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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挖到宝了》

7. 反对

霍宵晴被院里的动静惊醒,她睁开眼就看见自己伏在慕砚腿上,她直起身连忙道歉:“我就这么睡了一夜?你怎么不叫醒我?腿不麻吗?”

慕砚轻轻活动了下僵直的腿,唇角微扬:"无妨。"

庄婶端着热气腾腾的米汤过来,一人盛了一碗,又从里屋阴凉处的木柜子里抱出一个陶罐。

陶罐里是深褐色的固液混合物,品相并不是很吸引人。

杨婉兰帮忙解释道:"这是桐城特产的蟛蜞汁,用滩涂上的小螃蟹发酵制成,闻着腥,提鲜却是一绝,我小的时候,家家户户就靠这个下饭呢。"

庄婶把汁液浇在米汤上递给霍宵晴。

霍宵晴以前闻所未闻,她好奇地嗅嗅,那汁液单独闻着有点腥,混在米汤里倒是别样鲜香。

庄婶又端来腌泥螺、白灼虾和清蒸鱼,满桌河鲜让人目不暇接。

这阵仗!霍宵晴有点吃惊。

一大早吃这么丰盛的吗?

霍宵晴有些无措地看着庄婶将剥好的虾蘸了蟛蜞汁递来。她小心接过,咬了一口,虾肉清甜与蟛蜞汁的咸鲜在舌尖交融意外地和谐,味道很是不错。

庄婶又剥了一只递给慕砚,慕砚却礼貌拒绝,他矜持地摆手表示给姑娘们和孩子吃吧,他可以自己动手。

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王爷哪里真的会自己剥虾吃,一盘虾渐渐空了也不见慕砚夹起半只。

霍宵晴喝几口米汤就饱了,闲来无事,她拿起一只虾慢条斯理地剥着。她剥完虾壳之后,又细致地剔除虾线,整只虾处理得干干净净,也面目全非了。霍宵晴突然又不想吃了,她看了看阿龙阿虎,他俩拧掉虾头就直接往嘴里送了,然后再从嘴里吐出一条完整的虾壳。

霍宵晴又扭头看向另一边,杨婉兰剥虾的动作也很利落,她也不挑虾线,剥完虾的模样依旧完美诱人。她不仅给自己剥,也顺道给黄滨剥。黄滨不爱说话,吃饭的时候来者不拒,给啥就吃啥,不拒绝不挑食,闷头就是干饭。

霍宵晴突然想起她本科的时候,那时她有一个室友是来自东南海滨的。她们寝室第一次聚餐吃的就是海鲜,她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处理虾线,她室友却调侃不止。

室友说:“我们那儿的人吃虾从来不去虾线。”

霍宵晴质疑道:“可是很脏啊,虾线里都是虾的排泄物啊。”

室友却说:“我的阿晴,你要是这么介意的话,下次吃牡蛎或者蛏子的时候,不要一口塞,咬半截,圆鼓鼓的那部分横着咬开看看,会有惊喜等着你!”

"不舍得吃吗?"慕砚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嗯?”霍宵晴回神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那只虾。她朝着慕砚的方向示意,“你要吗?”

慕砚万万没想到霍宵晴手里的虾居然是给他剥的!

原来捏在手中迟迟不做动作,是——害羞!

原来是不好意思给他啊!

少年明显一怔,耳尖倏地红了。

他非但不接,反而捂住自己的碗,微微张开嘴,眼含期待地望着她。

霍宵晴不知道对方心里的小九九,她神情自若拿着虾直接往他的嘴里塞了进去,然后便拿起碗起身往旁边洗碗的池子去了。

慕砚鼓着腮帮怔愣在原地,整只耳朵彻底染上绯色,又是羞赧又是满足。

吃过早饭,庄婶背着竹筐领众人沿溪而行。霍宵晴踩着湿润的河滩,时而蹲身敲击岩层,时而抓把泥土在指间揉捻,不时捡点岩石,抠几个土块。原本这些样品是由黄滨负责背负的,但眼下霍宵晴的身边有个更得力的助手小慕。

慕砚跟打了鸡血似的,非常积极,亦步亦趋地跟在霍宵晴身后,小心翼翼地将每块岩石标本用草纸包好,他还抢了杨婉兰记录的工作。

"这块石头的节理相当完整。"霍宵晴将石块递过去,少年立即双手接过,那郑重的模样仿佛在接收传国玉玺。

杨婉兰见状,拉着黄滨去帮庄婶抓蟛蜞。待霍宵晴采集完毕,庄婶的竹筐也早就塞满了,黄滨的衣摆里更是兜着一大堆蹿动的小毛蟹。

"宵晴妹妹你看!"杨婉兰捧着枚螺壳跑来,那螺壳泛着珍珠光泽,螺旋纹路如星云流转。

霍宵晴轻触着壳身的虹彩,点点头道:“确实好看,这是月华螺,没想到能在这捡到这种壳,这种生物一般生活在东海珊瑚礁间,居然能在此处发现,这说明古河道曾与海域相通。”

杨婉兰欢喜地将螺壳塞进她手中:“你觉得好看?那送给你了!我家里还收着更稀奇的,我以前捡的可多了,改日都找出来给你!”说着又跑去继续搜寻精美的贝壳。

霍宵晴望着她灵动的身影,不禁感慨。

杨婉兰活泼又热情,对所有人都是充满善意,虽然霍宵晴原身比杨婉兰小了七八岁,但她自己实际年纪是比杨婉兰大上不少岁的,每次听到杨婉兰唤她妹妹,她总有一种强行装嫩的不自在感。

可是杨婉兰确实很会照顾人,她能感知到周围人细微的情绪变化,在桐城大小乡镇,甚至偏僻的乡野村庄,她都能很快和那里的人混熟,打成一片。在为人处世和与人打交道方面,霍宵晴自愧不如,就这一点来说杨婉兰绝对担得起“姐姐”二字。

霍宵晴弯了弯眉眼,轻声唤道:“谢谢你,婉兰姐姐。”

这时慕砚也凑过来,掌心托着枚黝黑的石块:"你慕砚哥哥这份就不必道谢了,你我之间不必客气。"少年故作潇洒地挑眉,眼底却藏着几分求表扬的期待。

霍宵晴接过石块时突然屏住呼吸。

这哪是普通石块,分明是带着完整植物化石的页岩!

叶脉纹理在阳光下纤毫毕现。

“这是?”她指尖轻抚过化石表面,“你在哪里寻到的?”

"就旁边崖壁底下。"慕砚见她神色异常,语气也紧张起来,"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有,这块石头极好。”

……

回到庄婶家的小院,收获的河鲜在木盆里活蹦乱跳。庄婶打来井水,利落地开始处理。她先用刷子刷净蟛蜞壳上的青苔,再剪去毛蟹的尖爪,最后将跳跳鱼开膛破肚。灶台上摆着三罐做好的蟛蜞汁,深褐色的酱液里浮着些许蟹壳。

她又到里屋搬出了几瓶以前做的给他们尝,还有盐渍虾米和小毛蟹,这一带别的没有,就是盐和河产品丰饶,家家户户都会做这些。

“阿婶,这个我来试试。我阿公教过我,要这样从后背掀开壳,去掉沙囊和肠线……”杨婉兰手法生疏却认真,庄婶赞许地点着头。

霍宵晴望着满院渔获,思绪却飘远了。若在此修筑水坝,洄游鱼类的生命通道将被截断,河床泥沙运动规律改变,水温节律打乱……

她陷入沉思,这一举势必也会影响附近村民生计,甚至影响整个桐城的渔业发展。

这些影响在此刻化作具象的画面:再也采不到月华螺的溪滩,失去产卵场的银线鱼,还有庄婶空荡荡的腌酱缸......

可是……

"这酱啊,"庄婶的叹息打断她的沉思,"还是孩子爹在家时做得香。他力气大,捣得蟹肉出胶,现在......"她摇摇头,粗糙的手掌摩挲着陶罐。

“现在只能说是凑合吃吧。”

孩子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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