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对男主见死不救》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家看起来较为冷清的茶铺门口。
陈芒掀帘出来下马车,车夫在她进去后驾车离开。
刚走进茶铺,迎面走来一个成熟女子。
飞快扫了一眼她的装扮,对方腰间系着围裙面容带笑,陈芒很快猜出她的身份。
“姑娘,一个人来的呀?”
陈芒笑了笑:“嗯,早前和人约了过来喝茶。”
老板娘见她这身气质不俗的打扮恍然过来这是谁,连忙笑着伸手引她上楼:“那位夫人大早就过来了,等好一会儿了,您楼上请。”
陈芒轻轻点了下头,提着裙子跟在她身后上楼梯。
二人很快上了二楼,在楼梯口相对的第一间茶室外面停下。
老板娘抬手敲门前状似无意的看了她一眼,陈芒站在她身边假装没看见。
里面很快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浅粉色纱裙、五官秀气的侍女。
一眼就看到门外站着的陈芒。
眉目如画的少女正笑吟吟的站在老板娘身后与她静静对视。
采娥回过神连忙垂下眼皮,错开身脸色恭敬的请她进入。
老板娘笑着跟陈芒打了个招呼,转身下楼去煮茶。
陈芒则跟在粉衣侍女身后往内室走了几步,绕过屏风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女人。
陈芒见过她,在丰饶酒楼门口。
这就是当时被陈青生搂在怀里的女人。
心中有了计较,又不动声色的敛好情绪。
陈芒神色自然的朝她踱步走过去,嘴边噙笑:“夫人似乎很是钟爱来楼层高的地方?”
女人听见她开口就带刺的话只觉得莫名奇妙。
于是拧着眉缓缓将视线从窗外收回,风情惑人的美人脸一下映入陈芒眼帘。
陈芒站在桌前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看得出这女人也是养尊处优多年,保养得很是不错,看起来更像不到三十的美貌少妇。
陈芒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长成这样难怪陈青生会跟她勾搭上。
陈芒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一只手放在桌面上,一只手放在腿上,姿态悠然。
涂茜没有因为她刚才进门时冒犯的语气恼怒,很是沉得住气的给她贴心的倒了杯茶。
抬眼看了她一眼,心平气和的笑着道:“最近天气干燥许多,先喝杯茶润润喉。”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芒的视线扫了一瞬她染着丹蔻的玉指,直接开门见山。
“你觉得我想和你说什么?你似乎见过我?”印象中她只远远见过眼前的少女,她略有些惊讶的是对方好像对她以及她尴尬的身份并不陌生。
涂茜不急不缓地放下茶壶,托起下巴开始静静打量眼前的少女。
少女肌肤胜雪,眉目间的清冷神韵像她那位曾经以美貌而名动京城的郡主母亲,鼻子和嘴倒是更肖似她父亲。
淑女稚龄,通身一派如玉如兰的气质,高贵又端庄,确实被她那位郡主母亲教得很出类拔萃。
“看够了吗?”陈芒下意识蹙眉,目光冷冷的瞪向她。
她本以为自己能像来之前在马车上准备好的那样,能气定神闲的和她往来交锋。
却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摆出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这让还没有见识过内宅手段的她轻易间就破了防泄了气。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脾气其实很像你母亲?”涂茜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角弯弯,不急不缓的开了口。
“我记得我跟你似乎不是能坐在一起闲聊的关系吧?你只消说清楚今天约我过来的目的便是。”
涂茜看起来好像毫不介意她一而再再而三对她的冒犯。
摸着茶杯的杯沿,热气覆在手心,涂茜语气很淡:“你母亲去世之后,陈家今后不可能没人去打点内务,你说对吗?”
陈芒听这话立刻就明白了她的算计,差点被对方的无耻笑出声,冷笑道:“怎么?你觉得我母亲如今不在了,你就有资格登堂入室了?”
涂茜原本无懈可击的笑容差点因为她带着的嘲弄鄙夷的语气毁掉。
不得不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我如何没有资格?全雍州城没有人不知道我和你父亲的关系不是吗?”
陈芒突然很想站起来大声问她,是怎么做到破坏别人的家庭的同时还那么无耻骄傲的?
但陈芒从小学的修养摆在那,不可能自降身份和她像泼妇骂街似的起争执。
陈芒压下怒意,语气平静几分。
“如果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告知我这件事,那我也可以直接告诉你,他陈青生今后是不会再娶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什么样的女人才会心甘情愿给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做没名没份见不得光的外室?
“哦?你似乎很肯定他不会娶我?”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除非你能给他提供比眼下的身份更大的好处,否则你以为他会甘愿抛弃定远侯女婿的身份娶你?”
陈芒语气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道:“哪怕我母亲和外祖早年断绝关系,陈青生也是楚家名义上的女婿。”
涂茜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略有些惊讶的挑眉看向她:“你说得不错,既然你那么了解你父亲,那你也应该知道,除了利益的驱使,我亦不介意使一些手段让他不得不娶我,你觉得呢?”
“他有把柄在你手上?”陈芒心中一沉,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涂茜微微侧目,一双眼睛看向窗外熙攘的人流,语气微讽:“我没名没份的跟了你父亲十多年,他这些年在外面做的那些不光明的事我也知道不少,你觉得如果我以此交换,他会拒绝我进陈家的要求吗?”
陈芒察觉出她话里嫁给陈青生势在必得的决心。
“所以叫我来此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你有把柄在手又何必多此一举和我见面?”陈芒此时更没心情继续和她绕弯子打机锋。
“你那么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我的意思呢?既然我和你父亲今后就是板上钉钉要捆在一起的关系,成亲后自然也会养育我们的孩子。我只是看你母亲的面子上想要提前告诉你一声,眼下你还可以尽早做安排。”
陈芒很快明白她的意思。
若继续留在陈家看她被娶进门,那她从此以后只能忍气吞声当她的继女,与此同时还要做好心理准备为他们以后的孩子让位。
若不想寄人篱下,那就要在她进门前离开陈家。
陈芒短时间内在脑子里想得很多。
若她选了前者,陈青生如果能待她如初自然最好,但她也要忍着恶心整日看着他与别的女人举案齐眉、生儿育女。
若她陈青生从此偏了心不再管她,等她到了即将谈婚论嫁的年龄,这个女人会作为当家主母为她相看人家,她后半生过得好坏的决定权就全在这个女人的手上。
陈芒心中五味杂陈,去世的母亲,薄情的父亲,还有这个早已经分崩离析的家。
难怪母亲去世前宁可忍着病痛,也要提前为她费心做那么多准备。
一切都是为了防止像今日这样的事发生,也为了让她能掌握自己的人生。
母亲用心良苦。
陈芒整颗心像被人置进酸水中浸泡揉捏。
眼前这个女人还没进陈家,她就已经想避其锋芒了。
陈芒几乎不敢想象,若继续留下来和她在一处生活将会是什么样的情状。
许久——
“好,我会尽快离开。”
陈芒扔下这句话后直接起身,又大步流星的朝门外走去。
涂茜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回头看向她冷漠的背影,眼底的情绪几番起伏。
她们都一样,看似有得选,其实决定权根本不在自己手上。
否则,她也不会……
罢了。
*
京城,定远侯府。
书房内熏香弥漫,炭炉烈烈,热气充盈了整间屋子,空气中偶尔听到几声银丝炭爆溅出来的响声。
“吱——”木门忽然从外面被人轻轻推开,裹挟着呼呼的寒风卷进屋,吹起隔帘上的珠串发出细细的轻响。
男人握着一只细长的湖笔坐在书桌前凝神思索许久,听到进门处的动静才缓缓抬头看过去。
来人穿了一身点缀着黄梅花样的素白长裙,外披银青相间的织锦镶绒的大氅,浑身包裹得暖和严实。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眉眼精致,秀美清透的脸庞红润饱满,嘴角含笑,那双浅褐色的星眸泄出的柔软与爱意一如往昔的投递在他身上。
“怎么想起过来这边了?这么大的风还不在屋里好好呆着,四处乱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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