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宠妃抢救中》
自从龙傲天向曲延问过安,来觐见的人增多,上到后宫妃嫔,下到朝臣命妇,一波接着一波,以至于曲延之后三四天笑得嘴都快抽筋。
大家好像默认他是个傻子,拿场面话客套几句,送上礼物以示对这位新晋“宠妃”的尊敬,再请他多多关照某某某。
不管曲延有没有听进心中,反正脸面上是顾全了。
曲延别说关照某某某,就连妃嫔命妇的脸和名字都没记住。迄今为止,也就徐乐焉让他印象颇深,还是因为对剧情有推进作用。不过他没有找到机会和徐乐焉私下交谈。
经过十几日的冷处理,荣王在帝王大婚之夜意图劫走曲延之事,朝堂内外沸沸扬扬,终于有了定论。
荣王贵为天潢贵胄,皇帝的亲弟弟,曲延也没指望周启桓冲冠一怒为蓝颜,真把荣王怎么样。而且荣王犯的不算大事,当做帝王“家事”小惩大诫一番,也就算了。
曲延以为荣王放出来后最多再禁足一段时间,事情的发展却超乎他预料。
帝王下旨,荣王周嵘枉顾人伦,犯上妄为,即日启程前往领地渡城,无召不得回京。
朝野大震,后宫议论纷纷。
夜合殿一如既往地肃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宫人训练有素得令人钦佩。
曲延还是指使系统,从旁处偷听来的流言蜚语——系统展示的画面和监控差不多。
不知哪个宫的小宫女躲在墙角说着近日的八卦。
“……都说骨肉至亲,陛下怎忍心将自己的亲弟弟遣返领地?听闻渡城地处西北,荒凉至极,还常有狄人侵犯,乱着呢。”
“唉,那能怎么办,渡城是先皇亲封给荣王的。”
“陛下登基,十几个兄弟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也就英王、荣王在京,如今荣王也走了。”
“荣王也算英俊倜傥,怎的就喜欢男人。”
“陛下不也……”
“莫要胡言,小心隔墙有耳,掉脑袋的。”
“荣王有断袖之癖,陛下却未必吧。谁不知曲家军功赫赫,却无一女,不然也不会送灵君入宫。”
“军国大事,也是你我能置喙的?”年长些的小宫女捂住另一小宫女的嘴,急急地走出去,“快别说了,还得给贵妃送晚上要用的玫瑰皂角。”
年龄小些的宫女欢快地跟上道:“此次七夕,贵妃娘娘定然能在鹊桥上一舞倾城,打动陛下的心。”
曲延磕着瓜子,刷短视频似的,换了下一个画面。
一位头戴含苞待放荷花的云髻美人,坐在四周挂着双重纱帘的凉亭中,悠悠地摇着团扇。曲折的木桥上走来一道年轻俊朗的少年身影。
“侄儿周拾,给楚美人请安。”
“原来是小世子,这么热的天,烈日炎炎,怎好在外面站着,进来吧。”
周拾大方地走了进去,然后大方地与楚美人调情,再大方地吃起了对方的朱唇。
楚美人躺在周拾的怀中,美目流转,娇声道:“原来你是这样的世子,从前真是错看你了。”
周拾捏住楚美人小巧的下巴,霸气侧漏柔情款款:“侄儿也没想到,原来娘娘是这样的美人。”
然后继续吃嘴巴子,并摸来摸去。
曲延:“……………………”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他们竟然在皇宫里做出这种苟且之事!!
曲延大开眼界,瓜子都忘了吃。
系统:【……触发主线任务,现在立刻马上分开龙傲天和楚美人。】
【奖励积分:500。】
曲延:“给我录屏,我要给周启桓看。”
系统言简意赅:【办不到。】
曲延二话不说,唤来谢秋意,“我接到举报,现在立刻马上带上人马去鱼水亭捉奸!”
谢秋意:“?”
尽管不明所以,谢秋意还是带上宫女侍卫去了。
曲延暂时不方便露面,在夜合殿等得团团转,“什么鱼水亭,怪不得会发生那种事,以后就叫绝情亭!”
正要鱼水之欢的龙傲天和楚美人,被谢秋意抓了个正着。
楚美人当场吓得晕死过去。
龙傲天不愧是龙傲天,在被抓包后第一时间撇清关系:“我才十八岁,是楚美人勾引我!”
为了维护皇家尊严,侍卫向皇帝禀明情况后,暂且将周拾收入大理寺。
曲延听到完成任务的提示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妈呀,真刺激。”
系统:【以后刺激的多了去了,最好习惯哦。】
曲延:“……”
大理寺刚放出一个荣王,又收入一个英王世子,也是蓬荜生辉了。
曲延转而欢喜,星星眼问:“周启桓会不会将龙傲天也流放?”
系统:【就算流放,龙傲天在路上也会得到机遇奇缘,恐怕不到一年就会杀回来夺位。】
曲延:“……天高皇帝远,还是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好。”
午间,周启桓回夜合殿陪曲延用午膳。
饭桌上食不言,用完膳,周启桓慢条斯理地漱口,净手,抬眼看向捧着比脸大的汤碗喝汤的曲延,问:“曲君是接到何人举劾?”
“举劾?”曲延思索这个词的意思,“我没看到有人举着盒子啊。”
面对文盲,大周的帝王表现出了良好的修养与气度,“……关于周拾与楚美人之事,曲君是如何知晓的?”
曲延这才明白“举劾”就是“举报”的意思,真是文绉绉的,他早就想好说辞:“就是一个小宫女,我没看清她模样,说完就走了。陛下,您可不能怪罪她。”
周启桓颔首,此事就此揭过。
边上的吉福和谢秋意对视一眼,皆沉静如水——帝王的寝宫,守备森严如铁桶,岂是一介小宫女可以随意闯入的。
周启桓去了旁斋。
曲延瞧不出这位被亲侄子戴了绿帽子的皇帝是否动怒,午后端了一盘冰镇过的荔枝过去,结果这荔枝大半都进了他自己的肚子里。
蝉鸣阵阵,恍若雨落。
曲延又给自己剥了一颗荔枝,将要吃下通透如玉的果肉时,猛然看到高脚白玉盘中仅剩的四五颗荔枝,张大的嘴巴缩小,将荔枝颤颤地递到帝王薄而淡的唇边,“陛下,吃一个吧。”
周启桓垂眸,吃下了这颗荔枝。
须臾,装果核的盘中多出一枚椭圆温润的荔枝核,与那一小堆黑褐色果核挤挤挨挨。
“好吃吗?”曲延问,“我再给你剥?”
“嗯。”
吉福端着茶水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夫夫和鸣”的场景,顿时笑得眼皮褶子都多出了两道:“陛下,灵君。”
除了给周启桓的茶,还有曲延爱吃的酒酿和桂花糕。
曲延吃完犯困,打了好几个哈欠。
周启桓抬眼,“困了就去睡。”
“陛下,你不困吗?”曲延是服气的,周启桓起早贪黑,大中午居然都不会犯困。
也许不是不会犯困,而是用茶水醒神撑着。
“朕不困。”周启桓如常批阅奏疏。
曲延想了想还是直言不讳:“陛下,你这样身体迟早会垮的。”
周启桓垮不垮曲延没看到,反正吉福的脸色当场就垮了,着急忙慌道:“灵君说笑了,陛下正值壮年,龙精虎猛,力能扛鼎。”
“……”
周启桓不置可否。
龙精虎猛这个词用在冷若冰山的周启桓身上,实在违和,曲延都要怀疑周启桓是不是对那种事不感兴趣,否则这些日子除了夜合殿,就没去过后宫其他地方。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为了将来着想,曲延必须说服周启桓劳逸结合,首先从午休开始。996的牛马都没这么卷的。
曲延苦思冥想,奈何到古代就成了文盲,编不出辞藻华丽的话,他望着那只拿着朱笔批阅奏疏的颀长如玉的手,骨节分明,或许因为常年保持这样的握笔姿势,尽管优雅,看起来却有些微扭曲之处。
“陛下,你有腱鞘炎吗?”曲延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周启桓动作一顿,“剑鞘……盐?”
“就是你的手腕的位置,会疼吗?”
“偶尔。”
“这就是腱鞘炎前期啊!都是因为你太劳累了!”曲延抓住帝王的手,两眼闪动着泪光,“陛下,休息一下吧。”
周启桓不惊不动,“朕不累。”
曲延抱着周启桓的手不撒,无声对峙。
“放开。”
“不放。”
一旁的吉福眼观鼻鼻观心。
周启桓沉默须臾,一根一根掰开曲延的手指,“朕还有政务要处理,曲君若是累了,回去歇息。”
曲延睁大眼睛,两爪空空,干脆往桌上一趴,双臂搁在周启桓面前挡住奏疏,破罐子破摔:“你要是不休息,我就捣乱!”
“……”
曲延侧过脸,观察帝王神色。
周启桓凤目低垂,冷翠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曲延胆子又肥了一点,把奏疏推到桌子边缘,啪嗒一声,奏疏掉在地上。
帝王注视曲延抵在案上白乎乎的脸蛋,小小的,下颌尖尖,腮边有肉,猫儿似的眼睛黑白分明,睫毛很长,眼下的小痣显出几分狡黠,不魅惑,反而有些幼态。
曲延眨巴眼睛,琢磨不透周启桓沉默代表的意思,悄摸摸用手指又把一本奏疏扫到地上,“我真的会捣乱哦。”
当然,这是试探,如果周启桓生气,曲延立马变成火箭发射出去。
经过十几秒的深情对视……啊呸,是大眼瞪小眼,曲延不需要变身成超出这个时代的存在,冷若冰山的帝王开了金尊玉贵的口:“走吧。”
曲延眼睛一亮,但觉周启桓离“过劳死”的结局又远了一点,长命百岁指日可待,不由得心花怒放到脸上:“陛下,我们去睡觉吧!”
然后他们并排躺在寝宫的大床上,谢秋意贴心地支走所有伺候的人,关上窗户,放下纱帐,方便他们“白日宣淫”。
曲延:“……”
周启桓:“……”
曲延:“他们的心真脏。”
他和周启桓只是纯洁地抱抱过,纯洁地拉过小手,纯洁地睡在一张床上而已。
帝王不语,睡姿端正地阖上眼睛。
曲延也只好闭上嘴巴。
约莫半小时后,曲延倏然睁大眼睛,对系统说:“我睡不着。”
系统:【……我也是有休息时间的。】
曲延侧过身,用目光描摹帝王深邃峻拔的脸部轮廓,“哦,那就当我自说自话,我发现——”
过了一秒,五秒,十秒。
系统忍不住:【你发现了什么?】
曲延几乎要手舞足蹈:“我发现周启桓好帅啊!和他结婚我一点也不吃亏!”
系统:【……………………】
“哎你说作者该不会一千度近视眼吧?周启桓这样的都不能当主角,让龙傲天当猪脚,我算是看出来了,那就是一个把唧唧当脑子使的货。”
“哪像周启桓,夙兴夜寐,日理万机,宵衣旰食,亲临朝政,不辞辛劳,勤勤恳恳!”
系统:【说到周启桓,你都变得文采斐然了呢。】
曲延当做是夸奖,自顾嘚瑟着,完全没了当初和男人结婚的别扭。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弯的,反正单身狗二十多年,一上来就当皇帝的男妃,某种意义上是他赚了。
如果有命苟着,那不就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曲延做起了下半辈子吃香喝辣的春秋大梦,并且在梦中胆大包天地把腿翘在九五之尊的龙体上。
一觉醒来,他被卷成了一只毛巾蛋糕。
曲延以为是自己卷的,费力地挣脱出来,宫女们进来伺候。他看了眼窗外乌漆嘛黑的天,问:“几时了?”
谢秋意答道:“戌时三刻了。”
“陛下在书房?”
“陛下午后去了前朝。”
显然是去商议政事,曲延点头:“开国会去了。”
晚膳是等不到一起吃了,曲延自己先吃了饭,唉声叹气:“一个人吃饭,好孤独,好寂寞。”
系统:【……】
边上的宫女小太监默不作声。
曲延胃口不佳,吃了一碗米粥,两块南瓜饼,几样爽口小菜,还有小半个西瓜就饱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大腿侧边,没有口袋,没有手机。
曲延问:“陛下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谢秋意:“没有。”
“哦。”曲延在偌大的夜合殿内走来走去消食,太安静了,他让系统播放音乐缓解自己的空虚寂寞冷。
系统放了一首凉凉。
曲延:“……你爸的别放了,存心的吧。”
就在曲延百无聊赖,想念自己的贝斯与手机之际,忽然听到一阵悠远的箫声,音色如同溪水漱石般清雅,曲调如云卷云舒般收放自如。
曲延瞬间被吸引,不由得心潮澎湃:“啊,音乐,美妙的音乐!”
他立马走出夜合殿,仔细聆听。
“伯牙,是你吗伯牙?”
曲延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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