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他找疯了》
姜六航走进帐篷,裴祥光热情地迎上前来:“将军回来了?巡营辛苦了!将军快请坐,喝口热茶暖暖。”他殷勤地将一杯未动的茶捧上。
姜六航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裴大人客气了。”
两人各自落座。
裴祥光眼见帐内再无旁人,侄儿也在侧,机不可失,于是堆起满脸笑,凑近姜六航,压低声音道:“将军……”
“冯简!”秦信提高声音朝门外道,“摆饭。”
裴祥光的话被打断。
近卫们鱼贯而入,饭菜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姜六航深吸一口气,眼睛发亮,目光不自觉落到桌上,又艰难地挪回来:“裴大人,您刚才想说什么?”
裴祥光看着进出的近卫,以及将军那显然已被美食勾走的心神,再看看侄儿垂眸理袖,仿若漠不关心他将提之事的侧脸,只得把满肚子的话咽了回去,讪讪道:“……没什么,就是问问将军可曾用过饭。”
姜六航展颜一笑:“没呢,正等着和大哥一起。裴大人用过了吗?没吃就一起啊。”
裴祥光飞快瞥了侄儿一眼,对方毫无挽留之意,他识趣地起身:“谢将军美意,我已经用过了。”说罢匆匆告辞。
待裴大人出去,姜六航到桌边坐下,发现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哇”了一声,赶紧埋头干饭。她运动量大,这时是真饿了。
秦信舀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轻轻推到她面前:“慢些吃。”看着义弟被热气熏得微红的脸颊,他喉头微微一动,哑声道:“年底我登基,会封你为王。晚些让匠人来为你量量尺寸,做几套王袍。”
姜六航从碗里抬起头,双眼晶亮:“封我做王爷?”
“凭你的功勋,足以担得。”秦信唇边漾开温和的笑意,“想要什么封号?自己先想想。”
“想好了!”姜六航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就叫衡王!衡量的衡,杜衡的衡!”
秦信微微一怔,随即失笑。这速度……他很怀疑,义弟只是随便抓住了脑子里闪过的一个字。
罢了,只要义弟喜欢。何况,杜衡有君子、贤人的寓意,是个好字。
“好,便是衡王。”他目光流连在义弟英气的眉眼间,指尖在袖中悄然收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丝锐痛,才勉强压住心头的躁动。
义弟若是知道他的念头,会狠狠揍他一顿吧?
他垂下眼,看着桌上的碗盘,声音低沉下去:“这些年征战,耽误了你的婚事。等局势稳定,也该考虑……娶妻成家了。”
“噗——咳咳咳……”
姜六航一口汤呛在喉咙里,猛地扭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脸颊憋得通红。
秦信愕然,立刻起身,几步跨到她身边,一手轻拍她的背,一手递过自己的素帕,语气带着关切:“慢点!怎么这样不小心?”
姜六航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接过帕子胡乱擦着,心中一阵电闪雷鸣。
一直想的,都是怎么尽快杀掉势力庞大的仇敌,没顾得上多想之后的事,她竟差点忘了,在世人的眼里,她是一个男子!
当初假扮男子身份,只因不得已,也因方便,可是她不能娶妻啊!
大哥管她的衣食住行,如今还管起她娶妻了!
大哥自己都没娶妻呢,就先管着她了。
姜六航站起,一把抓住秦信的胳膊:“那王袍,先别急着做。”
秦信微怔:“为何?”
姜六航寻了个借口:“我……我想想怎么把王袍做得更威风些。过几日,过几日再做。”
秦信看着义弟强自镇定的模样,虽觉有异,却仍是纵容地点头:“好,依你。你想如何做,都行。”
王袍向来自有规制,但无妨,任何迂腐之言,以及非议,他都会挡下。
他的义弟,想穿什么便穿什么,想怎么穿便怎么穿。
面前人眼中温和纵容的笑意,让姜六航心里暖洋洋的。
大哥一向如此,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全力支持。
“尺寸的事,等定下样式再说。”她补充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以往衣物尺寸都是她自己报的,但王袍……必须由匠人来量,确保完美合身。
秦信目光下意识扫过义弟的身体。
义弟常年习武,身材匀称,肩背挺直,像挺拔的劲松,腰际处透着柔韧,身高刚刚好,将将到他的下巴处,微微仰头便能对上他的视线。
他迅速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暗流,应道:“好。”
“还有,”姜六航生怕这人行动力太强,等会就给她找了一个女子来,连忙嘱咐,“大哥,我不娶妻,这事,你别瞎忙乎。”
秦信喉咙发紧,声音低哑地道:“男大当婚……”
姜六航知道大哥误会了,以为她只是推脱。但现在解释不清,也无须多解释。
她想好了,现在没必要再假扮男子,过了今晚,做完那件事,明天,明天她就告诉大哥和铁骨军众人她的女子身份。
“反正,我不娶。”她语气斩钉截铁道,“要娶大哥你先娶。”
秦信动了动唇,没说出话来。
——
下午申时正,秦信检视完一批损毁的兵器,大步流星地走出来。
秋风卷过来,扑在脸上,带着寒意和细尘。
秦信眯了眯眼,侧头对紧跟在侧的姜子循沉声交代:“能修的修,不能修的即刻熔了重铸。缺口报上来,我去筹措生铁。要快!战事不等人。库中必须时刻备着替换的兵器。另外,前日新造的那批,今日务必全部发到缺了兵刃的军士手中。”
“是!总督放心!”姜子循连连点头。
就在此时,一阵响亮的喝彩与叫嚷声传来。
秦信脚步微顿,脸上却神色不变,极其自然地调转方向:“走那边。”
姜子循身形一晃,恰好挡住他的去路,脸上带着真诚的疑惑:“总督,那边要绕个大圈子,为何舍近求远?”
跟着的近卫们互相递了个眼色,默契地挪动脚步,无声地聚拢在姜子循身侧,将那条“远路”堵得严严实实。
秦信被挡住去路,停下脚步,瞪着这群不怀好意的下属:“你们就这么想看我挨揍?”
几人被揭破,都眼神飘忽,纷纷道:“哪里,哪里,总督误会了。”
可他们闪烁的眼神分明在说:对,就是想看!
每次将军练兵,只要撞上总督,总要点名让总督下场切磋。
总督那点功夫,对付一般人尚可,在将军面前……实在不够看。偏偏将军平日尊敬总督,切磋时下手却从不留情。
将军总是说:“挨打多了,才知怎样避开要害,拖延时间,撑到援兵赶来。”
此时,秦信对这些人看热闹的意图心知肚明,他沉下脸:“让开!军务要紧,休得胡闹!”
几人互望一眼,不敢再拦,悻悻然让开道路。
可惜,迟了!
“总督来了!”那头不知是谁,忽然一声高喊,满是兴奋。
更多声音加入,带着善意的调侃,以及毫不掩饰的雀跃。
“将军!总督来了!”
那言下之意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将军,快!揍总督一顿!
围成圆圈的人群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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