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后,红包群藏不住了》
燕禾与郭繁锦刚回到承欢殿,新帝便一脸郁色地过来了。
郭繁锦关心道:“大郎刚下朝吗?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新帝调整了一下表情,说:“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不用担心。”
郭繁锦说:“妾虽能力浅薄不能替大郎分忧,但也愿意听大郎倒一倒苦水。”
燕禾也在一旁附和:“对呀,阿耶,有心事不能憋着,不然容易憋出病的。”
其实她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新帝是从延英殿的方向过来的,显然,他刚在延英殿召见了宰相。
想必是那群宰相不给他面子,令他感到憋屈了。
先帝在位十三年,换过二十多位宰相。
如今在任的仅四位,分别是:为相十年的胡绹、出身兰陵萧氏的萧烨、显宗时期的宰相李绛之外甥夏侯复,以及并无大才,只因先帝在挑选宰相时,抓阄抓中了他的蒋绅。
据史书记载,胡绹、萧烨、夏侯复都是先帝一手提拔的心腹大臣,他们早在先帝的暗示下默默地站队博王了。
面对被宦官矫诏迎立的新帝,他们一方面不认可他,另一方面又苦于神策中尉的权势无力改变这一现状。
所以他们只能一边装聋作哑,一边消极怠工,令新帝的政令都无法顺利下达。
…
新帝沉默了片刻,一脸愧疚地告诉郭繁锦,他原想追尊自己的生母曹昭容为太后,再立她为后、封燕禾为武阳公主,让群臣拿出章程。
孰料,群臣强烈反对封郭繁锦为后,认为她出身卑微,既无出众的家世,又无统御后宫的才能。
也有人反对给燕禾授封,因为燕禾尚且年幼还未到出嫁的年龄,又正值国丧,给她授封的时机不对。
至于他要追尊生母的事,这完全是遵循旧制,群臣没有反对的理由。
可朝堂还未认可他这位皇帝呢。
一旦追尊,曹昭容将享有祔庙的待遇。
那是皇帝的元配才有的待遇。
所以给曹氏追尊等于承认新帝的嫡子身份、认可他是合法继承皇位的。
几个宰相要么推说要忙着处理先帝丧仪之事,要么比以往更加积极地处理政务,有的干脆称病以置身事外。
三条诏令最后一条都没有落实,新帝如何不憋屈郁闷?
郭繁锦在听到新帝想立自己为皇后时心潮澎湃,仿佛母仪天下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期盼骤然落空,她既不甘心,又恼那些宰相。
然而她很清楚,自己被立为皇后的阻力实在是太大了。
除非新帝有高宗的魄力和手腕,否则她永远都不会有被立为皇后的那一天。
想开后,她安慰起新帝来,表示她并不看重那些,能常伴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这话掺了很多水分,但新帝的目的已经达成,也没有去探究她的真实想法。
一旁的燕禾心情复杂,她觉得新帝有些操之过急了,他屁股下的龙椅都还未坐热就急着封她娘为后,受到的阻力自然大。
不过,新帝不可能想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表现得这么心切,或许真的是因为感动阿娘对他的付出,所以真心想要对她好。
但更大一种可能性是他想试探群臣的立场。
他被先帝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十几年了,跟朝臣们没什么交集,更无从摸清楚他们的底细。
为避免即位后,在政务上两眼一抹黑,他得分清哪些人是向着他的,哪些人是向着博王的,又有哪些人是墙头草。
今日这一探就探出来了。
…
像是卸下了某种负担,新帝心情愉悦地转移了话题:“今天你们见到娘娘了吗?她老人家怎么样了?”
“我们给娘娘请安了……”郭繁锦与他说起了太皇太后的病症。
新帝早已知晓此事,他曾提出亲自去给太皇太后侍疾,但被老人给回绝了。
就在新帝琢磨是不是应该让郭繁锦替他去侍疾时,内侍来禀,六尚及宫正奉太皇太后的命令前来聆听圣训。
新帝十分惊喜。
所谓“六尚”,是指六局之首的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和尚功,每尚各两人。
宫正在六尚之外,职责是监察女官、宫女,只设一人。
由于先帝没有立后,后宫之事皆由这些女官打理。
但太皇太后作为后宫中最尊贵的人,又常年居于大内,她随时都能干预后宫事务,女官们也不会违抗她的命令。
如今她让“六尚”来这里接受训谕,便是开始接纳新帝了,同时也隐约有将后宫的权力跟郭繁锦做一个交接的意思。
“爱妃、衔蝉奴,你们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新帝高兴地将女官们放进来。
燕禾在一旁的椅子坐下,随后若无其事地掏出地图手帕,将地图显示的名字与真人一一对应起来。
近两个月来,她除了跟[绝世神将]学习兵法、枪法,就是跟[开国女帝]学习治国之策、驭下之道。
虽说她目前还不具备治国、领兵的能力,但对于人生的目标已经十分明确了。
为此,她给自己制定了初期计划。
第一步,先在内廷站稳脚跟、消除潜在威胁,然后再培植自己的势力。
这一步势必要摸清楚宫官的底细。
…
女官们队列整齐地入内,毕恭毕敬地向内廷新主人行礼。
随后,尚宫尔朱善开始汇报六局二十四司的工作总结。
新帝只听个开头就制止了,说:“宫闱事务由郭氏代掌,你们向她汇报吧。”
郭繁锦心里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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