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的晨光裹着糖瓜的焦香，漫过蘑菇屋的青瓦檐角。林琛揉着眼睛爬起来，就见小福蹲在窗台上，尾巴尖沾着昨晚的烟花纸屑，正歪着脑袋看他。
“醒了？”何老师端着搪瓷缸从厨房探出头，“黄雷在灶房煮红豆粥，彭彭非说要给小福煮‘猫爪汤圆’，你快去拦着！”
话音未落，厨房传来彭彭的尖叫：“黄老师！小福把汤圆叼跑了！”
林琛趿拉着拖鞋冲进去，就见黄雷举着漏勺追小福，彭彭蹲在地上捡滚到灶台下的汤圆。小福叼着颗圆滚滚的汤圆，尾巴翘得老高，活像偷了油的老鼠。
“放下！”黄雷扑过去，小福灵活一闪，汤圆“啪嗒”掉进装红豆粥的锅里。
“完了！”彭彭哀嚎，“这锅粥要成‘猫汤圆粥’了！”
“要你管！”黄雷舀起小福叼的汤圆，“这颗归我！”他塞进嘴里，红豆沙甜得眯起眼，“别说，小福挑的汤圆还挺甜！”
苏晚晴拎着竹篮从外面进来，篮子里装着刚买的糖瓜：“路过老街，看见这糖瓜熬得透亮，给你们带了点。”她把糖瓜递给林琛，“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我记着呢。”
“谢谢晚晴姐。”林琛接过糖瓜，糖壳上还沾着芝麻，“你怎么想起买这个？”
“昨天听你说初四要逛庙会，”苏晚晴笑着挽起袖子，“我猜你会想吃小时候的零嘴儿。”她转头看向黄雷，“黄叔，我能帮着熬粥吗？小福刚才叼的那颗汤圆，我赔你俩！”
“哎呦！苏大演员要下厨？”黄雷眼睛一亮，“成！我教你熬‘双皮奶’！”他拽着苏晚晴的手往案板前带，“先搅牛奶，要顺时针三百下…”
“三百下？”苏晚晴看着黄雷飞快搅动的手腕，“我手都酸了！”
“酸才到位！”黄雷吹了吹手背，“我这是‘厨房功夫’！”
彭彭蹲在地上逗小福：“小福，你偷喝牛奶没？”小福歪着脑袋，舌头舔了舔嘴唇，彭彭立刻举着牛奶杯喊：“何老师！小福要喝牛奶！”
“喝！”何老师笑着递过杯子，“别呛着！”
几人正闹着，院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妹妹张子枫举着个红布包站在门口，身后跟着王姐：“小琛！你王姐说你初四要去庙会，让我送点东西！”她把布包递过来，“这是你奶奶腌的萝卜干，说配粥香！”
“谢谢奶奶！”林琛接过布包，萝卜干的咸香混着布料的皂角味，勾得他直咽口水。他转头看向苏晚晴，“晚晴姐，要不要一起去庙会？我奶奶说庙会有卖糖画的，你不是爱拍照吗？”
“好啊！”苏晚晴眼睛一亮，“我正想拍点民俗照！”
庙会里人挤人，糖画摊前围了圈孩子。扎着红绸子的老师傅正用铜勺画龙，糖浆在石板上拉出金黄的弧线。彭彭拽着林琛往前挤：“琛哥！我要个‘金蟾衔钱’！”
“让小朋友先挑。”林琛指了指站在摊边的小丫头，扎着羊角辫，手里攥着个布老虎。
“爷爷！我要蝴蝶！”小丫头踮着脚，布老虎的耳朵晃呀晃。
老师傅舀起糖浆，手腕轻抖，一只振翅的蝴蝶便落在石板上。小丫头把布老虎往老师傅手里一塞：“爷爷，这个换糖画！”
“傻丫头！”老师傅笑着摸她头，“布老虎留着玩，糖画爷爷送你！”他从摊位底下掏出个小铁盒，塞给她颗橘子糖，“甜的！”
林琛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小时候在老家庙会，自己蹲在糖画摊前，攥着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只为买个“孙悟空”。那时奶奶总说：“别馋，等过年爷爷给你买大的。”
“琛哥！”苏晚晴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你发什么呆呢？”
“没…没啥。”林琛笑着摇头，接过老师傅递来的糖画——是条金鳞金爪的龙，“要这个。”
“好！”苏晚晴举着手机，“我给你拍张照！”
庙会的另一头传来锣鼓声，是舞狮表演。金黄的狮子在人群里穿梭，采青时“咬”下挂在竹竿上的生菜，“咔嚓”咬碎，溅起一片菜叶。小福突然从林琛怀里窜出去，追着狮子跑，橘色的**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小福！”林琛追过去，狮子刚好从头顶跃过。他抬头，看见狮头上的红绸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恍惚间想起春晚舞台上，那束追着他的追光——原来最热闹的舞台，从来都在人间。
“林琛！”苏晚晴挤过来，“你看！”她指着旁边的茶摊，几个老人围坐着喝茶，桌上摆着瓜子、花生，“我们去坐会儿？”
两人坐在茶摊前，苏晚晴给林琛倒了杯茉莉花茶：“你奶奶腌的萝卜干，我尝了，咸香带甜。”
“我奶奶总说，”林琛剥着花生，“萝卜干要晒足七七四十九天，才够味。”
“你奶奶一定很会过日子。”苏晚晴笑着，“像我外婆，腌的梅干菜能香满整条巷子。”
“下次带你去我家，”林琛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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