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曾祖坑成权谋天花板》
金兰湾曾经以为周使君身为圣人门徒,已经体现出足够的风度与学识,但圣人真正的血脉,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强大。
他深深作揖,额头几乎触膝。就在此时,西风卷着些许碎石细砂掠过他的长袍,小娘子微微一礼,“您今日的机敏和勇敢,会得到嘉奖的。”
“只是,会馆由九鼎军驻守,多有疏漏,明日之前,请您珍重性命,勿要出门。明日之后,您的盟友,便会为您而来。”
金蓝湾一怔,突然明白了什么——
无名流亡者死便死了,可金域当众认下的王子便是值得押注的筹码了。从此刻起,天佑城中各大势力的目光和危机将接踵而至。
“那留侯周氏……”他有了盟友,留侯周氏,却还困在府邸之中。
周会宁怔了一下,这不光是询问她的立场,还是一种关心。似乎在半个多月以前,在将军府,亦有人得了她的好处,还关心她的处境。她不由一笑,“王子是君子吗?”
金蓝湾微微一怔,随即听见小娘子清冷的声音穿透人潮而来,带着一种奇特的力量拂过他的面颊,使他不由自主地直起身。
“君子之交,乃道义之交。志同道合之交,不为利害而合,不为利害而散。王子是君子,不论您将有多少盟友,留侯周氏与您的情谊,都不会改变。”
……
……
金蓝湾和京兆尹逐渐远去,周会宁注视着金域颇有些扭曲的面庞,心想,今日闹出这样大的动静,金蓝湾只是今夜不出门,恐怕还不够。她沉思了一会儿,确认自己的想法应该没什么问题,便转过身,冲饮花微微颔首。很快,留侯府的墙头,便传来“咕咕”,“咕咕”的声音,一只花白的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洒下些许饼屑。
当周会宁重新回到留侯府中时,三车新瓦乌黑锃亮停在院中,工匠们劫后余生地大饮茶水。周会宜与周会容不知道周会宁同九鼎军说了什么,却见到金域被人带走,而侯府内外也略有疏通,修葺动工在即。
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
周会宜顾不得往日生疏,怯生生地去拉周会宁的衣袖,“阿姊怎么做到的?”
“盟国的王子,总不能任由他人在街头砍杀。我将此事告诉九鼎军,他们便将金域带走了。”周会宁大着胆子摸了摸周会宜的发髻,继续说道,“至于那些瓦片与工匠,却是看在外曾祖父的份上,九鼎军通融的。”
“原是如此。那阿姊能往溪山去信吗,溪山,溪山的阿舅们若来,或许,连这围府的危机也解了。”说完这句话,周会宜乌泱泱的眼睛充满期盼地看着周会宁。
周会宁弯出一个小小的笑来,“好,我今日便去信。只是,五娘不怕溪山的阿舅们接了我和阿娘,却问你和三娘可曾暗中欺侮于我?”
周会宜羞红了脸。她与周会容不是林夫人的嫡生女儿,私下便有些溪山外祖家行事偏颇的小话。谁知侯府被围困的紧要关头,阿姊竟拿此事来笑她。
然一旁的周会容目光却突然有些飘忽,旋即落在极远的一处。先前或许是自己多想了。二娘能说得动九鼎军,大概就证明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了吧?
北风又吹起来了,枯枝带着碎石在空中徜徉,然而,不论是问津街,还是留侯府内,亦或是更远处的鸿胪会馆,都再也没有了先前凝重的气氛。
流亡的王子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便在盟国的首都得到了尊敬和护佑,听起来,就像是史书上一个充满善意的童话。但仔细想来,天佑同时收容的是敌对双方,一旦剥去“盟约”这层温情的外衣,这个故事不过是证明了圣人暧昧的观望态度。
周会宁摸着周会宜比周会容更柔软的头发,看着所有人脸上虽然仍有担忧,却明显轻松了不少的神色,目光扫过院中开始忙碌的工匠。
留侯府确实是幸运的,今日发生的一切圣人只是想要在洼姚之事上多得些利益,而非真的想借那份弹劾至留侯于死地;而这也是一种不幸,两方博弈,意味着四王子胜,则留侯周氏有功,三郡王胜,则留侯周氏也只好成为有罪的炮灰。
但这种“一条绳上的蚂蚱”的利益攸关,正是她成为金蓝湾盟友,将洼姚之乱与退婚捆绑的机会。
……
……
因修缮工作其将持续数日,工匠们便先修保存相对较好,也最为宽敞的浣花院,让周会宁可以暂时收留两位姊妹及其仆婢。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破碎的瓦片砸碎,乌黑而干燥的新瓦替上,屋顶的窟窿逐渐缩小,屋内的寒风渐吹渐歇。
而周会宜和周会容,也逐渐不再拘束,开始被浣花院内各色精致的小物件儿吸引。
“阿姊,这个真的可以给我吗?”
周会宜的鼻尖几乎要蹭到土陶小兔的耳朵,那兔子釉色粗朴,眼瞳却是一点丹砂红,像极了她去年在西市见过的活物。不待周会宁答,她手腕已被周会容攥住。
“五娘你瞧,溪山的火炉真正新巧,一丝烟味儿也无。”周会容将一块烤得焦甜的梨干塞进她手里,指尖却悄悄在小兔背上摸了摸。
从小她们便眼馋浣花院里的物件儿,可惜周会宁不爱搭理他们。如今周会宁如此大方,竟让她们将侯府被围困的烦恼,暂时抛之脑后。
周会宁坐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喝茶,看着妹妹们凑头嘀嘀咕咕的模样,有种融入这个府邸的归属感。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叮叮咣咣”的声响逐渐慢了下来,管事来报,“女郎,今日瓦片在街上震碎了半车,要完全修好,怕是不够。”
周会宁捧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白日里借洼姚两王相争之事叫九鼎军通融了一回,如今再要一回,倒是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了。
就在这时,饮月推门而入,“女郎,阳侯袁氏听闻侯府遭难,送来几位修瓦的工匠,并新瓦两车。九鼎军不敢拦,问您的意思。”
“从前避之不及,如今倒是不怕把自己卷进去。”周会容嘴上讥讽着,心里却没有忘记,二娘当初为了救阿爹,就这门婚事背负了许多的污名,做出了巨大牺牲。
封府之前,她便听到京中传闻,如今许多人说先前未婚纳妾是吕夫人一意孤行,袁僳得知后为此大发雷霆,才有了阳侯府送礼,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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