更加明亮也更加清冷的雪夜。
或许,他只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合理通宵的借口。
明天早点去厨房做早餐吧,到时候装成早起的样子就好了,以治和侑的疲惫程度,绝对会一觉把闹钟都睡过,察觉不到的。
部活就有点麻烦了,不能再用身体不舒服请假了,不然通宵的事就暴露了。
其实今天他本来也应该和宫治一个待遇的,但他毕竟刚销假,可以说迟到也可以说没迟到,再加上祖母的事……黑须教练是个好人。
找点让大家都好的借口糊弄过去吧。
帮同学补习怎么样?只要先获得了老师的认可,教练那里就可以换个说法,还能拖上好几天,他总不能一直都睡不上觉吧。
轻手轻脚坐起来准备下床的清水音空顿住了,突然有点好笑。
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对一堆人说谎的方法来迂回处理?
就算他直接和宫侑说“都怪你让我一晚没睡着”又怎么了,因为睡眠严重不足无法训练告诉教练又怎么了?
这些事难道是他的错吗?
该想办法遮遮掩掩的人是他吗?
月光与雪夜失去了吸引力,怀着近乎赌气般的心情,清水音空又躺了回去。
“……音空?”
含混不清的呓语传来。
如果不是距离太近,清水音空都听不清是他的名字。
他转头看向宫侑,只能看见一个很模糊的轮廓,但对方极具侵略性的温度与气息,勾勒出了一圈显眼的存在感。
不是醒来的状态。
在说梦话吗?
为什么叫他的名字?
宫侑没再继续说话,又朝这边翻过身来。
因清水音空拉开的距离,这次,只是手掌搭在了清水音空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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