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条大鱼

【拿下警察叔叔的第一步，先搞定他的狗。】

——取自舒意禾的《捕鱼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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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舒意禾搬家，闺蜜初羡也被叫来当苦力。

得知她为了追姜叙，不惜搬去对方的小区，初羡不由竖起了大拇指，“禾儿，狠还是你狠！”

舒意禾撩了撩额前的刘海，语气自然，“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干就要干它一票大的。”

初羡：“……”

她现在房子租了，狗也有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这个捕鱼达人，俨然撒好了渔网，就等着大鱼自己往里面跳了。等时机成熟，她就把渔网一收，来个网中捉鱼，谅他姜叙也插翅难逃。

新家家具齐全，拎包入住即可。

舒意禾提前过去把家具给包了一遍，不然肯定会被她家猫给抓得稀烂。

找了搬家公司，两姑娘倒也不用做太多事。

舒小姐搬了十多个大箱子进新家，光替好友收纳衣服初羡就收纳出了七.八个箱子。而这些只是舒意禾的冰山一角，她的衣服远不止这些。

这姑娘有着惊人的购物欲，每次出门逛街都必须血拼一通，衣服包包鞋子买得最多。

初羡时常调侃她家迟早要被她给败光。

她每次都满不在乎道：“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快乐就好。”

她不懂什么未雨绸缪，既然拥有今天，那就好好享受今天。至于明天，那就等明天再说。

***

舒意禾原先住的大平层足足400平，大面积的落地窗，南北通透，采光极好，拥有前所未有的开阔感和自由度。这两居室又小又窄，加上阳台都不足80平，她一开始住进去委实憋屈。

所幸她这人适应能力强，在哪儿都能生存。适应了几天也就习惯了。为了男人，她舒意禾能屈能伸，吃点苦算什么。

她如今也是猫狗双全了，虽然她的狗只有巴掌大，嗷嗷待哺。

两小时喂一次奶，光喂奶就累够呛。

她白天上班，没法给小狗喂奶，她就送去宠物店寄养，交给店员喂。等傍晚下班她再接回来。

就这么养了半个月，她也没能给小狗找到长期饭票。别人一听小狗还没满月，当场就婉拒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这狗算是赖上她了。

只能等它满月了，会吃粮了，她再送出去。

自从搬来清水湾，舒意禾天天在小区里四处溜达。有时下来扔垃圾，顺带溜一圈。有时到小区门口买个水果面包啥的，她也要溜一圈。有时吃多了下来消食，一走就是大半个小时。周六周末，出太阳了，她就和那群老太太一起在小花园沐浴阳光。

以上种种，都是为了和姜叙制造偶遇。

她迫切希望能在小区的某个地方迎面碰到姜叙。她回回全妆出门，服饰精心搭配，就连耳环都得精挑细选，就是为了以自己最美，最精致的面貌遇见姜叙。

舒意禾对自己最满意的就是这张脸，她每年花大价钱保养它，皮肤细腻，吹弹可破。她也最擅于利用自己的这张脸，脸是女人最锋利，也是最直接的武器。

然而半个月过去，她连姜叙的影子都没见到。

她还经常在8幢楼下晃悠，可惜晃悠了无数遍也没用，见不到就是见不到。

舒意禾都要忍不住怀疑傅枳实的消息究竟可不可靠了，会不会姜叙压根儿就不住在清水湾。

不过想来傅枳实应该不会骗她，毕竟是初羡出面问的，他可不敢骗他媳妇儿。多半是她和姜叙的缘分不够，这才遇不到。从来没什么交集的两个人，你硬要他们在小区里迎头碰面，好像也不太可能。

其实除了制造偶遇，她天天都给姜叙发微信炸.弹，全是大鱼同志的照片。

对方一律冷处理，一个字都不会回复。

如果不是看在初羡面子上，姜叙估摸着早拉黑自己了。

至于她那些约饭约酒请求自然全部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这不是舒意禾第一次追男人，但这绝对是最艰难的一次。她之前追那些小鲜肉，发发微信，约个饭，喝个酒，勾勾手指头，那些男人就乖乖就范了。

到了姜叙这里，他油盐不进，装聋作哑的本事一流。

这块骨头不是一般的难啃。

即便如此，舒意禾还是没脸没皮继续“骚扰”他。她就不信邪，还有她搞不定的男人。

***

2月10日，姜叙请了半天假。

每年这一天，卷王姜所长都会请假，至于请假的原因旁人无从得知。

男人黑衣黑裤，架着一副墨镜，面容沉寂。

路过花店，他挑了一束白菊，特意交代店员：“麻烦包好看点。”

店员是个年轻女孩，手很巧，花包得很漂亮。

花苞雪白，枝叶鲜绿，隐约还挂着点水珠，就连花纸都是非常素净沉郁的灰蓝色。

“先生，您的花好了。”店员将包好的花递给姜叙。

姜叙道了谢，接过花，将它放在副驾上。

目送黑色小车行远，店员忍不住叹了口气。

好可惜啊，明天就是除夕，有人却在今天离开了。

在最接近团圆的时刻，生命归零，一切化为泡影。

路程有点远，开车近四十分钟。

这一路上，姜叙的手机一直安安静静的，一条消息都没有。

身边的家人朋友都知道这一天是他的禁忌，若非有紧急事件，他们都不会打扰他。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百米，姜叙停在路口等最后一个红灯。

透过风挡，不远处群山环绕，沟壑延绵，墓园浮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红灯正在读秒，58，57，56……

手机滋滋滋响了好几声，屏幕由黑转亮，微信跳进来好几条新消息。

姜叙觉得奇怪，捞起手机查看，看到熟悉的头像，他不由眯了眯眼。

他早该想到的，别人不会那么没眼力劲儿，除了那位天天骚扰他的花瓶小姐。

舒意禾：【警察叔叔，你快看小狗睁眼了！！！】

舒意禾：【它开始看这个世界了！！！】

前后六个感叹号都不足以表达对方的激动心情。

这两条文字后面紧跟着一个小视频，午后阳光明媚，铺满阳台，白色的羊绒地毯隐约泛起金光。小狗就趴在地毯上，对着镜头方向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

它的眼睛特别特别小，跟某位杜姓明星有得一拼，睁到最大也只有小猫眼睛的一半，眯起来瞬间变成一条缝。瞳眸总体是黑色的，在阳光下会呈现出一点棕褐色，很常见的颜色，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比起半个月前，小奶狗长开了不少，它已经开始学走路了。四肢看似有力，却不协调，走起来东倒西歪的，特滑稽。

姜叙看得直发笑，冷硬的面部线条不自觉柔化下来，连带着五官都变得亲近随和了。这小家伙和当年四不像学走路的样子如出一辙。

他查过四不像的基因，杂交了好几代。他估摸着是狗舍繁育出来的劣质品种，因为长得太丑，被人给丢了。

四不像有点先天不足，它睁眼和走路都比正常小狗晚，29天才睁眼，快两个月才学会走路。

而舒意禾捡到的这只小黑明显是正常小狗，半个月就睁眼了。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几天它就会走路了。

姜叙安静看完这个小视频，和过去无数次一样，他选择冷处理，没有回复只言片语。

他太了解舒意禾这种人了，她是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你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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