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杀手》
痛……
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从太阳穴狠狠扎进大脑深处,搅动着一切。
我是在这种撕裂般的剧痛中恢复意识的。
首先恢复的是嗅觉:一股淡淡的、混合了消毒水和阳光晒过棉布的味道,钻进鼻腔。不难闻,甚至可以说舒适,但这陌生的气息让我瞬间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我在哪儿?
我试图思考,但脑子里空空荡荡,仿佛被人用最粗暴的手段格式化过,只留下一片混沌的、令人恐慌的虚无。连“我”这个概念,都模糊得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我猛地睁开眼。
视线有几秒的模糊,随即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有些泛黄的天花板,一盏样式简单的老式吸顶灯。我躺在一张不算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的是印有浅蓝色小花的棉被。
陌生的环境。
我本能地想要坐起,却牵动了腹部的肌肉,一阵钝痛传来,让我闷哼出一声。我低下头,发现自己上身赤裸,左侧腹部缠着一圈干净的白色纱布,隐隐有血迹渗了出来。
受伤了?怎么伤的?
没有答案。
一种比伤痛更刺骨的寒意沿着脊椎爬升。我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一张木桌,一把椅子,一个衣柜。窗户开着,微风拂动素色的窗帘,外面是寻常的民居景象。一切都显得平凡而安宁。
可这安宁,反而让我感到极度不适。
我的手下意识地动了下。
它几乎是自己抬起来的,食指和拇指精准地捻上了我左侧的耳垂。
触感温热,带着一种奇特的、轻微的粗糙感。这个动作是如此的自然,如此的……熟悉。仿佛我已经重复过成千上万次。
摸耳朵。
为什么?这个动作代表什么?
我用力回想,试图从这个细微的动作里挖掘出一点关于过去的碎片。但回应我的,只有大脑深处一阵更剧烈的刺痛,以及那令人绝望的空白。
我一无所获。除了这个动作本身,我什么也没抓住。
恐慌,像冰冷的潮水,开始漫过理智的堤坝。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我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猎豹,目光瞬间锁定门口,身体虽然无法做出完美的防御姿态,但每一根神经都已进入临战状态。摸耳朵的手指悄然放下,攥成了拳。
一个女孩端着一个碗,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她大约二十出头年纪,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梳着利落的马尾辫,脸庞清秀,眼睛很明亮,像山涧里被泉水洗过的石头清澈。
她看到我睁着眼,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毫不掩饰的欣喜笑容。
“你醒了?太好了!你都昏睡快一天一夜了!”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种天然的暖意。她快步走过来,将碗放在床头柜上,里面是冒着热气的白粥。
我看着她,没有回应。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评估着她的威胁等级。动作自然,表情真实,不像伪装。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她似乎并没有被我的沉默和审视的目光吓到,反而凑近了些,关切地看着我腹部的纱布:“伤口还疼得厉害吗?奶奶说幸好没伤到内脏,但失血不少,得好好静养。”
奶奶?看来不止她一个人。
“你是谁?”我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着喉咙。这让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我叫周玲。”女孩指了指自己,笑容依旧温暖,“这里是我家。你别怕,很安全的。”
安全?这个词此刻听来如此讽刺。
“我……是谁?”我问出了这个最核心,也最可悲的问题。
周玲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疑惑,但很快反应过来:“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吗?”她微微蹙起眉,“我昨晚下班回来,在巷子口的垃圾堆旁边发现你的。你当时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可吓死我了!我叫了救护车,但医生检查后说主要是皮外伤和失血,建议带回家静养观察。你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身份证。”
她转身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塑料卡片,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来。卡片上是一个面容冷峻的年轻男子,眼神深邃,嘴唇紧抿,看不出什么情绪。照片旁边,印着两个字:
韩冰。
这是我的名字?我仔细端详着照片上的人,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一毫的熟悉感。没有。就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只有那个名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我空洞的心湖,却没有激起任何涟漪。
“韩……冰……”我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只有陌生的感觉。
“对,韩冰。”周玲用力点头,像是在确认什么,“你就先安心住在这里养伤吧。我家里就我和奶奶,奶奶腿脚不便,平时不怎么出房间。”
她端起那碗粥,递到我面前,热气氤氲着她的脸庞,显得格外真诚:“你肯定饿了吧?先喝点粥。医生说你暂时只能吃流食。”
食物的香气飘来,我的胃部一阵痉挛,确实感到了饥饿。但我没有动。长久以来形成的本能,让我无法轻易接受陌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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