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双璧为她折腰》
暖玉阁因走水遍地狼藉,到处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梁柱烧得乌黑,浓烟四起,燃烧的木料发出刺耳的爆裂声。
偶尔有炭化的木梁“咔嚓”一声折断,轰然倒地,扬起漫天的灰烬和尘埃。
“景珩,不可——!”
路遥的话音未落,下一瞬,薛景珩的身影已经跃入火光中。
他僵了一瞬,随即深吸一口气,追着薛景珩的步伐进入暖玉阁中。
鼻间尽是呛人的烟尘,火舌疯狂翻卷,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
薛景珩站在卧房的位置,目光透过翻涌的火光,死死盯在言靖雪原本的卧榻之上,却是空无一人。
他的指尖不住颤抖,热气烘得骨节生疼,连呼吸都带着针刺的灼痛。
路遥摸索着闯进卧房,被空气中弥漫的烟尘呛得连连咳嗽道:“景珩,护卫已经搜寻过整个暖玉阁,都没有福安郡主的踪迹,还有她的贴身婢女夏蝉也不见了,两人仿佛凭空消失了……”
外面众人见状赶忙泼水救火,夜色沉沉,火势才渐渐平息。
薛景珩立在断壁残垣前,眼神幽深如寒潭,薄唇微抿,脸色苍白得仿若透明。
微弱的火光映照着他略显削瘦的身形,薛景珩止不住连咳了几声,随即身体猛地一震,抑制不住地弯下腰去。
“咳——”一口腥甜涌上喉咙,来不及克制,血珠溅落在他掩唇的指缝间,鲜艳得刺目。
他手指悄然收紧,动作极快地抬起衣袖掩住唇角,指腹轻轻一抹,袖摆瞬间染上一抹暗红,然后故作无事地扫过一脸担忧的路遥,淡淡开口:“愣着瞧我做什么!继续查。”
很快,有侍卫查明缘由,附耳向路遥回禀,路遥闻言神色凝重,快步走到薛景珩身侧解释道:
“起火的地方是暖玉阁东偏殿,存放着待嫁的衣料,烛台滑倒,火苗便顺着房中堆叠的锦帛烧起,事发时众人聚集在前厅贺寿,所以无人察觉酿成大火……郡主许是趁着火场混乱,看守都忙于救火,趁机逃了出去,但……护卫方才察看了地面。”
薛景珩眸光微冷,语气低沉:“说。”
路遥看了看周围人群,压低了声音,“火势蔓延得太快,远超寻常布帛燃烧的速度。护卫在庭院石板缝隙里发现了油渍残留,还有未被烧净的痕迹……怀疑是有人提前在地上泼了油……故意纵火引发混乱,趁机带走了郡主。”
薛景珩目光锐利如刀:“倒是好算计……”
护卫抬来了负责看守暖玉阁的暗卫尸体,只见年轻健壮的暗卫面色红润,脸色平静祥和,应该是在未察觉时,被对方悄无声息地了结。
薛景珩面色冷峻,一言不发蹲下身,仔细打量着。发现其脑后发丝中藏着一枚隐蔽的银针,在雪色中折射出青色的微光。
路遥忍不住惊呼出声:“是百晓生暗器谱上排名第三的青芒!针长三寸,细如茶梗,通体由暗青寒铁打磨,无尾无穗,唯针尖一点锐利至极,见血封喉!难怪暗卫没能察觉通报。”
“可是”,路遥颦眉道,“‘青芒’曾是上官朔风十六岁名扬天下的绝技,随他的病逝而成绝响。谁知风流云散十余载后,‘青芒’竟再现江湖……可、到底是谁带走了小郡主?”
德妃娘娘和二殿下听闻走水,便携众人来寻。
华夫人被玉嬷嬷搀扶着,站在德妃娘娘身后,目光紧紧锁定着从暖玉阁火场中踉跄走出的薛景珩,她的嘴唇颤抖,双手紧紧抓住衣襟,指尖泛白。
终是忍不住,失态地扑过去。“我的儿,你没事儿吧?”
景珩显然察觉到了华夫人的担忧,他迟疑着抬起手,似乎不习惯母子间过分的亲昵,最后轻轻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嘴角带着一抹安抚的笑容,“母亲放心吧,景珩没事。”
华夫人的泪水如决堤般滚落,化掉浓重的妆粉,滑过她盛装下疲惫略显苍老的面庞坠落在地。她的嘴唇颤抖着,连声音都透着不安,“我……我真怕你……跟你父亲和哥哥一样……母亲只有你了……”
“孩儿无恙,惹您担心了,今日多番事情,恐母亲也劳累了,不如早些回房休息”,景珩耐心安抚她,华夫人还是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不撒手。
路遥见状使了个眼色,侍女赶忙上前拉开,“夫人放心,王爷安然无恙呢,倒是您受惊了,奴婢扶您回房歇息下吧。”
玉嬷嬷上前强行松开了华夫人拉扯的手,眼神看向薛景珩透出几分会意,转头哄劝华夫人,“二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在此倒是妨碍他们做事了,今日冬日宴您也疲累了,不若老奴陪您回房歇息一会吧。”
华夫人闻言方才一步三回头地回房。
直到此刻,德妃娘娘才远远走过来,满脸担忧似乎溢于言表,“景珩没受伤吧?怎么会突然走水,暖玉阁日常住着什么人、存放着什么东西,可检查过有无大碍?”
二殿□□贴地搀扶着德妃娘娘,颔首认同,“母妃说的有理”,抬眸看向薛景珩:“损失些金银细软倒是小事,若有小人趁乱浑水摸鱼,处置不当恐有后患。”
随即给随行亲卫递了个眼色,侍卫见状就要直入暖玉阁搜查。
景珩面色不虞,抬眸看向路遥。
路遥心领神会开口道,“德妃娘娘心怀慈善,想要帮我们王爷料理处置原是好意”,他只身持剑挡在入门处,话音一转,“只是今日府上宾客众多,恐有那不体谅娘娘心性的宵小之徒,误以为二殿下和淮安王有了嫌隙,想趁此机会插手淮安王府的家事。如果再添油加醋地大肆宣扬出去,恐对二殿下的贤名有损。不若让王爷自行处置吧。”
德妃娘娘闻言脸色阴沉,张了张口还想辩驳,忽然听见一个女子轻柔的咳声,隔着水榭传来,声音透着一股淡淡的虚弱与无力,在双方剑拔弩张的当下,打破了僵持的安静。
众人转身看见,一个白衣胜雪的绝色女子正被人搀扶着,从水榭方向缓步走来。女子容貌极盛,肌肤胜雪,一双眼眸含情脉脉,乌黑的青丝如墨瀑般倾泻而下,似乎将天地间的美丽尽收其中。
她外衣上沾染了不少黑灰,面颊上有轻微擦伤,姿态狼狈却掩不住容色倾城,相较于一舞倾人国赵清蘅的清丽婉约,更是艳丽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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