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丞相妻子后》
裴翊不想见她。
明显到不愿下丝毫心思遮掩的那种。
苏蔺安强忍眼眶的酸涩,不死心地又问:“大人可还曾说了什么?”
小厮干脆摇头。
身体骤然僵住,良久,她才回神,缓缓垂下眼睫。
“好。”
既然裴翊不想见到她,她便也不于此惹人厌烦了。
“流汐,回院子吧。”苏蔺安轻轻开口,朝着厢房的位置慢慢走去。
只是才行了没几步,苏蔺安便克制不住地突然回头。
映照在墙上的黑影依然清晰,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片响,慢条斯理拂过手中书册。
冷漠、遥远。
她眼尾倏地涌上一股酸意,苏蔺安定定地盯着那,良久,她转身离去。
而楹窗上那个修长冷淡的黑影,也在她向前走的那一刹那,缓缓起身。
可惜苏蔺安看不到。
府内的湖还是那样清澈,微风吹,湖面泛起细细的褶皱,湖心亭中的风铃细碎好听的碰撞声遥遥传来。
她想到裴翊裴翊告诉她“你不是麻烦”,想到裴翊在这个亭子里与她彻夜长谈,想到裴翊在他的书房了布置了番天地,贴心地为她解答疑案。
府内风景依旧,人却变了。
苏蔺安倏然就掉下一滴泪。
就算人心易变,也不该是这个变法。
她无理地想。
下一刻,她迅速抬手抹去那道晶莹,脑海里却全是裴翊的身影。
想到他们接近时那熟悉的墨香味,想到他如海水般事事包容的性格。
正因感受过他的好,所以在察觉裴翊态度转变时她才会这般难过。
她不知原因,不知罪名,就这样被判了死刑。
苏蔺安回想了一番他们这几日的相处,却想不出一丝矛盾的痕迹。她没做出什么惹裴翊生气的事,裴翊也没有必须的理由莫名远离她。
她始终认为,一件事便该有始有终,至少不应该像现下这般没头没尾地单方面结束。
苏蔺安打住心底的低落。
不论如何,就算是死,她也要死个明白。
但照着裴翊今晚这个态度,想要见到他恐怕是天方夜谭。
所以她不能按常理出牌,必须亲自抓到裴翊本人才能有一丝找到真相的可能。
府内,裴翊可以坐在他的院子里闭门不出;府外,裴翊身边有重重官员围着,她连近身的可能都没有。
望着眼前的湖面,苏蔺安一时间有些头疼。
那还有什么地方介于这两者之间呢?
府门口。
倏地,一个地点出现在她脑海中。
保护裴翊的官员侍从至多跟随到这,而裴翊本人更是需要下车经过此地。
-
苏蔺安执行力很强。
第二日天不亮便早早地往大门那边去。
一来,是为午后堵裴翊回府做铺垫;二来,她心底也抱着个侥幸的想法,若是运气好的话,现下便可遇到裴翊问个清楚了。
离上值的时间还有小半个时辰,她对于偶遇裴翊这件事信心满满。
但有时命运便是这般狠心。
从夜半到晌午,从天黑到烈日高悬。
苏蔺安蹲守大门许久,连个准备出府的人影都没见到。
但今日又实打实是上值的日子。
裴翊不可能这个点还在府内。
她站在原地犹豫片刻,决定抓与她一同守在门前的侍卫询问。
“今日怎不见大人的身影?”
“大人昨夜便出府了。”
......
裴翊竟然连夜离府了?
苏蔺安原本自信的心倏然就像个充满气的球被扎破。
他此举,定然是为了不和她碰上。
万一今后他为此连府都不回了,那她这个计谋岂不是全然白费。
苏蔺安悻悻地蹲在原地,在心中默默念叨裴翊几句,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此计能否成功,今日下值时便知晓了。
裴翊若是躲着她,往后必定不会回府,所以今晚便是她唯一的机会。
日暮西垂,来喊苏蔺安用饭的人都到了第三拨,门前却始终未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夏季白日燥热的温度褪去,入夜,丝丝凉意浸入肌肤,冰。
她的心也随着温度的下降,逐渐死寂。
裴翊当真狠心。
莫名疏远她后,竟连个问询的机会也不给。
双腿早已在漫长的等待中变得酸胀麻木,苏蔺安轻轻捶打大腿片刻,一手扶着墙,一手撑着地,缓慢地起身。
与此同时,耳畔遥遥传来一阵骏马的啼叫声,她眼前缓缓行驶过来一辆宽敞华贵的马车,须臾,在门口缓慢地停下。
马车上立着根旗,龙飞凤舞地落下一字。
“裴”。
苏蔺安动作一下顿住。
这辆马车裴翊曾和她科普过,只能由他一人使用。
沉寂的心脏像是被注入能量般重新活动。
她一寸不移地盯着眼前。
暮安恭敬地站在马车旁,小心翼翼拉开车帘。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由里探出,抵在帘顶。下一刻,男人慢条斯理地从车厢内步出。
紫衣金带,雍容华贵,拒人千里。
一个抬眼,薄长眼皮勾勒出道锋利的弧度,凉薄的视线犹如实质般扎进她的眼中。
他看到她了。
下一刻,裴翊的眉心皱了皱,似是没料到能碰见她。
但此刻的苏蔺安却根本顾不上那么多。
她猛地上前,双腿还是有些发麻,只能一瘸一拐地跑过去。
终于站到了裴翊的面前。
“你为何要突然这般疏远我?”苏蔺安抬头,一双眸子格外赤诚地望着他。
黄昏最后一缕带着温度的光线照到她的脸庞,刺得苏蔺安睁不开眼睛,也看不清裴翊的表情。
唯一能确定的便是,男人此刻依旧沉默。
一言不发,静谧到有些诡异的氛围突然就横插在他们的中间。
“你的腿怎么了?”
良久,男人不答,视线落在她瘸着的腿,才问出一句根本不搭噶的话。
“你为何要疏远我?”
苏蔺安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执着地又问。
但裴翊像是除了这句话外便没有想说的了。
他再次听到这个问话,冷淡的目光落在她面庞片响,倏地移开。
苏蔺安看出来了,裴翊也不想回答她。
她盯着男人漠然的面庞良久,只觉得往日赏心悦目的人现下看愈发面目可憎、莫名其妙。
恨恨地道:“我的腿干你什么事?便是断了也与你无关!”
没曾想这句话倒是意外起了效果。
当了许久木头桩子的裴翊居然一下将视线再次落回了她的双腿,语气分外严肃:
“究竟有何不适。”
虚情假意。
若真有这般关心她,为何又要莫名冷待她。
苏蔺安强忍心中的火气,换了一个问法:“你先说为何疏远我,我再告诉你身上到底有何不适。”
这样很公平,她想。
先后顺序也对。
但裴翊就如同个被做好程序的机器人般,一听到这便再次撇开眼。
男人的沉默像是一把刀,利刃出鞘,将她心中的希冀全部斩断。
一阵无力在心中蔓延开来。
苏蔺安不知道怎样能让裴翊回答她的问题。
她似乎得不到这个答案了。
良久,她才找回一点自己的声音,赌气地说:“那你把簪子还我。”
既然要切割,那便分个一干二净才好。
对面的裴翊掀起眼皮,眸底浮着层淡淡的疑惑。
“你的书桌上。”苏蔺安低声提醒。
不料下一刻,先前冷淡到不想和她扯上一缕关系的裴翊竟像是失忆了一般。
“我书桌怎会摆着簪子。”他淡淡道。
若不是苏蔺安亲眼所见,恐怕也要被他这副自然认真的模样骗到。
“我亲眼所见。”她证明。
“你看错了。”裴翊淡声揭过。
“不会的,那簪尾还有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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