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剑呢!!!》
叶於年的声音很小,但架不住紧随而来的七师弟耳力极好:“抱歉,找路费了些时辰。”
叶於年:“啊。”
“啊什么!我们又不像你,辟不了谷得时不时到镇上来……”
六师弟上来就噼里啪啦申辩一通。手中剑诀一起,压根不给少年喘息的机会,迎其命门夺去。很快发现,这人身蛇尾的妖物挪不开步子,对付起来很是轻松。
他又飞快瞥了眼叶於年血淋淋的右手,皱眉嘀咕道:“怎么还能被瘸子伤到。”
叶於年没打算解释妖物是怎么瘸的,躲到火圣堂堂柱边上,盘坐在地,从腰包里摸出布条、药和随身携带的册子,一边给自己包扎伤口,一边尝试和剑灵说话。
他视线先是落在六师弟身上:“‘六师弟’剑名‘负霜’,人名‘童’……”
叶於年想了想,一下子没能想起来师弟的名字,于是开嗓问:“六师弟,你叫什么名字?”
六师弟被这一问,一剑落空,险些脚下一滑。他难以置信道:“你不知道?”
叶於年实诚地“嗯”了。
同为掌门的亲传弟子,他们在主峰上各有互不挨着的小院,除上课外不怎么打照面,关系又算不得有多亲近,且除了刚入门时说过名字,往后皆以师兄弟相称,叶於年觉得不记得也属正常。
六师弟气不打一处来,压根不想回答,还是七师弟帮忙道:“叫童翦忆。”
“你回答他干嘛!”童翦忆瞪了七师弟一眼,“不对,你怎么不问小如名字,单问我的?”
“巫如,好记。”
叶於年说完,用牙咬着布条的一头,一边熟练地给伤口包扎,一边暗暗继续在心里为椿岁介绍:“‘七师弟’,剑名‘吹骨’。”
无论负霜还是吹骨,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剑。
负霜剑身修长,自带一股凛然寒气,行剑之时似能掀起远山雪雾;而吹骨正如其名,自柄及身皆似白骨,其上布着如裂纹般的毒槽,此时还有一条小巧的红蟒攀附其上。
在这两剑的夹击下,方才将叶於年弄得焦头烂额的少年压根没有还手之力。
椿岁听了介绍,又“哼”了一声。
怎么还是哼?叶於年垂眸看向摊开在腿上的册子,并没有哼声对应的字句。只好改去琢磨着问:“你‘衣’……”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用椿岁方式询问,于是学着道:“咩?”
剑灵不理会自己,但不哼声了,叶於年再接再厉,不依不挠:“咩?”
“借灵了。”椿岁熬不住,冷着声甩出回答,同时剑柄上悬着的净玉也在他回答间无风自动。
叶於年把净玉“卖”给他后,又帮忙将其系到他身上当剑穗。
人类不比兽类,全身上下除却脑袋都没有浓密的毛发,椿岁想,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才需往身上罩衣裳保暖。
虽说剑体无需保暖,但剑主明显很看重这个,别说是不穿了, “不好好穿”都不让,来到人间就要守人间的规矩,他只能勉为其难地想办法去迎合一二。
衣饰不是他灵体的一部分,化形时没法单凭自身幻化。直到方才情急,他才灵光一现,往这净玉借灵拟出衣饰。
近似于妖灵,物灵有其固定的自生形态,故而按理说,不同物件被借灵幻化出来的模样,也会根据其自身特点而有所不同。
椿岁想到这就有点跃跃欲试,可心里的火还没灭,他暂时不想说话,于是自顾自地又“哼”了一声。
他感觉叶於年将把他横放到腿上,同时用尾指轻叩了两下净玉,问:“喜欢?”
椿岁下意识不太想承认,沉默了好一会,才别扭地吐出一句:“喜欢又能怎样?”
“为你‘买’。”
哪怕是心音,叶於年说话也总是掺不上情绪,听着冷冰冰的,居然莫名将椿岁的心火磨灭几分。
叶於年听不见剑灵的回应,又轻轻敲了一下剑身,结果把剑灵的一通嘀咕给敲出来了。
话又多又密,像在说服自己什么,好一阵才清晰地吐出一句:“你不用我。”
叶於年一顿,说:“我……剑,用,不,好。”
“用刀就好了?”椿岁高声质问,“你不是剑修吗?”
“为什么不用我!”
叶於年迟疑道:“非,说,不,可?”
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他还能比不上那破刀了?
椿岁再度抬高声:“说。”
恰逢此时,被叶於年连踹两脚的壮汉又醒了过来,还没搞清事态,就跌跌撞撞扶墙出来。脚下刚迈出火圣堂,眼前就闪现一道剑光,不偏不倚地冲他劈来。
叶於年开口:“明,否?”
椿岁剑刃实打实落到壮汉手臂上,今日本就惊吓过度的壮汉,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啪嗒倒地,翻了翻白眼又晕死过去了。
然而,其实只要定神一看就会发现:
椿岁连个皮口子都没能给人破开。
一把完全未开刃的剑,如何能用来断尾?
所以,在方才那样的情况下,椿岁还真是比不上那腰刀。叶於年心再怎么偏,也得分清轻重缓急的。
剑灵静了一会儿,爆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哼!!!”
叶於年被震得眼睫一颤,而后他再怎么尝试和剑灵说话,剑灵别说像之前那样咩咩的羊叫了,连猪哼哼声都没有,完全将自己封闭起来了。
童翦忆和巫如解决完少年,回身望去。大师兄面容冷酷,脚边倒着一个臼头深目的壮汉,一手持剑,另一手举着本册子就着月色研读。
大师兄在长鸣剑山,是公认的嗜剑如命,对剑痴迷得让同为剑修的他们时常恐疑其患有脑疾。
明明天赋薄如蝉翼,身上却一股子拼命劲,也不知道在图啥,日复一日地练着怎么都领会不了的入门剑法,一练就是一整日,好不容易歇息了,也还是会拿着各种晦涩难懂的典籍生啃。
即便如此,看见大师兄在这种场合都要偷着时间看书,还是会让人大受震撼。
当然,最值得注意的,还是大师兄那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头发。之前见面的时候被劈掉一半,现在连另一半都短到肩了。
童翦忆收剑走近,拨开帷帽的挡纱,好奇问:“大师兄你头发……自己剪的?”
叶於年不甚在意:“嗯,好看吗?”
“好看,”童翦忆答得飞快,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改口道,“不好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随意剪之?你到底怎么想的?”
叶於年想了想,认真回答道:“挺方便舒服的。”
语气听着还有点推荐的意味在。
“我问的是这个吗!”童翦忆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见情况不妙,一旁的巫如连忙笑兮兮转移话题:“说起来,大师兄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
按理他和六师兄溜出山门,应该没人发现才对。
“街上看见了。”叶於年回答。
童翦忆:“哈?”
其实最开始是椿岁先注意到的。剑灵异常敏锐,哪怕人潮涌动,他也能一下从中察觉出自己曾接触过的气息。
那会叶於年还费了工夫去给剑灵解释“师弟”是干什么用的,不过没仔细介绍具体的人。
或许是因为人在发现宝藏时,第一反应总是先想办法藏起来,所以叶於年还不想透露剑灵的存在,他简略道:“不想寒暄,所以没打招呼。”
想和稀泥才扯这话题的巫如:“……”
童翦忆秀美的脸当即变得狰狞:“谁,谁稀罕和你打招呼!”
“嗯。”叶於年平静道。
童翦忆翻出白眼,好不容易自己给自己捋顺气,用拇指指向地上鼻青脸肿的壮汉,问:“算了,这人又是做什么的?是被那妖物打成这样的吗?不像呀。”
“我打的,”叶於年即答,“是淫贼。”
童翦忆脸色一变,对着那壮汉一“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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