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捉妖师一颗心》
终于把所有人带进水幕之后,得来了片刻安生。村民们刚刚经历了逃亡,又生死未卜,都显得有些颓废,各自找了位置安静待着。
漆姑没能从刚才的变故中缓过神,依旧是神情惊慌,陷入难以置信的情绪中。
当时酽白在旁,她也听到了那句毫无由头的小梳,再看漆姑一脸凄然仿若心死,终究没问出口。轻拍了拍漆姑垂下去的肩,她木讷的转过头,没停过的泪落得更猛了。
伤心的妇人静静靠着酽白,无声的哭泣持续到晚上。
周围孩子饿的直哭,酽白将漆姑扶到一旁,然后起身搜罗吃食去了。剩漆姑独自坐在角落,她喃喃开口,“他知道,原来他知道啊。”
酽白没听清漆姑在说什么,但眼下显然也不重要,保命要紧。
刚才去看了结界的情况,水幕遭受了几次攻击,已经开始出现裂痕。在煞妖紧凑的攻击下,他们还没来得及修复,这样下去,不出两日结界就会被侧底击碎。
有小孩过来叫漆姑,面对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她神色显出迷离呆滞,仿佛叫的不是她一样。
“我不叫漆姑,我是徐梳。”丑女人对着小孩一遍遍重复,脸上的疤痕也随着肌肉一起舞动,给孩子吓得嗷嗷直哭。他们听不懂这些话,只知道哭了饿了要找漆姑,只有漆姑会像母亲一样哄他们。
女人只是一脸麻木的听着小孩儿哭声,没有任何动作。
她是徐邑的妹妹,当年那场大火里被烧死的才是真的漆姑。
那个时候全家只有她逃出了火场,又怕村里人知道徐家还有活口,不肯放过她,不得已才烧毁了自己的脸冒作漆姑,一个被卖作奴的苦命人比有徐家血脉的人更能得到同情。
原本的徐梳就这样活了下来,这么多年她一直没离开村里。一来是因为不知往何处谋生,她一个毁了容的女人,又没银钱傍身,去到外面的乱世更难存活;二来就是因为覃毓,但她没想到覃毓居然认出了她,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认出自己的呢。
其实徐梳一直知道覃毓喜欢自己,只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徐梳也喜欢覃毓。
当年的错过今日亦然,整整两次,她都晚覃毓一步,“覃毓,你这个傻子,真是……”
漆姑哭出声来,渐渐大到所有人都听见了。
酽白之前从覃毓手下处得知,自漆姑搬去旧村后,覃毓经常偷着去看她。村里人为难漆姑时也是他出面解决,事后还会劝说警告村民。他早就知道漆姑偏院里有秘密,却从没有告诉旁人。
覃毓的爱很细致,他早就在漆姑身上看见了小梳的影子,一个人就算容貌变了,但数年的生活习惯是不会轻易转变的,几次接触试探,他就知道漆姑是徐梳。
无数次冲动上头的时候,他都想告诉漆姑他全都明白,但是不可以,若他靠近漆姑,就会把她重新带入村民视线中。他很清楚村里人对徐家的恨,大家会慢慢注意到小梳,到那时,小梳就会陷入更多危险中,她只能继需成为漆姑,才能不被发现。
覃毓不想这样,他要小梳还可以是小梳,在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做回徐梳,成为原本的自己,所以他要小心看顾着她,不能向小梳说明一切。
酽白没将那些事讲给漆姑听,若是知道得更清楚,漆姑只怕会更加难受,然后责怪自己发现得太晚,那样于她而言并无好处。等离开了这里,漆姑还得继续生活,过往的伤心事就不要再带出去了。
恰此时,半见示意酽白过去,她将哭闹的孩子安抚好放在一旁,然后去到半见那边。
“缙云不在这,她肯定要利用煞妖生事,只怕不会让我们从这里离开的。捉妖师,你还有办法么,那只砾妖会不会……自己逃走?”
酽白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怎么撑下去,怎么救这些普通人,酽白现在也是一头雾水,毫无办法可言。但她知道一点,小石妖不会就这样走掉了,这非他本性。
再说柳殷照出来,他从崖罗村匆忙出来后,按照酽白的办法向庭芜绿发去传信符,然后在城里焦愁的等待着她。
哪知,庭芜绿没等来,先等来了另一个人。
这日,他照旧来到城外,本是想侯一侯庭芜绿,谁知常鹊羽竟出现了。
“诶小柳,你咋在这儿呢?酽白呢,没见跟你一起啊?”
柳殷照也很是激动,猛烈的拥抱后,才问常鹊羽为何出现在这里。
“嗐,别提了,你们几个走了以后,我那小院子实在冷清,我觉得一个人待着没啥意思,也就往外跑了。”
常鹊羽从圻乡出来后,本来准备去看看庭芜绿跟尔尔,结果去到衡進宗得知,庭芜绿不在,就见着尔尔了。没待几天又寻思来找酽白他们,他记得酽白说要来这崖罗抓鬼,这不刚进城就遇见了柳殷照。
没等到庭芜绿,柳殷照先带着常鹊羽进了城,一路上跟他详细描绘过最近发生的事,听的常鹊羽一惊一惊的。
明日就是柳殷照出来的第三日了,不知道酽白他们还能不能撑住,若是庭芜绿再不来,柳殷照决定自己先去找酽白,即便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至于让她孤立无援。
去到他住的客栈,又同店家续了几日房,老板乐得眉开眼笑,又是一笔巨款,可让他赚着钱了。
好在庭芜绿是赶来了,虽然面带憔悴,但时间不能再耽搁下去,她没来得及歇脚就被柳殷照急匆匆拖走。
常鹊羽进去未必能帮上忙,只好留在外面以备不时之需,如果到时间他们没出来,就带着庭芜绿的信物去衡進宗找人来。
来到空间裂口外,柳殷照传信给半见,两边里外合作再次打开了裂口。
看来他们还是来晚了,原先的七十多个村民,现在只剩半数,其中大部分都是孩子。半见身上也受了不少伤,虚弱的靠在石块旁。
所有人零零散散围在一起,漆姑哄着怀里啼哭不止的小孩,脸上神色麻木黯然。
柳殷照转了个遍都没找见酽白,他心里慌慌的,对着半见吼问,“酽白呢?”
可怜的妖捂住还在流血的伤口,撑着一口气对柳殷照道出酽白的位置,下一秒就被扔下不管,还好庭芜绿留了丹药救他性命。
漆姑紧随着起身,紧紧抓住柳殷照,“孩子,你若是见到缙云,帮我告诉她,漆姑就是徐梳,我是她的小姑。”
他不知道这是哪一段往事,也无心再管,没有什么比找到酽白更重要,听完漆姑的话匆匆点了头就飞身离开,庭芜绿在后面紧追慢赶,想骂人都找不到时间开口。
酽白在结界处守了两天,终于煞妖还是撞破结界进来了。
她用寄鸣珠罩住水幕之后的村民,想用这种方式保他们无虞,然后与半见合力引走了煞妖,在成群煞妖之后他们瞧见了缙云。
姑娘已经疯魔,一心想要所有人死,也丝毫不顾及曾经爱她之深的半见,她知道了半见妖力近乎全散的事,却无半点关怀,曾经美好的一切如今都像是笑话。
缙云能操控妖群进攻,可这种方法只有半见才会,后来方知是她偷学了招式,看来她消失的那几年也学了些本事。半见心死自嘲,什么两心相爱,不过都是她达成目的的手段而已。
酽白佯装厮杀不过落荒而逃,实则是将煞妖引进提前布好的陷阱之中,随后又与半见合力,共同出招击短暂退煞妖。
这办法治标不治本,被打倒的煞妖片刻之后又会飘回半空,仅有几个残体被杀死。
水幕赋予半见的妖力也逐渐耗尽,浑身都是伤口,酽白无法只好带着他落荒而逃。
不能一直跟煞妖耗时间,它们是不会受伤的,可现在半见没了妖力,单凭酽白的□□实在受不住这种无尽头的打法,还得从缙云下手,都说擒贼先擒王,她也用这招试试。
然而她还是天真了,有点低估了这恶毒的小姑娘。
酽白刚刚悄摸的靠近,就被缙云发现,她一点不吃感情牌,坚定的操控数只妖将酽白团团围住。
捉妖师此刻不得不承认,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想着擒王呢,这下直接将小命送到人家手里。
也不知道小石妖什么时候能把庭芜绿带回来,莫非真是天要亡她,一点活路不给留啊。
酽白深深叹了口气,紧握住双鸣准备决一死战,来来回回厮杀后有些力竭,才刚停下来歇口气,就见煞妖不知疲倦的又围上来了。
“酽白!”柳殷照好大一声,震得在场的妖跟人都顿了一顿。
柳殷照一刻不停的找过来,第一眼就看见酽白被煞妖围住,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吞吃干净。他心头一颤,用尽全力呼喊,以为这样就可以将她从煞妖嘴下抢出来。
庭芜绿瞧见了对手,立马打开背着的布兜,将里面的瓶瓶罐罐一股脑倒出来,一边打开塞子洒向煞妖,一边叫柳殷照过去帮她。
瓶里的粉末物粘在煞妖外层布上,那布立马被侵蚀出大大小小的洞眼,然后沿着边缘扩大,一点一点蚕食整块布匹。
缙云不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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