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涂山》
远山埋入夜色,天上星光黯淡,宛如一个漆黑的巨洞,笼罩着整个青丘之国。
冷风猎猎,屹立在涂山之巅数万年的涂山剑巍然不动,即使封印未开,也隐隐散发着凶狠的煞气,令人望而生畏。
“这么晚了,皇兄何故带我来此处?”涂山琬儿一袭暗绣流动银纹的白衫,发髻高挽,对着站在涂山剑前的玄衣男子奇怪道。
“没什么。”涂山珩开口,“只是想请皇妹帮个小忙。”
涂山琬儿不疑有他:“皇兄直说,琬儿定尽全力相助。”
“真的吗?”
“当然。”
涂山珩勾起嘴角,随即转过身,趁涂山琬儿毫无防备之下迅速掏出匕首刺入她的心口!
剧痛霎时传来,鲜血喷涌,涂山琬儿后退两步,目光震惊地看着涂山珩,他眼神阴鸷,一字一句道:“我的忙,便是要你死!”
说完,挥舞着匕首,再次向她刺去。
涂山琬儿侧身,就地打了个滚,才险险躲过。她避至一旁,将左手放在心口,掐了个诀,用妖力强行护住心脉,不让鲜血流下。
她面色惨白,额头冷汗岑岑,眼神尽是不解:“皇兄……?”
涂山珩盯着她,恨恨道:“你我都是皇室血脉,我的能力从不比你差,甚至比你更勤勉!凭什么你生来便是九尾,而我却是五尾?你是至高无上的九尾白狐,整个青丘最尊贵的帝姬,而我呢?我又算什么,我多年起早贪黑的修炼又算什么?”
涂山琬儿不可置信地踉跄两步才堪堪站住,没想到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竟对她产生了如此大的怨恨。
涂山珩抬起匕首:“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名正言顺地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说完,他周身黑色气息开始蔓延,慢慢凝聚成一柄黑色长剑,他收起匕首,将长剑反手握住。
“你竟修了魔道?”涂山琬儿大惊失色。
涂山珩冷笑一声,旋即剑花一挽,数道剑气向她刺去。
涂山琬儿护住心脉的左手不敢动,只得用右手结印,在身前作个结界,将剑气化去。
“雕虫小技,我对你的了解可不比你自己少。”涂山珩身形一动,出现在她面前,涂山琬儿只觉眼前一花,腹部便被那长剑生生刺穿!
多年的共同修炼,皇兄深知她的一切术法习惯,若想伤她,远比他人容易得多。
嘴角缓缓流出鲜血,体内气息迅速流失,涂山琬儿心知不可与他再斗,于是松开护住心脉的手,徒手握住剑刃,厉喝一声,将其生生掰断。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聚起全部内力拍在涂山珩肩头,强劲内力混着猎猎罡风重创他的经脉,最后以手上的心头血画了个千里移形的法阵,离开了这里。
涂山珩被她那一掌击退数丈远,欲阻拦千里移行却迟了一步,恨意袭上心头,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发泄怒气。不过片刻,他便冷静下来,吟了一段咒语,地上的影子忽然动了起来,化作几名黑影人。
“她身受重伤,逃不了多远,无论天涯海角,都要找到她。”
“是。”黑影人们应了一声,然后便消失无踪。
涂上之巅上,一身玄衣的涂山珩略显狼狈,他紧紧握住拳头,目光渐渐冷了下来,仿佛覆上了一层寒霜。
*
这仿佛是一个梦。
梦里,涂山琬儿站在浩瀚渺茫的海面上。海天相接,水天一色,有鸥鸣,有鲸吟,还有鲛人那宛如天籁的歌声。
海面波澜不惊,没有一朵浪花,甚至没有涟漪,宛如镜面,倒映着天地间的景色。
涂山琬儿不知这是何处,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每踏出一步,足下便会生出一朵洁白未染,仿似玉雕的莲花。步步生莲,不过片刻,朵朵白莲便在海面上盛放。
“涂山琬儿。”
一道呼唤声蓦地从背后传来,不断在天地间回响,涂山琬儿转过身,发现一只巨大的九尾白狐正俯视着她,宛如神明一般,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神光。
涂山琬儿怔愣一瞬,旋即反应过来,对着那九尾白狐虔诚地跪拜:“见过祖神。”
祖神颔首,身后九条巨大的白色狐尾在空中飘荡着。
“祖神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祖神沉声道:“吾曾有言,你命中本有一大劫难,可如今劫数有变,吾竭尽全力却未能参透,遂以梦相托助你渡过此劫。”话毕,祖神额头银色印记光华一闪,浩瀚的神力自她周身涤荡开来,最后凝聚在涂山琬儿身上。
“吾已将你心脉护住,保你性命无虞。”说着,祖神将两只玲珑剔透的铃铛递给她。“危急时刻,这金铃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涂山琬儿接过金铃:“谢过祖神。”她将全铃系在手腕上,奇怪的是,不管她如何挥动手臂,那金铃都不再发出一丁点声响,她欲开口问祖神这金铃如何使用,可祖神却道“没时间了”,旋即一股大力席卷着她的身躯猛然从虚空坠落,回归现实。
祖神的声音渐渐消失,涂山琬儿只觉一阵天翻地覆,下一刻,她便醒了过来。
阴暗的林子里瘴气四溢。涂山琬儿皱起眉头,刚一动身,便扯到了伤口,她倒抽一口冷气。祖神虽护住了她的心脉,将她的命保住,但伤口却没有完全愈合。
轰隆隆。
大地忽然一阵晃动。
随着晃动的幅度愈来愈剧烈,不等涂山琬儿反应过来,一条粗壮无比、长着十六条腿的巨型骨螨倏地破土而出,张着血盆大口,咆哮着,黏腻的毒液自它口中滑落,被滴到的土地立时便被腐蚀。
涂山琬儿知道这妖物的厉害,欲催动妖力在身前作一个结界,但奈何涂山珩刺入腹部的那一剑太深,伤到了内丹,令她此刻半点妖力都施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骨螨那带着毒刺的巨大尾巴向她刺来,就在她飞速思考要不要舍弃脸面来一套连滚带爬的时候,一记清越的剑鸣声从头顶炸响。
叮。
一把长剑从斜刺穿过,与尾尖的毒刺相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站在涂山琬儿身前,只见他剑花一挽,招式凛冽,还没待看清动作,他便生生将骨螨尾尖的毒刺砍了下来。
骨螨仰天惨吼,痛苦地扭曲着身体,伤口处冒出阵阵黑气。
男子仿似未闻,将真气灌住于剑,一剑刺入骨螨命门之处。鲜血喷溅,腐蚀了周围大片大片的树木,骨螨巨大的身躯缓缓倒下,不过片刻便化为一抔尘土。
涂山琬儿直勾勾地盯着男子,虽说他救了自己,却不知他目的何在,所以必须得提防他些,只见男子缓缓转过身,目光空洞,动作呆带,完全不似方才除妖那般敏捷。
他慢慢向她走来,涂山琬儿皱眉,仔细一瞧才发现,男子的眉心处竟连接着一条若有若无的青色丝线!
这青丝她曾在青丘的古籍中见过,名曰“引魂丝”,可牵住人的三魂七魄,控制五感六识,使其失去意识,无条件地服从施术人的命令,宛如提线木偶一般,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傀儡。
涂山琬儿顺着引魂丝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披着黑斗篷的男子靠坐在不远处的树枝上,脑袋歪在一旁,嘴里叼着根狗尾草,手指间系着引魂丝,对着她笑道:“哎呀,被发现了啊发现了。”
说完,他从树枝上跳下来,手指一动,那白衣男子便化作一道光华,钻进了他腰间的瓷瓶中。他走到涂山琬儿面前,蹲下身,看着她笑眯眯道:“狐妖姐姐,你好漂亮啊好漂亮。”
涂山琬儿抽了抽嘴角:“方才……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男子摆了摆手:“不用谢啊不用谢,狐妖姐姐愿意报答我吗?”
涂山琬儿一怔,半晌才道:“你要如何?”
男子眼睛一亮:“以身相许呀以身相许,狐妖姐姐以身相许可好?”
什么?!
当这是话本子啊,女子一旦被救就要以身相许来报恩?!
涂山琬儿果断拒绝:“这个不行,但我可以答应你别的。”
男子眨了眨眼,思忖片刻,然后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那狐妖姐姐便做我的傀儡吧!”话毕,他便扑到她身上去扒她的衣服。
“放肆!”涂山琬儿顾不得伤口的疼痛,集中力量一巴掌扇在男子脸上,力气之大径直将他扇飞数丈远。
男子躺在地上,捂着脸“哎哟哎哟”地惨叫着,语气却不见有半丝惨样:“哎哟,狐妖姐姐打我作甚,不脱衣服我怎么把引魂丝系在你身上啊!哎哟,好痛呀好痛,狐妖姐姐打人好痛,忒暴力了忒暴力。”
涂山琬儿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虽然她也没有想到这一巴掌会将他扇那么远:“我何时说过要做你的傀儡了?”
男子坐起身,揉着肿胀的脸颊哼哼道:“狐妖姐姐不是说要报答我的嘛。”
“可我何时说过要做你的傀儡了?!”
“有句老话说的好,‘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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