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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人,同龙不同命》

46. 手足齐相会 二

话音方落,邱怡便重新提起笔,准备再写点什么,将正欲客套请让的张司宇惹出一脸不悦。

楚英听到,心中诧笑不已。在白陵,人人不敢忤张司宇,不想江心学宫的一位小小女子,竟这般不愿给他颜面,还懂得搬出张天作来说话。为邱怡撑腰道,“对对对,别因我们断了你们的兴致。

见楚英爽朗如故,邱怡莞尔回之,笔尖对着纸稿问道,“适才我们改到哪儿了?”

林兮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难得见邱怡如此有兴致,不忍拂她意。

张天作却饶有余味回道,“到这句了,‘碧落黄泉未成聚’,邱姑娘你说这句韵脚不好。”

张司宇自有许多要关怀张天作的话语,但对着一位不曾相识的姑娘,他也不好太过严声厉色。只一把将邱怡笔尖将触的宣纸抓起,看看他们这般兴师动众是在填一首什么样的词。

邱怡嘴角的笑意霎时没了。本以为张司宇强行夺走纸稿,是要下逐客之令,正要嗔怨,抬眼际,见张司宇默读着词稿。

改向张司宇蹙起眉头,凝沉双目,腹诽道,二哥,不想你还是这般好为人师。

一首短词,张司宇反反复复看了多遍,面色端肃,眉目深锁,良久后眼尾微微弯起,缓缓道,“不必润色了。”又转头向张天作道,“‘碧落黄泉未成聚’这句不只韵脚不对,与上文的‘天上人间’接连出现,也是重复。”

说话间,他的眼角眉梢尽是笑意。接着,露出一股沉思之色,不过片刻,张司宇说道,“四海无人对夕照。”

林兮正斟酌着,前面明明在写月色,后文改话夕阳,是否乱了时序?

听道张天作喃喃嘀咕着,“这是写星月的。”

张司宇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孤山野径,若是有人同观夕阳,何愁无人共赏星月?”

见众人皆默,张司宇瞥了眼邱怡,又对张天作道,“改也改好了,现在,可以请林兮和你的朋友先离去了吗?”

张天作面露为难,他也极想送走林兮与邱怡,和楚英叙旧,但张司宇不容商量的语气,却令他一时间不想从命,又不敢逆二哥的意。

楚英亦不爽,挑刺似的驳道,“改得哪里好了?我看还差得远呢。”

张司宇知楚英是故意让自己难堪,只道,“是与不是,非你一家之言。”

楚英神情挂着一股嘲讽,望了望冷目的陈雅安,又视了视如噎的张天作。屋内六人,其中三人是天作之合馆中同生同长的兄弟,即使票选,向来同气连枝的三人数量也是占优的,何会畏惧素日来一言堂的张司宇,提议道,“要不我们一起评评来?”

邱怡知道,与张司宇比试填词作句,她肯定讨不到便宜,只道,“张公子,令兄纠改得可还合你心意吗?”

张天作款款点着头,温温回道,“正是我意。”

邱怡淡笑,又借着一股很是崇拜的语气道,“太好了,听说天作之合馆的剑琴鹰犬都很是出色。不知今日我是否有幸,可以听到张公子为这篇新词奏一曲?”

林兮心叹,邱怡才到清农时,青涩懵懂,生于山林乡野的她,与人疏离,对着那生机鲜活的万事万物更是无甚入心。不想几年后,她不仅知道白陵城有天作之合馆这样一个地方,甚至,她心思亦如她的才思一般灵巧敏捷,说起话来,既懂得顺着张司宇的意,又不扫张天作的兴。

张天作知道张司宇极不愿自己终日沉浸在琴画中,才将自己送来江心学宫练武,故而他也不会再当张司宇的面主动提抚琴奏乐之事,甚至在张司宇赶来前,他早将自己的琴装箱收存,免得张司宇瞧见后又要训斥。

现下,邱怡提议起,他正好表现道,“雅安,去,将收好的竞仙琴取来。”

陈雅安回了声“是”,便顶着张司宇一双不满的视目,径自朝安放竞仙琴的木柜而去。

张司宇越是不喜,他便越是暗快。如果说楚英只是纯粹的看不惯张司宇,那他对张司宇简直厌恶之极,即使他清楚自己难敌张司宇一掌,但从不惧他怕他。

“竞仙琴?”邱怡好奇道。

张天作道,“这张琴虽不像符光剑那般人人皆知,但当年确是这琴伴着家父名盛天下的。”

邱怡目眶一热,饶味看向林兮,笑赞道,“林兮,我们今日真是走运,既见着了天作之合馆的忠犬,又可听得张公子弹奏素衣剑仙的琴。”

林兮瞥到张司宇威肃的神色,低声应和道,“你有耳福了。”

话音落时,陈雅安已将一张扁长的古琴轻放置张天作身前,桐木的琴身,简约不失雅致。可琴间最下方的,确是一根残弦,林兮瞧着那根断弦中间似乎被人去过一断,即使抻直两端弦头,中间似乎还空出几寸。

问道,“天作,这弦怎么断了?”

张天作回道,“断很多年了。”

林兮目色大诧,“你的琴音,都出自这断弦之琴?”

张天作熟练地将指腹贴上五弦,“五弦足矣。”

邱怡默望着父亲珍惜的那张琴,父女独处时,父亲常抚此琴。

古琴断弦本是常事,竞仙琴前五弦,宫商角徵羽每每断裂,父亲都会续上新弦。唯唯下方两弦,她第一次见到竞仙琴时,第七根弦就已经断了,父亲生怕第六根用久而断,也从未碰过它,更不许她与三哥碰。

她也曾好奇,如此弹奏,会不会影响曲乐之品,母亲则耐心讲起,七弦琴实则是由五弦琴发展而来。

邱怡默默说道,“古琴本五弦,金木水火土,而后添二根,是为文与武。”

林兮喃声,“陵侯爷乃四尊之首,凭一柄符光剑败尽天下英豪,想必这根断了的武弦,是为纪念他游历江湖的那段时日吧?”

张天作解释道,“文弦和武弦指的不是文武之文武。曾有位叫周文王的君主,他的长子被暴虐的商纣王所害,可商国强大,报这丧子之仇,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为悼念长子,才在五弦琴上添了一根,是为文弦,时刻提醒自己遇事隐忍,以柔应刚。他的另一位儿子武王数年后高举义旗,讨伐商纣,为鼓舞兵心士气,在其后又添了一根武弦,寓意以刚制柔。”

张司宇却是无奈,见张天作见了琴,兴致较之填词时更加浓郁,又见楚英与陈雅安丝毫不欢迎自己的模样,再留也是无趣。

朝着一直去留都不甚自在的林兮正色道,“林兮,随我出去走走。”

自张司宇进到这间屋来,遑论对他充满敌对情绪的楚英三人,还是逆拂张司宇意的邱怡,都未顾过张司宇颜面。林兮只得应下,留邱怡继续同张天作抚琴吟词。

张司宇出屋时不知是忘了还是有意,出屋时,手中还拿着林兮与邱怡的词稿。

张天作自不敢提醒二哥留下墨纸,目送着他阔步而去。随着关门声响,邱怡悠悠将笔递到张天作眼前,朝他意味一笑,。

张天作意会,把竞仙琴往远处一推,拈来两页素白的宣纸,随着邱怡声声口述,一篇笔酣墨饱的《雨霖铃》跃然而现。

雨霖铃

风清天灿。与谁同坐,寂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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