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末日相爱指南:关于我队友总想拯救世界这件事》
祝昭后颈的皮肤又开始发紧了。
像是有只看不见的虫子在上头爬,细密、顽固,挥之不去。
起初祝昭以为是自己太累,或者地下巢穴那混杂着机油、尘土和隐约霉味的空气让她过敏。
可这感觉来得太有规律——总是在她独自一人,走向地图室或者下层仓储区那段空旷通道时,准时出现。
祝昭试过猛地回头,身后只有被应急灯拉长的、扭曲的阴影。
她也试过故意放慢脚步,耳朵竖起来捕捉任何一丝异响,除了通风管道永不停歇的沉闷呼吸,什么也没有。
但身体不会骗人。那种针扎似的注视感,如影随形。
祝昭开始留心更多细节。
昨天下午,祝昭再次独自前往下层仓储区,想去确认第二个坐标点附近是否真有异常。
刚走到那个堆满废弃仪器的岔路口,头顶锈蚀的管道深处,就传来两声极其轻微的、间隔稳定的“叩,叩”声,像是有人用金属件不紧不慢地敲击。
声音很轻,混在环境噪音里几乎难以察觉。
可祝昭听到了。
她停下脚步,那敲击声也停了。
她继续往前走,没过几分钟,敲击声又幽幽响起,像个尽职尽责的报点器。
还有那些光滑如镜的金属墙面和消防箱玻璃。
祝昭不止一次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迅速隐入拐角的模糊影子。
不高不矮,那道轮廓,让她心头莫名地沉一下,泛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最让她心里发毛的,是江敛。
每次,只要祝昭独自在这些“敏感”区域逗留稍久,江敛总会“恰巧”出现。
有时是端着一杯热水,说是技术部刚烧的,顺路给她带一杯。
有时是拿着一份需要队长签字的无关紧要的报表,问她知不知道唐柚叶在哪儿。
江敛的理由永远合情合理,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克制,找不到半点破绽。
可次数多了,这种密不透风的“巧合”,只让祝昭觉得喘不过气。
今天早上更是如此。
祝昭不过是趁着轮休,想去地图室再比对一下旧版结构图,刚在里头待了不到十分钟,江敛就推门进来了。
“巡逻队那边有点事,唐队长让你过去一趟。”
他站在门口,光线从他身后照进来,看不清表情。
祝昭“哦”了一声,合上地图。
祝昭跟着他往外走时,她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才坐的位置——桌面上,她随手放在那儿的、用来标记方位的一小块磁石,不知何时从地图的东侧,被挪到了西边。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没动过它。
一个冰冷的结论,毫无征兆地砸进她脑子里,让她手脚都有些发凉。
这个藏在暗处的影子,不仅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还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近距离地触碰她的东西。
而且,他(或者她)的目的,似乎并不是要伤害她。
更像是在……划出一条无形的界线,一次又一次,不动声色地将她从某些区域、某些探寻中推开。
监视她的人,就在这座巢穴里。
甚至,很可能就在那些声称要保护她的人中间。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紧紧缠住了她的心脏。
她不再像个无头苍蝇般四处张望,而是开始有计划地行动。
每天的巡逻路线、吃饭时间、甚至去找唐柚叶汇报工作的间隙,都成了她验证猜想的试验场。
第一次试探选在了一条僻静的通道。
这里是去往食堂的近路,但需要经过赵峰手下控制的区域。
往常祝昭总是快步通过,目不斜视。
今天,她却在距离那扇紧闭的金属门十米远处放缓了脚步。
她装作系鞋带,单膝跪地,手指在鞋带上慢条斯理地缠绕。
眼角的余光却牢牢锁定了身后的通道。
就在她蹲下的瞬间,远处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祝昭不动声色地站起身,继续向前。
这一次,她故意在门前驻足,伸手摸了摸冰冷的门把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
她能感觉到背后的视线骤然变得锐利,像针一样扎在她的背上。
"这里面是做什么的?"
祝昭喃喃自语,声音刚好能让身后的人听见。
没有回应。
但那种被监视的压迫感明显加重了。
祝昭适时地表现出犹豫,最后像是放弃般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她走出很远,那道视线才重新变得若有若无。
第二次试探发生在地图室。
照明灯在布满灰尘的桌面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祝昭假装查阅资料,故意将一张画着错误坐标的纸夹在档案夹里,纸角被她小心翼翼地折起一个特定的角度。
祝昭在那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翻阅着无关紧要的文件。
中途有两个人进来查阅资料,很快就离开了。
直到傍晚,她才收拾东西离开,特意将那个档案夹放在桌角显眼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她第一个来到地图室。
档案夹还在原处,但当她翻开时,发现那张坐标纸的折角被抚平了,纸张的位置也移动了半分。
她的心猛地一沉。
第三次试探更加大胆。
她选择在江敛在场的时候。那天晚上,她照常去他房间,看他整理技术部的数据。
"今天听人说,西区那个废弃的通风井下面好像有动静。"
祝昭一边摆弄着桌上的零件,一边状似随意地说。
江敛正在写作的笔顿了一下。
"可能是管道热胀冷缩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平静。
"不是,"祝昭坚持道,"像是有人在下面活动。"
她清楚地看到江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她太熟悉了——每次他紧张时都会这样。
"你听错了。"
他斩钉截铁地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祝昭不再争辩,心里却更加确定。
江敛知道祝昭在试探,而且他在刻意引导她的注意力。
接下来的几天,祝昭开始留意更多细节。
江敛总是知道她什么时候独自行动;他对她每天的行程了如指掌;甚至在她表现出对某个区域特别感兴趣时,他总能及时出现,用各种理由将她引开。
这一切的疑团,在一个狂风呼啸的午后迎来了终结。
那天她轮休,独自在生活区闲逛。
暴风雪在巢穴外肆虐,寒风从通风口的缝隙钻进来,在通道里打着旋。
在一个十字路口,她假装被什么东西吸引,突然转向一条平时很少走的小路。
就在转身的瞬间,她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身后通道的拐角处,一个身影迅速隐入阴影。
但已经足够了——在墙壁光滑的金属反光里,她清晰地看到了那个身影的下半身,深色的工装裤,还有那双她再熟悉不过的短靴。
鞋帮处那道独特的划痕,是她某次和江敛一起散步时,不小心被铁丝网刮到的。当时他还说这点小伤不影响穿着。
模糊的倒影里,一个身影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拐角静立着。
那一刻,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祝昭慢慢直起身,血液好像瞬间涌向四肢,又猛地退潮,留下一片冰冷的清醒。
之前所有的怀疑、猜测、不愿相信,都被这双鞋砸得粉碎。
她终于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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