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更后误惹檀郎》
冰冷的湖水瞬间将李晚淹没,她呛了几口水,手脚并用,总算扑腾着冒出头来,心里把程芸芸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愣着做什么,快去把帕子捞起来啊!”程芸芸在岸上喊她。
余秋音拉住她胳膊,语气略带责备道:“你要叫人下水,好歹让人有个准备,怎地突然就把人给推下去了,若是有个万一……”
“她不是会水嘛!”程芸芸抬着下巴道,“她一个下人,叫她下水还犹犹豫豫的,可见平日在这府里是当惯了主子,不晓得天高地厚,合该杀杀这些人的威风!”
余秋音命身后的丫鬟们去找竹竿来,回头皱着眉头劝解程芸芸:“便是这府上之人招惹了你,也实不该朝着一个无辜的丫头发脾气,传出去岂不是于你名声有碍?”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程芸芸眼眶霎时红了起来,咬着牙同她道,“秋音姐姐你是不知道,这宁国公府,恐怕连外面的石狮子都不干净,没得令人作呕!”
她这事,余秋音也多少听说了些。
上个月,京里都在传宁国公府与长亭侯府两家在议亲,国公夫人与侯夫人好几次出门同游都被人撞见,眼看着一桩喜事就要成了,哪晓得没过几天,外面就传出慕容五爷于上巳节与一丫鬟在水榭白日宣淫的事来。
事情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因为传闻过于香艳,京中体面的人家面上不屑,背地里却少不得关起门来嚼几句舌根。
流言甚广,宁国公府就是想要挽回也无从下手。那长亭侯夫人在家中被侯爷好一通骂,心里委实恨透了大夫人,逢人便要撇清两家关系,直言议亲之事实为子虚乌有。
就连今日余老夫人寿诞,长亭侯夫人也是忍着屈辱才带了女儿前来,若是不来,外面又要传两家果真有些什么,才故意如此避嫌,简直憋屈得很。
程芸芸迫于父母的压力,不得不出来走个过场。只是,自打进了这府里,总让她浑身难受,忍不住心中窝火。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披了层嫡出的皮就敢来与我议亲,当我是什么!”程芸芸看着湖水里正为她捞手帕的丫鬟,带了丝哭腔,愤恨道,“府里养着这样颜色娇媚的婢子,生怕外头的人不知道她们背地里做些什么勾当,还敢到我跟前耀武扬威!”
“我若是忍了,我就不是长亭侯的女儿!”
余秋音拿着帕子,在她眼角擦了擦,柔声劝她道:“旁人我是不知道,但这个丫鬟我却是认识的,她倒不是五表哥房里的人,而是六表哥院里的。”
程芸芸哼了一声:“又有什么区别?你那个六表哥也不是什么好人!”
余秋音动了动嘴唇,想要辩白又觉得无从辩起。
此时,李晚已够着那条手帕,正努力往岸边游去,余秋音见状,忙让自己身边的丫鬟上去拉她一把。
“哗啦”一声,李晚浑身湿淋淋地上了岸,头发和衣服乱七八糟地贴在身上,微风吹来,冷得她直打喷嚏,实在是狼狈的不行。
她心中有气,那帕子拧也没拧,带着水滴就甩到了程芸芸跟前。
“您的手帕。”
程芸芸扫她一眼,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丫鬟接过,略带嫌弃道:“脏死了,回头拿到府上记得铰了烧干净。”
说罢,她看也不看李晚,带着人往回走。
余秋音面色为难,匆匆叮嘱李晚:“快回去换身衣裳罢。”
她追上程芸芸,生怕她再闹出什么事来。
李晚此刻也顾不得计较,眼下未到正午,日头并不晒,这样穿着湿衣服要不了两刻钟就得着凉。
好在这里离十方斋不远,她提着裙摆,打算先回去换了衣服再说。
谁料,才要上曲桥,就听得有人在不远处喊她。李晚停住脚步,回头朝那人确认:“是叫我么?”
那丫鬟是云鹤苑的,对李晚还算熟识,听见她问,边跑过来边点头道:“正是呢!府里来了太后旨意,主子们和贵客都在前厅等候听旨,姑娘快过去吧!”
宫里宣旨,府上自然是主子和下人一同整装相迎,眼下主子们都在,没有光等她一个下人的道理。
但……李晚看了看自己身上正在滴水的衣摆,犹豫道:“我现下这副模样,便是去了也是对太后不敬……”
“好端端的,姑娘这是怎么了?!”那丫鬟走近了才看清她一身狼狈,一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有心让李晚先去换身衣服,但又怕主子们怪她自作主张,心下权衡片刻,她蹲下身去,帮李晚拧干裙摆:“姑娘且理一下头发,待会儿你在后面站远些,没人会注意到的。”
李晚看着她那紧张又认真的神色,不由深深叹气。就连余老夫人都说“皇权之下皆为蝼蚁”,又何况她们呢?
无奈之下,李晚拧了头发,用那丫鬟的手帕擦干了脸,顶着一身狼狈,前去听旨。
正门口,内侍宣读了太后口谕,赐下一堆寿辰贺礼,又留下喝了一杯酒,给足了余老夫人体面,这才领着宫人出了府。
那丫鬟说的没错,李晚站在最后面,几乎无人注意到她。
待宫人们离去,她便打算趁机悄悄退下。
哪晓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宁国公府大门外突然来了一群乞儿,对着门内众人敲着碗唱起歌来。
“大孝子,买寿石,钱包空空无一子。”
“拆东墙,补西墙,借了东家二百两,二!百!两!”
“买了长寿石,五月初一献重慈,搏了亲情又搏名,满京孝孙数他——第一名!”
众人听得呆住,唯有宁国公率先反应过来,朝着门外怒喝一声:“混账!”
他中气十足,声音震得众人耳朵生疼,外面小乞儿被唬得四散逃开,只扔下了一张纸。
宁国公命身边伴随把那纸张捡来,一看上面竟是白纸黑字写着“借据”二字,再细一看,借银二百两,署名正是慕容瑾,上面还有画押,宁国公登时气得胸膛起伏,却又不能当面发作,只憋得满面紫红,犹如猪肝。
那慕容瑾自听了乞儿的歌谣,就开始浑身冒冷汗,此刻恨不得冲出去杀了那些乞儿。
他才在前厅献上长寿石搏得众人的夸赞,眼下这歌谣一出,谁人不知唱的是他?且不论事情真假,今日这事传出去,他在京里的名声就算完了。
宁国公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攥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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