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莓》
丛沅郁闷地想,为什么厉承这么了解她。
他好像把她里里外外看透了,扒开她乖软的假性子,捏住了那根反骨,也摸清了她极长的反射弧。
吃饭这种事很容易糊弄,所以她从小到大经常违抗饭令。
然而她的胃和她的人一样后知后觉,等感到不适的时候,就晚了。
厉承冷森森盯着她:“张嘴。”
丛沅心说这到底是什么野路子,不仅绑了她,还凶巴巴哄她,好一个软硬兼施。
但这招很管用,至少她吃了第一口。
味道……竟然很不错,他终于控制好咸淡了。
他又把勺子递过来,丛沅乖乖吃了第二口。
上一次被他喂饭,是她高中生病的时候,她蔫蔫的不想吃任何东西,他就把她亲懵了,再诱哄她张嘴吃饭。
今非昔比,丛沅意识到不对劲。
“你松开我,我自己吃。”
厉承放下粥碗,起身朝她靠近。
他上半身低了点,双手环到她背后解开绳结,像若即若离的拥抱,近得能看清彼此每一根睫毛。
丛沅下意识撇过头,两人呼吸错开。
束缚解了,她动了动麻木的手腕,回过味来,一把抓起领带扔向他。
厉承一手接住朝他飞去的领带,从容不迫地坐回去,看着她:“粥很难吃吗,要到跟我闹脾气的地步?”
她脱口而出:“变态。”
厉承笑了,笑意短促又冷淡:“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要是不绑,你早溜了。”
“……讲点道理好不好?”
“讲了你就听?”
丛沅顿了顿:“没必要争这些,不如节省时间谈正事。”
“亏你还记得。”厉承把粥碗顺着桌面推给她,声音多了一分强势,“吃完再说。”
朦胧灯光将碗沿升起的雾气染成暖色,场面竟有一丝温馨。
丛沅自然地端起碗,小口舀粥吃,边嚼边嘀咕:“院子的造景需求和总体预算发给我,时间节点我来定,你自己找咨询公司解决建材造价的问题,最好不要来问我,我只负责方案设计。你能接受的话,我就答应你。”
厉承支着额头看她吃饭,听她列完条件,他神情没有一丝波动。
“你怎么说就怎么做,随便。”
这么好商量?
丛沅加一条:“你不能催我。”
“嗯。”他倦淡一应。
他什么都同意了,好像她才是说一不二的甲方。
“那就这么说定了。”她捏着勺子戳了戳粥底,小声补一句,“早点两清。”
他不置可否,丛沅默认他没有异议。
一碗粥见底,到了该走的时候。
她站起身,厉承不近人情道:“把碗洗了。”
“……?”
行吧,谁让她吃了这位大少爷亲手熬制的粥。
丛沅拿着碗勺走到水槽前,打开水阀洗洗涮涮,像完成一道无聊的任务。
听见身后靠近的脚步声,她心如止水地强调:“在洗了,你不用来监督。”
厉承反方向站到她身旁,两条手臂向后撑着台面,身子懒散倚靠,侧头看她。
气氛怪怪的,丛沅三两下洗完碗,擦擦手说:“我走了。”
“你走不了。”
他平静的话音落下,空气瞬间凝滞。
丛沅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你开什么玩笑。”
她不理会他,快步前去开门。
打不开。
任她怎么扳动门锁,这门跟焊死在墙上一样。
她喘不过气,惶惑地回过头:“都说要两清了,你到底想怎样?”
厉承站在原地,双手一动不动撑着台面,指关节微绷着,手背筋骨根根分明。
他一副轻描淡写的姿态,将约定一笔篡改:“我说要两清吗?”
刹那间,丛沅一潭死水的生活,像被一颗从天而坠的陨石砸出滔天浪潮。
她真的要被气笑了:“你自己说过的话,自己不承认?”
这话毫无杀伤力,反倒被他捏住把柄:“你不也说过会一直留在我身边?看来是骗我了。”
丛沅喉咙一紧,几百年前的事他记得这么清楚,她一时理亏,忽然应付不过来了。
“……你在梦游吧。”
他哂笑说:“你也没醒吧。”
被戳中似的,丛沅目光躲闪,注意力放回这扇门上。
“你这是要我把锁拆了?”
“你试试。”
她心说试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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