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也要修无情道吗》
春寒料峭,寒风如刀。
街边的烧饼摊很香。
沈二十三揣着手蹲在街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油焦泛黄,洒满芝麻的烧饼,不时咽几口口水。
烧饼摊主见她冻得瑟瑟发抖,又始终不开口说话,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向她招了招手。
“小姑娘,你过来拿个烧饼吧。”
沈二十三瑟缩着开口:“我,我没有钱。”
“不要钱,送你的。”
沈二十三眼睛骤然亮了起来,跑到烧饼摊前,小声询问:“可以多拿一个吗?我师姐也没有吃饭呢。”
烧饼摊主摆了摆手:“拿吧拿吧,这天寒地冻的,别饿坏了。”
沈二十三道了谢,捧着两个热乎乎的油纸包,飞快地往回跑。
青山宴开宴在即,寻竹城中,客栈人满为患。
各门派的英才接下请柬,齐齐汇聚,踌躇满志,都盼着赢下青山宴头名,名扬天下。
沈二十三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跑回客栈门前,一眼瞧见自己精心打包的书册与衣物,散落在了泥泞地里。
一众紫衣玉带,腰佩长鞭的门派弟子叫嚷着将一身形高挑,面容苍白的女子从客栈中推了出去。
围观人群众多,却都耳观鼻鼻观心,权当看个热闹,无一人上前阻拦。
那女子一袭素衣,墨发松松挽起,面容柔和地近乎平庸,让人见之即忘的长相。
她身体似乎极为病弱,被人轻轻一推,竟要直直后仰,摔下阶去。
沈二十三见状,慌忙拨开人群,将油纸包塞在衣袖中,跑上前去扶住了她:“师姐,小心!”
那群门派弟子似乎来了兴致,吹着口哨,起哄叫嚷道:“哟,合欢宗竟还有这般水灵的小师妹?”
“怎的,上赶着来给师姐献殷勤,好多学两招狐媚功夫?”
“可惜啊可惜,你们合欢宗祖传的双修功法怎么不拿出来?莫非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见不得光?”
人群中传出细微的抽气声。那几个紫衣人越发得意,竟三五成群围成半圈,将二人困在阶前。
“啧,”一个紫衣弟子仔细打量着那病弱女子,笑道,“合欢宗的人如今连皮相都懒得修了么?这等清汤寡水的模样,哪个能看得上……”
沈二十三攥紧了拳头,磨了磨后槽牙,往前一步,正想同他们理论,被身侧的沈祭雪不动声色地扯了回来。
紫衣长鞭,这些人是九幽宗弟子。
九幽宗,修仙界中有名的刺头门派。派中弟子蛮横跋扈,将捧高踩低的门派绝□□用到了极致。
臭名昭著,逮谁咬谁。口口相传间,成功获得传奇代称,人形疯狗。
沈祭雪认知正常,能同狗吵架的只有狗。孩子还小,不能当狗。
但沈二十三攥紧了拳,鼓足了劲,瞪了她一眼,还要拼命往前冲。摆明了是不出了这口恶气不罢休。
沈祭雪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正打算将她扯得更远些,却见一道长鞭劈头盖脸打了过来。
她眼眸一凛,下意识伸手去抓,一柄长剑先她一步,将鞭子轻巧挑开。
沈二十三吓得呆立在了原地。沈祭雪微一定神,抬眼去看。
来人身着银蓝宗门服饰,腰间系云纹衣带,玉冠束发,身形飘逸。
他挡在二人身前,微微回眸,眼睫低垂,似是悲悯,鼻挺唇薄,露出的半边侧脸线条分明,极为温润。
“二位姑娘,没事吧?”
沈祭雪摇了摇头。沈二十三也摇了摇头。
那人唇边便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将长剑召回,看向了九幽宗弟子。
“九幽宗真是越发地不懂规矩了,于长街之上还公然向女子出手,不知礼教,不懂尊卑。
每日调笑谩骂,惹是生非。看来贵派掌门疏于管教,是该好好敲打一番。”
那出手的弟子闻言,心中先是一骇。待看清来人衣着并非哪家名门正派的样式,忍不住怒从心头起,破口大骂:
“呸!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充英雄好汉,教训老子!知道我们掌门是谁吗?”
来人微微挑眉,笑而不语。
一个佝偻身形从人群中钻了出来,须发皆白,满脸惊惶,同样身着九幽宗的紫衣玉带。
他抹了抹额上汗,小跑到洛逢春身边,连连向他弯腰作揖:“是,是小人管教无方,门下弟子无知,冲撞了洛公子,真是罪该万死!让您见笑了……”
小老头旋即又板起脸,挺直了腰,向那群门派弟子们叫道,“好了,你,你,你,还有你,都住嘴!
丢人现眼的东西,干什么呢!还不快给洛公子赔罪,回去再好好教训你们!”
洛逢春的目光掠过地上的书册与衣物,淡淡一笑:“无妨,掌门不必如此紧张,横竖丢的又不是我的脸,传出去,污的也不会是我的名。”
九幽宗掌门喏喏称是。
洛逢春回过头,想安抚方才受惊的姑娘。这才发现沈祭雪和沈二十三已经没了踪迹。
洛逢春:“……”
跑得还挺快。
寻竹城外。竹林密布,翠意盎然。
沈祭雪倚着竹子,咬了一口烧饼,认真点评:“咸了。”
沈二十三幽幽地盯着她,鼓着腮,愤愤地将自己手里的烧饼咬下了一大块,含混道:“那你别吃了。”
沈祭雪就真的停了下来。她蹲下身,将烧饼递了过去,又揉了揉沈二十三的脑袋,“你吃。”
沈二十三低下头,忽然很想哭。
她们已经穷到连一个烧饼都买不起了,还要被人欺负。
沈祭雪看着她的样子,一时有些无措。
她和这个小师妹并不熟悉,从沈二十三被师父捡上山来,和她说过的话不超过二十句。
临行前,她还特意找了小师妹的画像,记了记她的相貌,免得认错了人。
她对于哄孩子这件事不甚熟练,只能硬着头皮,向沈二十三强调她们此行的目的。
“那个,二十三啊,你别难过,师父她还在等我们回去。你看,师父她中了毒,都快死了,你就别让她担心了……”
沈二十三闻言,眼眶一热,鼻子一酸,将烧饼放在一边,真心实意地哭了出来。
沈祭雪:“……”
完球,好像说错话了。
沈二十三伸手扯住她的衣袖,抬起头,眼睛通红,抽抽噎噎道:“师姐,可是,你真的能赢吗?他们那么凶,那么厉害,你真的能打赢他们吗?”
沈祭雪叹了口气,伸手擦去她的眼泪,目光柔和:“……当然。”
“你要信我。”
未过几日,青山宴如期开宴。
宴会共办十日,比试日夜不休。入宴者抽签比试,两两对决。最终胜者可向任意门派提出要求。除非情况极为棘手,否则门派不可拒绝。
因师父身染重病,用尽钱财去换药,也仅剩一月之期。沈祭雪此行,正是为了向药宗寻解毒灵药,月魄凝霜。
传闻此药可解万毒,兼有延年益寿之效,极为珍贵。
沈祭雪自认一月内无法寻得,只能希冀赢下青山宴后,向药宗去寻。
奇花异藤结就的高台之上,沈祭雪剑招凛冽,赢了一场又一场。
对手往往先因她出自合欢宗而轻敌,又因她剑势凌厉而恐惧,不出十招便败下阵来。
沈祭雪一路打一路赢,寻竹城中,有关谁会是这届青山宴魁首的赌价水涨船高。
洛逢春作为凌云宗掌门的首徒,上届魁首,年纪轻轻,天之骄子,自然是最受人瞩目的。一堆人向他压下赌注,打算美滋滋躺赢。
沈二十三偶尔路过时,会走进去看看。沈祭雪的名字被摆在角落里,圆盘中空落落的,一分钱也没有。
她旁边的名字,都或多或少有人压了赌注。
沈二十三有些难过,摸了摸空瘪的荷包,咬咬牙,小心翼翼地向中倒了两枚铜钱。
这日,远山如黛,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高台之上,沈祭雪看着眼前人,微微眯了眯眼。紫衣玉带,手执长鞭,九幽宗的人。
那人显然也认出了她,晃了晃手中长鞭,咧嘴笑道:“怎么?这鞭子熟不熟悉?还认不认得爷爷我?”
沈祭雪微一挑眉,一言不发。
“呦,还生气了?”那人哈哈大笑,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料定她没什么本事,仰起下巴,狂妄道,
“我也不为难你,这样,你乖乖跪下,磕三个响头,叫我一声爷爷,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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