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门关上吗？”王凡没有回头，像是与老友交谈般放松。

王凡还在逗弄着栏杆上的鸟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无所不在的鸟儿监视器的缘故，那地头蛇听起来很放松。

“对，我这就关，还是佳人更有情.趣。嗐，那沈家少爷还被你耍得团团转呢。”

那地头蛇傻乎乎地笑着，关上了自己生存的最后一道门。

他走到王凡身边，目光一起落在栏杆上，看的却不是那只鸟，而是王凡的手。

一只手没什么特别的，他的呼吸却加快了些许。虽然佳人戴了手套，但经验老道如他，只一眼就能看出，这只手经历过千锤百炼。

情.趣有许多种，霸王硬上弓是一种，与佳人把酒畅聊，谈天说地，也是一种。地头蛇向来追求高级，自认为人上人的他，是不会对王凡来硬的的。至少现在不会。

毕竟他们看起来很有默契不是吗？任谁来，也看得出两人之间友好的氛围。

王凡也是如此配合，她“哦”了一声，尾调上扬。询问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地头蛇就嗤笑大少爷的天真，语气真实了许多：“那小子，给他几分薄面就装上了，眼睛像在头顶似的。要不是他爹，谁知道他沈天是个什么东西？就怕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不过，旁人羡慕的都是你，只有我，羡慕的却是那大少爷。”察觉到失言，地头蛇不慌，只是自然地话锋一转。

他的手想要覆盖在王凡的手上，被她不咸不淡的眼神震慑住，到底没放上去，继续抬起来撩了撩头发。

“只有我看得出来，那少爷完全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啊。我完全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做什么。佳人，这还不够证明我们的默契吗？”

“我在想什么？”王凡好奇地反问。

“你是一只难以征服的蜘蛛蝶。”地头蛇侃侃而谈，他很喜欢这种拆解他人的感觉，“与豹影，或者那些低级的人形异种不一样，哪怕随处可见，哪怕没人会专门去狩猎蜘蛛蝶，存在感却不容小觑。”

“飞在空中时，你是难以捉摸的蝴蝶，而落在目标身上时，你是一只致命的蜘蛛。”

他对自己华丽的辞藻和形容异常满意，笑容也带上了些自得的味道。

王凡只用亲切的笑意看他，“先生，你距离了解我，恐怕还差一点点的距离。”

这人要是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还敢独自出现在这里，那简直就是主动求死的行为了。她没有解释，地头蛇却似乎意会错了什么，松了松领结，咕咚咽了口唾液：“当然，我早已准备好，破解你我之间的这点小距离了。”

他松的是领结，看起来却恨不得脱的是裤子了。宴会当前，场合不对，佳人又一副等待他解惑的样子，地头蛇只能清清嗓子，说道。

“沈天生来富贵，什么都有，可沈擎又不待见他。你和沈天一起来，这场宴会的目的想必还不知情。那沈天就快……呵呵。”

“另一方面，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呢，佳人，你可真厉害。能抓住那小子的情绪漏洞，做他的‘外包妈妈’，以此来掌控他。这不就意味着，他和他背后所有的财产，都快归你所有了？但只有我知道，你是不会停手的，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

他说这些的目的，自然不止是为了得到佳人。他也会适当彰显自己的情报网，他知道王凡在做外包妈妈，甚至知道她骗了沈天不少财产，他觉得王凡是精心编织了陷阱给沈天的蜘蛛，不过他是个愿意递上橄榄枝的野兽。

王凡：“既然知道，你还会找我？”

“自然，我只是知道，又不会做什么。说实在的，我可也心急得很，他吃得太好，这美好的佳人，我也该尝尝了。”

王凡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地头蛇一方面对她小头控制了大头，一方面又因为快要得势，而忍不住想对她炫耀。话里话外，都是沈天活不久了，他立刻就要侵占他的财产，他的妈。

所以他来找王凡的意愿才会那么强烈。

“佳人，今夜月色很美，我们不如换个地方商谈？”地头蛇充满诚意又贪婪地邀请道。

王凡也充满诚意又贪婪地答应了，“好啊。”

地头蛇很高兴，以为与王凡达成了一致，便要上前牵起她的手，打算彰显自己绅士风度地吻上一吻，待会好用这手来……

“先生，容我问一句。你是变态吧？”王凡问他。

地头蛇为她的话语而感到激动。是的。地头蛇是变态。

谁又不变态呢？火星上的人类都从几个亿变成一百来万了，人人都沉沦在这最后的狂欢里，谁能保持着心地善良，积极向上？只是一般情况下，他为了维持自己的高端结晶商身份不能展露出来。

所以看到王凡的神态，和她偷偷掐沈天那小子的动作时，地头蛇就兴奋地知道，他找到对的人了。他绝对会被那双手抽得很爽的。他们一定是一拍即合的好伴侣！

但也仅限于此了，沈天只是太愚蠢，财产怎么能随便分割给外人？他会允许王凡对他用上她的手，却不会让王凡有机会用她的手段。

地头蛇会完全掌控王凡，然后让王凡掌控他。

那种不将他放在眼里的神色，让地头蛇激动得颤栗。

王凡说：“那么，我接下来问的问题，你都要好好回答哦。”

.

一门之隔，门外聚集的数位侍者，在听到了里面糟糕的声音后，散去了大半。接下来一时半会不会结束的，他们不必在此守候。

那个叫做沈天的男人同样也是他们的目标。

此时，沈天身边围了一堆的莺莺燕燕，他烦不胜烦地拿着酒，独自一人跑到休息区坐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不满于宴会或者那些烦人的家伙，沈天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酒液都快被他晃出杯子了，眼皮却撑不起来，脑袋也一点一点的。

不过，侍者们眼看着他喝下了那杯酒，也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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