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休休的奇妙冒险》
“都说殿下是性情中人,我第一次见到她打人呢。”
“那公子莫不是疯了?敢用那种眼神瞪殿下?”
“吴家小姐走了,他还有命活吗?”
“可惜一副好皮囊。”
好皮囊?
燕无珏以剑挑起沈恃的下巴,被迫抬起的脸皮倔强地绷着,长睫沾着泪珠不住颤动,唇边的银丝屈辱至极。
她不禁想起林休休被逗弄狠了的情态,小医师湿漉着一双猫儿眼,缩在床角抽抽噎噎,拿个小本本偷摸记账,可怜得紧。
在外头见过越多人,越觉得林休休顺眼。
沈恃有两条选择,一是暴起反抗,报血海家仇,二是伏低做小,保存实力来日报仇。
他有些三角猫的功夫底子,做个江湖侠客倒也快活无忧,难逢敌手。
那燕无珏是边境的大将军!从杀人处习武,一剑把他的眼泪口水都打出来了,跟拍蒜似的!
沈恃硬是自己把自己按跪下,紧紧压住膝头衣料,“大人若无事,在下可否先行告退?”
“人可以走。”燕无珏游走剑鞘,从青年的面颊滑至后颈,突然挑起,那袭白衣卷进鞘尖,若雪浪翻涌,最终落回主人手里。
“衣服留下。”
“……”沈恃自幼研读经书,习礼明仪,哪受过这般折辱,被人拿剑拍脸已是奇耻,还被当众剥去外袍!
“你……”他羞愤欲绝,恨不得在燕无珏家门口吊死,搜肠刮肚寻了最恶毒的词骂出:“流氓。”
代表亲王府的孔雀翎纹样用了暗绣的手法,连朝夕相处的林休休都不曾察觉。
燕无珏将白衣挂进肘间,表情嫌弃地掸了掸表面灰尘,道:“小郎君,这件衣裳不是你的。”
哈,耍流氓还找借口,以为这样能维护住她的面子吗?
殊不知调戏良家少男时,她的面子早就丢尽了!
沈恃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直到听见燕无珏说出下半句话:“是我的。”
她可以不守规矩,除了她以外的人要守规矩,王府的物件不能乱送啊。
他倏然瞪大凤眸,被一盆凉水浇透了怒火,难以置信,紧接着想起什么,像畏冷的人交叉环起胳膊,徒劳触碰后背的单衣。
没有遮掩的干净外衣,他被廷杖打出的伤痕让人看得一干二净。
“一个男的,怎么有这么多伤?”
“官府打的呗,原来是个不老实的家伙!”
“那衣服是殿下的?他偷了殿下的衣裳??”
“活该被打!”
盛京的男人推崇无瑕白玉般的肌肤,一颗痣都不能有,沈恃的容貌最昳丽,形体无瑕,当得起盛京第一美人。
可这立于蛮夷之地的瀚澜城,不仅对他用最毁容的杖刑,还让他的耻辱被人瞧光!若是传到盛京,沈家的颜面就让他丢尽了!
沈恃的羞耻大过误解的委屈,挺直的脊梁骨弯了下去,低着头,眼神恐惧地瞟周围的百姓,“不是的。”
话音未落,膝窝挨了重重的一脚,他猝不及防前仰趴倒,踢他的是个陌生的愤慨男子,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骂道:“瀚澜是梁国最后一块好地方,你不知道是谁的功劳吗?你敢偷殿下的东西?!”
“没有……”
一记耳光打断了他的话,“白眼狼!你就该和关中的人一起饿死!”
有人抛出带钉的木棍,飞砸到他的肩胛骨,沈恃闷哼着用手肘撑住沙地,拖出血珠,突如其来的瓦砾砸中他额角,流下的血糊住右眼,他抬手想挡,却被人踩住手腕。
燕无珏就是如此,世人习惯她的嚣张跋扈,偶然流露不计较,便有大把的人认为她默默咽了委屈,拼命为她不平。
沈恃咬住牙关不肯惨叫,透过血雾朦胧的视线,孩童举起拳头大的石头,学着大人的模样骂道:“你这个贱人!有没有良心!”
“我没有偷,她冤枉我!”沈恃挣扎着支起上身,直到这时,他也不愿对平民动手,因为他们是被蒙蔽的朴实民众。
“殿下最体恤民众,闭上你的脏嘴!”
不知谁的靴子踹在了腰眼,他被踹出丈余路,瓷碗打碎,不小心扎进了掌心,不过比起身体的痛苦,他更痛苦民众被恶人欺骗!燕无珏……
燕无珏怎么走了!
她在破破烂烂的纸鸢摊子前,和摊主说什么啊,她给了他什么?钱袋?果然,燕无珏就是这么收买无知百姓的!
沈恃快被人打死的时候,朦胧间望见身着夜行衣的人掠过重重屋脊,落到燕无珏身后,拎着食盒单膝跪地,向她低声汇报。
随后一名少男侍卫出列,笑吟吟地劝开愤怒的人们:“殿下宽宏大度,不愿计较今日事,偷窃之事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殿下就是太大度了!”率先动手的汉子气得直咬牙,再踹了脚地上半死的人,“对什么人都给好脸色,连腌臜东西都敢对她不敬了!”
“这位君子想必知道错了,我们应当给他改过的机会。”
侍卫将汉子往人群中带去,有意无意地透露道:“天色不早了,乡亲们早些休息才能保留精神,殿下治水需要大家齐心协力呢!”
此话一出,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陵城太守不久前到访瀚澜城,不到一日便离去,坊间流传水患来了,全城人尽可迁移陵城。陵城太守以供给难民的理由,问燕无珏要50万石粮食。
所以人们对燕无珏极端维护,是为愧疚。
照他的话,莫非水患另有解法?
“是,是要招民工的意思吗?”汉子隐隐怯懦,“小哥,我有的是力气,一定能帮忙,殿下要干啥呀?”
“修坝,要很多人。”燕无珏靠在墙边说。
布衣女子向她行了一礼,不敢对话亲王,探头问和善的侍卫:“小哥,主事人还是通判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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