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她好像想灭我师门满门》
河底泥沙翻腾。两只画皮妖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浪,均是紧紧地扒拉住玉明盏不放手。以他们为中心,玉明盏控制水流的方向,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
水流湍急,巫术中心的玉明盏灵力升腾,把自己和画皮妖稳稳地定住。没一会儿,玉明盏脚下一整块的水都被抽走,沉着沙的河底露了出来。
那里光秃秃的,连水草也没有。玉明盏察觉到一丝灵力波动,伸手插入泥沙,再是一掏,捧出一块亮晶晶的石头,上面一个笔锋苍劲的“戌”字。
玉明盏为了盖过水声大声道:“只有地君,另一半天君呢?”
伏在她肩头的画皮妖摇了摇头。
河流已经被玉明盏用唤潮搅乱,她第一次用这个巫术,还不会复原。为了躲避水流,玉明盏脖子上挂着小画皮妖、背上载着大画皮妖,一个风诀远离这条河。
途中,她灵光一闪,三千界卷感应到她的意志自己打开,一片碎片跳了出来。
一端光滑、一端尖利,是羲和仪的碎片。
玉明盏捻起羲和仪碎片,将它与手中的地君合在一起。它们触碰到彼此的一刻,那块石头化成与羲和仪碎片同样的东西,两两相接,仿佛生来便是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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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剑灵分身封住沈念的去路,逼迫他在低处与它们交手。每一只剑灵都有六重修为,近身时,沈念能听到它们喉咙深处的呜咽。
低处的房屋、酒楼太多,贺睎看准了沈念不好放得太开,打算压制他的空间直至他体力耗尽。
然而瞳术观测里的沈念到现在气息都还没有乱,令贺睎恼火。
贺睎挥剑,十二剑灵则重新列阵,聚集在他剑尖所指之地。十二道剑气刹那间贯穿整条小巷。
沈念以玄烛剑法第一式·朔月接下,同时向后退。将要落地时,他的余光瞥见一只惊慌窜走、装成卖画老爷爷的画皮妖。它的摊子被乌黧的剑气劈碎,一张张画雪片一般地铺了一地。
沈念不想踩坏那些画,下意识地朝旁避了一下,却因为这一瞬间的纰漏,被斩破灵力护体,重重跌入身后的长相忆。
贺睎紧随着他进来,剑风劈开桌椅,客栈里尘土、木屑乱飞。
玉敬的画皮妖小二抱头躲来躲去:“哎呦呦,哎呦呦,客官……客官不可在此处斗殴哇!”
沈念道:“不想死就快跑。”
那只画皮妖愣了愣,心疼地望着一片狼籍的客栈,挥手一招呼,附近的画皮妖都作鸟兽散。
一组符文短暂地在沈念眼底显现,同时长相忆发出咔哒声,高高的楼一层一层地转动。长相忆之外,街道布局面目全非。
日月悬晷在转。
贺睎的瞳术洞真捕捉到了这一幕,更加愤怒地道:“你居然学了无相鉴。”
他不会的,沈念会。
他会的,沈念还是会。
若是没有沈念,他早就是那个仙人之下数一数二的剑修了!
十二道剑灵分身,一千二百个神魂入灵的剑,沈念若是不主动失误,根本找不到他的破绽。
凭什么?
贺睎重新在乌黧上聚集灵力,将毕生所学倾注其中,乌黧剑鸣骤响,天地共振,杀意尽现。
就连洞真的范围,都扩大了一圈。
有一道目光,透过瞳术,与贺睎对视。
是沈念的眼睛。那双眼睛……分明平静无波。
其实沈念只与他对视了不到半息,贺睎来不及去想他是怎么穿过瞳术寻找到施术者的眼睛的。眨眼间,沈念突然斩碎了三只剑灵分身,一步来到贺睎跟前。
沈念的声音,只他们两人可以听见。
“为什么?”
威压落下,贺睎跌落,身体在地上砸出一个坑,动弹不得。
这一次,是沈念俯视着他。
贺睎咳出血,血染红了他的衣襟。洞真已散,他的目光狠狠地剜着沈念。
贺睎一字一顿道:“凭你,不配。”
不知怎的,贺睎的这副狰狞面目,让沈念想到了笑得清朗、摇着扇子的贺明朝。他的心里隐隐地阵痛。
问君穿心,贺睎立刻没了呼吸。沈念的剑术,只在他身上留下了最小的伤口。
主人逝去,剑灵分身们尖啸挣扎,一道一道地被吸回剑内。沈念的目光也黯淡下去。
收入所有剑灵的乌黧剑飞向沈念。他随手接住,蹲下身从贺睎身边拾起剑鞘,把那剑完整地收好。
接下来,他还要去找师妹。
想起玉明盏,沈念总算浮起笑意。正打算趁日月悬晷不稳定,感应一下纳音在何处时,有人在他身后脆声道:“师兄!”
沈念回头。玉明盏一身水渍,衣服看上去很沉,而且她的身上背着一只没有五官的画皮妖,脖子上挂着一只头大得滑稽的小画皮妖。
大小画皮妖遇见沈念,面容“刷”地一变,一个变成了贺明朝的脸,一个变成了胡墨的脸,又不愿意拿本体示人了。
沈念:……
玉明盏发梢滴着水,喜气洋洋地道:“师兄,我回来了!”
长相忆外,原本平稳的大街小巷、大店小店扭成一块,画皮妖们四处乱窜。
长相忆内,头顶几十层客房转得人头晕目眩,而周围的灵力相较刚才几乎不受控制。地板翻起,玉明盏和沈念风诀躲过才没有被打到。
沈念来到玉明盏身边问道:“受伤了吗?”
“没时间解释,出去再说。”玉明盏拉住沈念的手。奇异的灵力扩至沈念那边,两人被护在其中。玉明盏周围一圈灵力稳定,在那以外,一切面目全非,且长相忆也在不断扭曲重组。
终于,围裹着他们的小城崩解,灵力冲击让玉明盏闭上眼睛。
等到四周逐渐平静,玉明盏睁开眼睛。她和沈念来到了另一处庞大的城,这一次目之所及触不到边界。举目是无尽苍穹,比之前都高了许多,若是此时用无相鉴,便能发现天地之间流转着无数符文。
四周暂时没有旁人,玉明盏正要松开沈念的手,忽然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硌了一下。
沈念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你的玉佩。”
他手掌一翻,再松手,祥云玉佩就躺在了玉明盏掌心。
玉佩还带着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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