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贵妃和她的话痨帝王》
秀菊自进了宫,便自觉做起了自己在素璇院做惯了的事。不过短短几日,便和几乎满宫的宫人们都打了个照面——当然,是经裴叙默许的。
所以,对于宫人太监们对公孙仪如何惧怕,她是这批自徐国公府进宫的人中,知道得最多的一个。
“奴婢方才不清醒,才惊扰了娘娘。”秀菊羞愧道,“陛下已经开了大恩,奴婢不该那样说。”
是她昏了头,思及陛下对娘娘的宠爱,才想着求娘娘为自己娘亲求情。
可是,不过是罚了俸禄,不痛不痒的一个警告,总比伤筋动骨的惩罚要好上太多。
秀菊此时是满心的悔意。
徐乐蓉沉默了一会儿,【其余人呢?】她“问”。
秀菊擦了擦眼角的泪,“回娘娘,其余宫人太监,皆已被遣回各司。如今坤宁宫中,除了两位嬷嬷和我们四个宫女,上下皆换了人。”
至于那些被遣回各司的人,该如何受罚,便不是她能探听的事了。不过,依着她这几日对这深宫的浅薄了解,掌事之人手段定然十分严厉。
秀菊后知后觉,她娘亲徐嬷嬷掌事确实过于软弱了些。
才进宫几日,她的坤宁宫便被大清洗了一通。
徐乐蓉只点了点头,【莫哭了。】她沉吟片刻,【让两位嬷嬷来见我。】
见了人,常嬷嬷面色倒还好,依稀能看出几分不自然。而徐嬷嬷,面上尽是羞惭。
“是奴不好,竟惊动了娘娘。”徐嬷嬷道,没看她女儿秀菊,显然已经知道她此前做了什么。
秀菊垂下头,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在掌心留下轻微刺痛,她在这股痛意中恢复了平静。
【名单给我看看。】徐乐蓉看向徐嬷嬷。
不会说话也是有一点好处的。
这会儿,即便是从小照顾她的奶嬷嬷,此时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徐嬷嬷一颗心惴惴,再不敢托大,自进宫来那些忽然生出的虚荣也散了个干净。
宫中的名单十分详尽,除了宫人太监们的名姓、籍贯、各人所长外,还有家中详细情况——这是为排除异心而设的,免得有人浑水摸鱼而害了贵人。
若是日后他们犯了事,也好追究至他们的至亲。既是惩罚手段,也算是一种震慑。
徐乐蓉看多了书,记忆力又好,习惯了一目十行,看薄薄的一本名册自然很快。
不过小片刻,她便阖上了名册。【是谁挑的人?】
“回娘娘,是裴常侍亲自挑的。”说着,徐嬷嬷老脸通红,惭愧不已。
一旁的常嬷嬷也是,脸上那抹不自然化开,露出底下的羞愧。
她们一个被陛下交代辅佐娘娘掌管后宫之事,一个被陛下任命为坤宁宫的管事嬷嬷,到头来,却是连坤宁宫中的人都管不好。
还连累得陛下身边的裴常侍亲自做这样的事。
徐乐蓉将名册递还给徐嬷嬷,【我也不多说了,想必裴常侍该讲的都讲过了。】
她蹙着眉,向来沉静的眸中多了几分不悦,在两位嬷嬷和梅兰竹菊四大宫女看来,那便是责备。
六人齐齐跪了下来。只说着请徐乐蓉责罚。
她们都垂着头,徐乐蓉只得轻轻敲了敲桌子。清脆的叩击声响起,将六人的视线都引到了她身上。
【陛下都罚过了,我又何必再罚?都起来罢!】
待六人站起身,徐乐蓉又交代:【此事是个教训,日后都警醒些。】
想了想,她不得不将话“说”得重了些,【若是再犯到陛下面前,只怕连我也保不住你们。】
相处的这几日,虽公孙仪在她面前多是一副不着调的模样,动不动就对她说些不正经的话。
但藏于他骨子里的强势,在不经意间,也偶尔会泄露几分。
尤其她那回晕倒,躺在床帐里听他和梁太医说话,那时的公孙仪,身上的帝王气息毫无遮掩。光听梁太医的声音,便知他心里的怯意。
要知道,梁太医可是出身药王谷的名医,未进宫做太医前便有“小神医”之称。而他又经两朝帝王,且年至六旬。
这样的梁太医,还会发自内心地惧怕年轻的帝王,可见公孙仪威仪之深重。
六人郑重应是。
此番她们犯了错,却是让娘娘在陛下面前失了体面。
虽陛下顾及娘娘,没多说什么,但若再有下回,只怕便是娘娘求情,她们不至于丢了性命,也得挨个狠罚。
晚间公孙仪回到坤宁宫,陪着徐乐蓉用晚膳时,看着新换的一批宫人太监们终于像了一点样子,才勉强满意了几分。
“若是不满意,便再换一批。”他对徐乐蓉说道,将亲手盛好的鸡汤放到她面前。
“唯唯,你是后宫之主。这些人散漫惯了,不狠一点,他们便要不知天高地厚了。”
这便是在向她解释罚徐嬷嬷的事了。
徐乐蓉点了点头,【陛下莫气。】
公孙仪轻笑,“傻姑娘。”
他一向不在意这些宫人太监们,管他们如何散漫偷懒。只是,他们此番怠慢了她,他才会生气的。
新换的宫人太监们、和才犯了错被公孙仪抓住的两位嬷嬷,还有四大贴身宫女,熙熙攘攘的一众侍立之人,闻言皆低垂着头,凝神屏息。
裴叙瞥了他们一眼,垂下了眸。
陛下先前未曾将心放在后宫之上,便是前朝侍立的太监们,任他们偶尔偷个懒也不曾在意。
如此,纵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亏他们还不知足,成日里在背后编排陛下手段暴烈血腥。
也不看看,陛下真果真如他们口中所说,他们焉有命在?还真得教训过,这些人才会知道这宫中是谁做主。
幸好,娘娘进宫来了。今后这深宫,也是有主事的人了。
……
秋分过后,白昼时长便开始短于黑夜。
落日余晖还未散尽,坤宁宫便安静了下来。
宫人太监们才从各司被裴叙提到这处来,一颗心尚且惴惴,见陛下和娘娘皆已入了内殿,便是不用提点,也自觉放轻了声音。
端坐于内寝房顶上的卫一听闻不远处浴池深处隐有说话声传来,便从袖中掏出了两块棉布,面无表情地塞进了耳朵里。
非礼勿听。
其实,便是听了也没什么,左不过是公孙仪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带着戏谑和愉悦。
毕竟,徐乐蓉又发不出声音。
“唯唯,再过五日便是重阳日,我带你出宫如何?”公孙仪问。
徐乐蓉挣开双眼,【陛下说的可是真的?】明眸潋滟,带着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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