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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曾祖坑成权谋天花板》

34. 一只鸽子(修)

严典令走后,鸿胪会馆重归寂静。袁僳手捏一粒石子,轻轻一弹,“咻”的一声,烛火熄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他就地盘腿而坐,借着窗外细碎的星光,那双凤目锐利如鹰,锁紧金蓝湾所在的内室方向。

金蓝湾头靠玉枕,在锦被下有些难眠。

他本是洼姚国一个耽于风月的闲散王子,直到洼姚王与几位兄长惨死,国仇家恨才逼着他褪去稚气。此刻星子在窗纸上晃出碎光,轻轻敲打着他的思绪。

辗转之间,他想着使君周茂松的音容,又想起阳侯袁氏如今的显赫,有心想问袁僳是否受周小娘子所托而来,话到嘴边却觉唐突。

黑暗中,他沉声道:“袁郎君,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袁僳看着床榻上那个人形,眼眸微动,低声道,“职责所在,王子不必客气。另外,那人是死士。”

死士?金蓝湾面色一寒,“死士难得,大齐更是不许豢养死士。倒是我们洼姚王室之中……”

“不论是大齐有人豢养死士,还是有人从洼姚带来死士,这等大事都被轻轻按下。上头没有追究的意思。”袁僳沉默片刻,“王子多加小心。”

金蓝湾打了个寒颤,心中谢意更加由衷,“今日若非你及时赶到,我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袁僳却一怔。其实他及时赶来,并非是临时起意。

这事儿要从入冬说起。雎朔虽败,散兵游勇却时常劫掠边民,袁僳早就让父亲袁文韶向兵部催请粮草。

兵部不敢为难袁氏,却在李副将处设卡。他代为疏通时,竟察觉一名小吏与雎朔暗通款曲。后来阳侯府大乱,他心知这下要粮草更难,更是攥住这把柄查访,丝毫不敢懈怠。

昨日大理寺提走雎朔奸细,粮草之事也顺带解决,今日他刚得了圣人召见嘉奖,指派新差事,本打算明日赴任。可打马到阳侯府门前时,一股腥臊气突然扑面而来。

“啪”的一声,一团软黏的东西带着草屑,正正糊在他鼻尖。

“……”袁僳皱眉,今日的军士给信鸽吃太多了?一只黄斑白羽的信鸽落下,歪头啄他肩头的泥点。他抹去鼻尖那坨又臭又黏的“湿泥”,触到冰凉的鸽脚,才发现脚环里藏着张字条——

“鸿胪会馆,危!”

转瞬之间,他的马蹄声劈开昌平坊的夜色,一场快如雷霆的刺杀,也随之被碾碎在剑下。

袁僳始终觉得,他不过是收了信便来求证,救下金蓝湾的恩情,该记在传信人头上。只是……

衣襟忽然被拱了两下,是那只被他顺手塞进怀里的信鸽,此刻闷得直扑腾翅膀。他松了松领口,鸽子立刻扭着身子扒上他肩头,小脑袋啄着他的发鬓,脚脖子上几处细小的擦伤在星光下闪了闪。

少年锐利的凤目微微一缩。

很不对。

阳侯府的信鸽需特定口号驱使,知情者只有他父亲袁文韶、几个亲信,和驯鸽的军士。这伤口分明是被强行捕捉的痕迹,那人不光捉到鸽子,还知道口号,似乎对阳侯府内部的秘密知之甚深。

更诡异的是,圣人命他护卫金蓝湾,是今日才定的事,送信人怎会知道?还有这场刺杀……

鸿胪会馆久无人住,窗缝里漏进的风带着寒意,好在严典令留下的炭火烧得旺,暖融融的气浪裹着松木熏香漫开来,本该让人昏昏欲睡。

然而这一切却未能温暖少年冰冷的神色,和充满寒意的目光。

他盯着字条上那笔颇有风骨的字迹,忽然低头,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片刻后,窗户被推开一条缝,信鸽扑棱着翅膀,却赖在他肩头不肯走。

“许是饿了。”金蓝湾的声音带着笑意从床榻那边传来,“我让护卫找找吃食?”

大半夜的,哪儿来的吃食?护卫翻了半天,从怀里摸出块冻硬的窝头,泡在温水里递过来。鸽子嫌弃地啄了两口,才振翅冲进夜色之中。

袁僳看着鸽影,忽觉这四王子虽是异国之人,却极有分寸。全程未多问一句,只适时递上台阶两人闲聊起来,金蓝湾忽然问:“袁郎君年少有为,可曾成家?”

袁僳微微一怔。他自小的婚约无人不知,还是第一次被人问这样的问题。不过,想到对方是异国的王室,不知道这件事也情有可原。

“尚未。”他顿了顿,“我未婚妻是留侯周氏之女,其父周茂松出使贵国时,想必与王子相识。”

“原竟是周使君未来的东床快婿。”金蓝湾惊喜地说,随即,声音低落下去,“我这一路上听说了周使君之事,今日恰巧路过,见到九鼎军已然将整个侯府围了起来,怕是使君遭我带累了。”

袁僳微微一怔。

他似乎很久没关心过留侯府了。

过去十几年,周氏虽不显赫却稳健,阳侯府与他们疏淡往来,倒也相安无事。

直到父亲失踪后,阳侯府内乱作一团,他白日护卫御前,夜里追查奸细踪迹,留侯府被弹劾的消息传来时,他匆匆瞥了一眼邸报,发现自己先前送的礼被父亲扣了下来。

他直接把将它重新送进了留侯府,又添了几句话。

他做事向来讲究“该做便做”,父亲的话听着便是,未必真要照办。那是他的未婚妻,又值此危难之际,与往日不同。只是,本想就此事与父亲告罪,不意后来见父亲对周氏态度转热,便没再深究。

他低声问,“周氏如今很难吗?”

金蓝湾这才察觉出不对来。他本以为袁僳提前到此是受周会宁所托,但言辞之间,双方竟然未曾通过气。他略略一想,借着烛火的光,缓缓道,“今日路过常恒街,九鼎军守了留侯府前后门,连修葺的工匠也不许出入。而我那叛逆的叔父……”

他顿了顿,隐去了与周会宁的默契,只道,“更是带了兵士,意图闯入府中。显然是不怀好意。”

袁僳沉默着听着,作为勋贵之后,自然能听出其中的凶险。

他忽然想起他回天佑那日。彼时在路上他看到的一位醋娘子,觉得十分碍眼。然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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