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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云》

62. 恨也行

一早,不等苏公公进去叫人,人早就起身换好了衣裳。

鹤骨松姿,芝兰玉树一人,正站在榻边整理发冠和发带,嘴角还带着压不住的笑意。

这般高兴,定是急着去长春宫接姑娘,苏公公也跟着笑的合不拢嘴。

他也算是见证了陛下从冷若冰霜到笑意满脸,这么多年,就属姑娘进宫的时候笑的最多最开心。

沈诀系着腰间的荷包问道:“工部可将册宝制出来了?内务府可将礼服备好了?”

笑的开心了,人就缺少了些许的理智。

苏公公道:“陛下,这历朝以来,立后之事,从下旨到册封,最快也要三个月,您倒好,直接缩短到一个月。就是黄道吉日您做主自己定了,可这册宝和礼服您得给时间去做吧。”

虽说睁眼能说瞎话,但这瞎眼了就能胡扯吗?这才短短十日不到,就开始找他催了。他就是带着一众侍卫跑到工部和内务府,左右开弓抵人脑袋上,让人日夜不停的去赶制,这也做不出来啊。

“陛下,您再着急也别太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奴才们也着急啊!说句私心话,奴才们也都盼着姑娘能坐上这后宫之主的位置。姑娘聪明伶俐又善解人意,也不会苛责下人,哪里还能找到像姑娘这般省心的主子。能服侍姑娘,可真是奴才们天大的福分了。不止陛下盼着,奴才们也都盼着呢。”

苏公公都恨不得将这话天天在他耳边念叨着,让他知道,前朝虽不同意他立后,但这后宫里头可都盼着呢。不要整日患得患失,阴晴不定的,把笑脸对着姑娘,冷脸对着下人。这次更过分,居然把冷脸对着姑娘。

言辞这般恳切,听着也不像是假,沈诀听了这话,也开始沉思。

半晌,开口道:“苏公公去内务府多领一个月俸禄吧。”

“扑通”一声,苏公公跪地。

“陛下!奴才哪点说错了,还是哪点做的不好,请陛下明示,奴才一定会改!恳请陛下不要将奴才逐出宫去,奴才上有八十岁养父要顾,下有……”

他一个公公,哪有下……

不管了。

“陛下!!求您原谅奴才这一次吧!奴才愿为陛下当牛做马,只请陛下原谅!”

声声哀嚎贯入耳中。

沈诀:“……”

瞧你干的好事!

沈诀无奈一叹:“朕没有要逐你出宫的意思,那俸禄是奖赏,苏公公若不喜欢,朕就给你换别的。”这话就温柔许多。

“咕咚”一声,苏公公起身。

咳了咳嗓子,稳了稳声音,一本正经,道:“陛下的荷包歪了,奴才给您整整。”

沈诀:“……”

不知为什么,明明瞎了,可沈诀就感觉他看到了苏公公那幅谄媚的嘴脸。而苏公公还在“尽心尽力”的将沈诀身上歪斜的各处都规整好,让人看起来更意气风发。

毕竟……

那可是一个月的俸禄!一个月的!!白花花的银子哎!谁不喜欢?谁不尽心尽力?!

苏公公接过那条青绿色蒙眼布,绕到脑后缠好。

今日没了姑娘打扮,便又穿回青绿色了。

不过也好,就这样走过去,少不了人再次上手给他换身衣裳。

帝王心思,也不难猜。

一切准备妥当,早膳是不用的,因为他定要过去跟人一块儿吃。

如此,两人喜笑颜开的往外走去,刚迈两步,就被人绊住了脚。

侍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陛下,臣有急事禀报。”

沈诀面露不悦,“讲。”

“今日,臣等在巡视时发现一只飞鸟在空中盘旋,其足上似系有异物。臣恐是宫中有人与外界私通书信,泄露皇家机密,便将此鸟射下。取下查看,竟是一封书信,而信中内容似乎……”

“接着说。”

“似乎与姑娘有关,还……牵扯到了陛下。”

说罢,侍卫呈上了那封书信,苏公公接了过去,得了沈诀的准允,便将那书信细细看了一遍。

看完后,苏公公脸都气红了,“哪里来的无耻之徒竟如此猖狂!你!立刻带人将那传信之人找出来,找到后立即斩杀!不必回话!”

听了苏公公这愤怒之言,沈诀倒是有些好奇,“信里写了什么?”

“陛下,无耻之徒的妄言罢了,听了怕是要脏了陛下的耳朵。”

沈诀无所谓的摆手,“念吧,一字不漏的念出来。”他到是要听听,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敢不拿他沈诀的妻子当回事。

苏公公不敢违抗圣命,将那书信内容念了出来,几次险些念不下去。

这不是一封抨击讽刺信,而是封情信和挑衅信。

传信之人,不是不拿他沈诀的妻子当回事,而是太拿他的妻子当回事,甚至要拿他的妻子做自己的妻子。

“不论谁收到了这信,来城郊河边芦苇环绕的那处屋舍找我。”

柳、忆、安!!!

沈诀的拳头被他攥出了血来,他一把扯下那蒙眼布,“备车,出宫!”

居然敢来京城?好啊,我让你有来无回!

——

城郊,河边。

秋风掠过,连绵无际的芦苇荡齐齐俯首,几只野鸭扑棱棱掠过苇丛,惊起一片飞絮,飞絮在空中打着旋儿,纷纷扬扬,飘落在破败不堪的屋舍瓦檐上。

纸窗透出昏黄的烛光,掉了木渣的案桌两侧,端坐着两人,烛火跳动,映出了两团绿影。

除了衣裳颜色,两人无一点相似之处,可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在照镜子。

沈诀气定神闲道:“升官发财,自备棺材,你选一个。”

柳忆安慢条斯理道:“我要十七。”

沈诀嗤笑一声,“那就是选后者。”

他轻轻抬了下手,身后的两名侍卫便拔刀上前。

看着逼到眼前的两柄剑,柳忆安眼也没眨,不慌不恐道:“你最好真能动手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这样她这辈子都不会忘了我,这辈子都会憎恨你!”

沈诀轻挑了下眉,“你威胁谁呢?”他用指尖敲了下桌子,“这话你在之前说,还能有点分量,但现在她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杀你,不过就是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罢了。”

“毫不相干?”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你现在说我毫不相干?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毫不相干!我和她在一起多久?六年……整整六年!”

沈诀一拍桌子,“用你来说!”

桌上的尘土飞扬,柳忆安还真要好好说说,“那我来跟你说说,这六年的事如何?”

沈诀懒得听他废话,招呼人动手,柳忆安自顾自说道:“六年前,我刚遇到她的时候,她的两条腿都被人打断了,脸上脏兮兮的还有道疤,跟个破布娃娃似的倒在破草席上。最可笑是什么……一个破牌子放在那儿,明码标价八两银,还不如一头牛的价格高!”

他再次抬手将人拦下。

柳忆安继续道:“她高烧不退,又失忆,什么都不记得,问什么都摇头,眼神木然的一点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

“我把她买走了,给她编造了身世,给她取了名字,寻遍了各处名医给她把双腿治好,带着她去找根本不存在的“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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