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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狂欢夜》

17. 支流

唐佐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床单上的一片血迹,而那个吐血的伤患现在还在悠哉游哉地换床单。

他将床单从床上扯掉,动作娴熟得像个老练的护工,在换新的间隙还有功夫去扯钟遥晚的手指。

钟遥晚的指尖血迹斑驳,前日在老槐树下留下的伤口又被粗糙的麻绳磨破,渗出的鲜血将绳索浸染得斑斑驳驳。

应归燎将钟遥晚的手指从麻绳上拨开,还不轻不重地在他手背上拍一下:“坏手,该打。”

唐佐佐快步上前,拍了拍应归燎的肩膀。随后她的手指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先处理你的伤。」

“我知道,我知道……”应归燎摆摆手,他的语气中透着些许的虚弱,“灵力透支而已,死不了。”

说话间,钟遥晚的手指又无意识地抓挠起绳索,在麻绳上留下新的血痕。

应归燎无奈叹了口气,只能又去不厌其烦地拨他的手指。

「我说的不是灵力。」唐佐佐重重地指了指他的腹部,那里渗出的鲜血已经将衣料浸透,暗红的血迹正在不断扩大。

应归燎顺着唐佐佐指的方向低头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也在方才压制钟遥晚的过程中再次裂开,外衫都被染红了一片。

“喂!我灵力都透支了,这可是要命的问题啊!”应归燎夸张得嚷嚷着,也不知道刚刚才说过灵力问题不重要的人是谁。他捂着胸口作痛苦状,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你就不能多关心一下我的生命安全吗?!”

唐佐佐懒得理他,直接给他甩了一个“少来这套”的眼神,随后径自坐到钟遥晚床边,承担起应归燎刚刚的工作。

她从医疗箱中找出了几张创口贴和消毒棉,将钟遥晚手指上的伤口都仔细处理好。随后还不忘用脚尖将地上的医疗箱踢到应归燎跟前:「自己搞定,然后把床单换了。」

“铁石心肠啊你!”应归燎嘴上抱怨着,手上却老老实实地打开医疗箱,开始龇牙咧嘴地给自己换药。

等钟遥晚醒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了,最先感受到的是耳边聒噪的动静。

“不是,小哑女,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是应归燎的声音。

钟遥晚的睫毛轻轻颤动,却懒得睁开眼睛。

应归燎夸张地嚷嚷着,耳畔还有隐约的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似乎是唐佐佐在比划什么。

在吵架吗?

“你明明知道我不吃甜粽子的,你给我买这个回来是什么意思?!”

……

要不然还是再睡会儿好了。

钟遥晚觉得无聊,刚要翻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牢牢地禁锢住了动弹不得。

他似乎是被绑住了。

这个认知让他瞬间清醒过来,钟遥晚猛地睁开眼睛,正对上应归燎凑近的脸。

“哟,睡美人终于舍得醒啦?”应归燎嘴里还叼着半个粽子,说话的时候糯米里差点掉下来。他三两口把粽子咽下去,笑嘻嘻地凑近,“你再不醒,我就要考虑用王子吻醒公主的招数了。”

“滚蛋!”钟遥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你吵得我头疼。”

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身上被麻绳圈圈绕绕地缠着,嘴角抽了抽:“你们这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窗边的唐佐佐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挽起嘴角,只是仍然没有声音。

应归燎麻利地帮他解开绳子,嘴里不停:“你睡觉的时候被餍住了,你可不知道,你被餍住的时候力气大得不行!框框砸了我好几拳啊!”

“活该。”钟遥晚翻了个白眼,绳子松开以后,他接过唐佐佐递过来的水杯,抿了一口,“所以我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嘛……”应归燎思索了一下,随后继续,“说来话长,可能要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说起……”

“说重点!!”钟遥晚揉着太阳穴打断他。

“好吧好吧,简单地说就是,你睡觉的时候被餍住了。”应归燎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你还记得你刚刚从梦吗?”

“梦?”钟遥晚一愣,他沉吟着认真回忆了一番,随后缓缓道,“我好像梦到了小时候发生的事情,梦到我和我爷爷一起去江边……那里有一座石桥。水底下好像有东西,但是我爷爷不让我看。”

“就这?”应归燎眨了眨眼,“你闹成那样,我还以为得梦到什么上古神兽呢!”

钟遥晚忍无可忍,抓起枕头就砸过去:“你就不能正经一分钟!”

应归燎笑着躲开了枕头攻击,他刚要说什么,却见钟遥晚突然陷入沉思。

“我好像……”钟遥晚的眼神逐渐聚焦,凝在应归燎脸上,“还梦到你了。”

“我?”应归燎的笑容僵在脸上。

“对。”钟遥晚点点头道,他直直地望向应归燎,目光尖锐,“我梦到你打了我一巴掌。”

应归燎的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他尴尬地挪开了视线,干笑两声:“哈哈……是吗?我怎么可能会打你巴掌呢。哦!对了——既然梦到江边,不如下午去实地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他的声音在钟遥晚锐利的目光下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声轻咳。

唐佐佐看应归燎吃瘪的样子,在旁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才掏出手机,快速打字:「去看看吧,所有案子都是和江有关的,很可能思绪体就在那里。」

“行,一会儿去看看。”钟遥晚点头,目光却仍若有所思地在应归燎脸上扫了一圈。

应归燎见钟遥晚不再追究,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

午饭过后,三人正准备出门,陈暮却拦在门口。老人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着钟遥晚的衣袖:“阿晚啊,你才刚醒,再休息会儿……”

“奶奶,我没事。”钟遥晚轻声安抚,却被陈暮更用力地拉住。

应归燎见状,上前一步正色道:“老人家,您想想,要是钟遥晚在家又被魇住了,我们都不在……”

他故意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陈暮的手一颤,最终还是慢慢松开了。她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香囊塞进钟遥晚手里:“把这个带上……保平安的……”

钟遥晚握紧香囊,点点头:“我很快回来。”

走出院门时,应归燎回头看了眼仍站在门口的张望的陈暮,压低声音道:“老人家好像知道些什么……”

钟遥晚摩挲着香囊,没有答话。正午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心头却像是有一股驱不散的寒意。

三人沿着江岸缓步前行,潮湿的江风裹挟着柴油与江水的气息扑面而来。码头上工人们正在忙着装卸货物,丝毫看不出上个月曾经发生过翻船事故的痕迹。

船运公司为了不弄混员工,所有工人都穿着公司制服。这会儿“昌运船务”的船刚刚靠岸,工人们穿着红色的制服跑上跑下,在灰蒙蒙的码头格外扎眼。

“你还记得梦里那个场景具体在哪里吗?”应归燎双手插兜,眯着眼睛环顾四周。

阳光照在江面上,泛起刺眼的白光。

钟遥晚停下脚步,皱眉思索:“我记得……梦里好像有一座石桥。”随后他指向远处的一条支流,“在那个地方,那里我爷爷一直不让我去。”

他们继续顺着支流往上游走,喧闹的码头声渐渐远去。

拐过一个弯以后,一座古朴的石桥突然出现在眼前。桥身爬满青苔,桥墩上还残留着被江水冲刷过的水痕。

这里的江道相比起主干道窄了不少,也许叫它河流会更加恰当。

没有了黄沙的冲击,这里的水质也比江道的要清澈不少,水里甚至还能够清晰地映出人的倒映。

“就是这座桥,和梦里一模一样。”钟遥晚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随后他看向一旁的应归燎,“怎么样?这里有思绪体吗。”

“啊?”应归燎反应了一下才知道钟遥晚在说什么,“哦……罗盘里的灵力用完了,现在带出来也就是块破石头而已,我就把它留在家里了。”

钟遥晚一惊,虽然这里不是大海,但是河里捞针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吧!

不过对此,应归燎倒是反应平淡,耸耸肩继续道:“没事,总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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