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捉妖师一颗心》
晨间,日光刺破浓雾,光影透过碎隙入内,林间生物啼鸣渐起,夜里的沉寂被驱散尽。
矮树旁的姑娘悠然转醒,正仰躺着发呆,身量纤细挺直,面容如墨淡染,脸上神情带着刚睡醒的呆滞。光线垂直照进一双柳叶眸中,金光晃花了眼,她勉强有了反应。
梦里又是一夜打斗无休,妖怪尽数死于剑下,这样的事白日里亲历不够,入夜后在梦中也再度上演。
收敛好飘散的思绪,她缓缓坐起身,走向水洼边捧水净面,再高挽黑发,将行装规整好正待赶路。
林中异常静谧,刚刚躺过的地方微风踮脚而过,少女反应迅速右手抚上腰侧,灵剑刹那出鞘,直挥向身后,却见方才还伏地生长的矮树转瞬几近遮天。
姑娘并未恼,只提剑腾空跃起,身形灵活穿梭在大树枝干间。
一番劈砍后,大树枝叶尽数落地,她收回灵力,空中再不见遮天树,原本的矮树丛变成了一个无冠木桩。
“小树妖,等我烧掉你的根基,你可就化不出形了。”
因着前一天收了只暴戾虎妖,她已经很是劳累,一路疾行来到此地,要入城时已经天黑,想着再去住客栈不划算,于是在这城外小树林将就了一晚,顺带靠着附近野果省了饭钱。
现下已是疲惫至极,谁知小树精偏生要来找事,起床气还未消,只能尽数发泄在他身上。
“你这个坏人杀掉我好了,这么凶,肯定有很多妖在你手里丢了小命,也不差我一个。”
小树以木桩子的形态发声,说着竟还哭了起来,是十分的滑稽可笑。
姑娘哂笑出声,概因师门规矩不可滥取性命,不然定要将他劈成一块块的木柴,无奈只能放过树妖,又用自身灵力帮助他现身。
“你竟是这般小的妖么,那刚刚如何在短时间内快速生长的?”眼前的小树精与幼小孩童的身高无差,瞧着也不过十数年妖龄,遮天大树之形可不是他能化出来的。
被人问起异处,稚嫩小妖闭口不答,眼神怯怯的看着面前人。
“好啊小妖怪,不说是吧,看我不把你烧成灰。你可知我是捉妖师,收你这种小妖轻而易举。”自称捉妖师的姑娘憋坏,手心蓄起灵火,作势要烧掉小木桩。
恐吓话语一出就起了作用,小树精吓得抱头大喊,据他交代,是别的妖给了他灵力,让他捉弄一个紧随而来的姑娘。
“那可是一只天大的妖怪,我打不过他,只能帮他做事了,不然他也会杀掉我的。”
“呜呜呜呜……你们这些厉害的人了不起,像我这种笨笨的妖就只能被欺负。求你了,捉妖大师傅,别烧我,别烧我……”
捉妖师垂眼睨着脚边哭作一团的小树精,心里已经有了猜测,想来就是她在追的那只妖。
那只恶妖是她途经青鱼山时撞见的。
青鱼山因山体像摆动的鱼,且山中灵气旺盛,草木长青不败,才因此得名。不曾想里面竟真的修出了一只青鱼妖,他因山出世,却四处虐杀山中生灵。
捉妖师受人所求前往抓妖,收服青鱼妖后,得知他肆意作为是遭恶妖哄骗。
青鱼妖告诉她,恶妖本为一只鹃鸟,专爱撒谎骗人。他听信谎言,企图将山中所有生灵吸食尽,独留他一妖好霸占整座山。
谁知鹃鸟不讲道义,在青鱼斩除异己后,又黄雀在后的击杀了他,还吸走了他的妖力。
妖以妖为食的异闻,她不曾听过,只以为鹃鸟修得是邪门歪道之法。
捉妖师本要出手收服恶妖,熟料稍一大意让他给跑了,为了弥补自己不小心犯下的过错,只能一路追着他。
只是,恶妖是个顽劣有本事的,追了他一路,总有无数小妖阻拦捉弄,不必说,定是恶妖的小把戏。
眼前的小树精哭个没完,捉妖师无奈捂住耳朵,“好了,再哭就真的杀你了。”
见他点头有停下的趋势,遂开口告诫他,“快速暴涨的灵力不好,我替你收了它,以后靠自己好好修炼。”
小树妖听见这话,知道自己躲过这一劫,霎时抹干眼泪变得眉眼弯弯,化作小树桩高高兴兴溜走,不见半分可怜模样。
小插曲过后,捉妖师继续赶路,鹃鸟应该进城了,她也得赶快些。
捉妖师姑娘正是盛名在外的酽白道长,近几年逐渐在一众捉妖能人中崭露头角,小小年纪就有着极高修为,被人称作奇才。
当今宗门正派逐渐势弱,各方势力皆想广纳能人志士,以求自己门派地位跃升。
酽白如同在石堆里乍现的明珠,众人均向她抛出兜网,企图将她捞进自己门派,然而让人遗憾的是,这颗明珠早已有出处。
她的师父半路出家,是个无门无派的捉妖师,且恣意洒脱惯了,与秩序井然、约束众多的传统宗门历来不对付。
得知酽白是严道长的徒弟,大家尽是厌他误了酽白天赋,也不再上赶着收酽白为徒。
出了树林快步疾行,前面是“仙镇”枰溪。此处因着位置优良,道路畅通便捷,是以经济繁荣,物资丰饶,百姓们的生活俱是美满安乐,镇上的富户不计其数。
漆黑城门向两边敞开,阳光穿过甬道照进城内大街,酽白漫步走进,细细观赏着周围。
一路过来,富贵气迷花了人眼,街道干净热闹,房屋皆是屋脊高立,飞檐翘角,一砖一瓦都在彰显富丽堂皇。货郎摊贩数之不尽,街角巷落不见一片空地,真真是人间盛世。
酽白轻易被瞧出是远行之人,堂倌们挂着职业假笑,热情的邀她进店,各类酒肆食店五花八门,好不热闹。
但她费力屏气凝神,告诫自己不要被享乐迷惑,死死按住腰间钱囊,目不斜视的穿过繁华街道。
她断然不会将钱财挥霍在此,这都是想方设法省下来的,谁也别想让她再花出去。
避开那条热闹街,找到了一家老旧客栈,它深掩在老巷子深处,前后皆是普通人家的住所。这里又安静又便宜,不能有比它更好的了,满意弥漫她的脸颊,跨过大门走向柜台处。
一个中年白胖男人支着脑袋在打瞌睡,看他满身华服,应是店老大无疑。
旁边,小二正给客人上菜,一见酽白,谄笑胁肩的迎上来,“道长可要住店,别看小店外表不起眼,但内里该有的保管少不了。”
“一间普通客房,劳店家再上些简单便饭。”
小二见她未再多要什么,心知赚不到更多的钱了,落落穆穆的走开去。
不多时,端来一碗热热的汤饭,锅巴米粒带着焦香沉在清水中,一碗下去又饱腹又解渴,配一小碟清脆爽口酱菜,虽说品相有些不太好,但此刻俨然成了酽白心中的最佳早食。
再上二楼,屋内环境不算太好,床榻仅能容纳一人,一方小木桌边缘豁口不断,窗户被风吹的开开合合,碰撞在一起发出细微刺耳的声音。
随身小包袱搁至在床尾,拂去木凳上薄灰施施然落座,桌上茶杯颜色陈旧,杯口泛着黄色印记,酽白忍住不喝水。
从腰间绣袋里抽出一张符纸,平整放在面前,寄鸣珠里留有鹃鸟的妖气,酽白抬手施法,妖气从珠内钻出附在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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