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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但高岭之花[快穿]》

7. 夺与舍07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月亮的光里,天地不是黑色的,雾一样的灰蓝。

林梧逸在屋顶喝酒,对着月亮独饮。他知道月球是什么样的,他在很久远的时候知道宇宙的故事,课本里科普文章带图带数字,他见过火星的图,见过水星见过银河系……

来到这修仙的世界他好奇过,这里的月亮和那时候的月亮有何不同。在能御剑之后他就往上飞,一直飞,却怎么也飞不出这星球,月亮永远高悬,林梧逸穿梭在云层里,依旧够不着。

如同一个幻境,入了一场阵中,往哪里飞都是原地打转,唯一破境的方法或是飞升。

林梧逸对飞升却不热衷。

他流连在各个世界里,一世亡一世复来,不知缘由,既来之则安之。

在这个世界睁开眼,是一场大雪。雪花落,眼前唯有白。婴儿的身躯在襁褓里冻得发青。

婴孩连翻身都做不到,想必很快就去了。林梧逸眨眨眼,没呼救,没嚎啕,小婴孩眼睫长,勾住一片雪花不落瞳中。

他忽地听见脚步声,紧接着被人抱起。

他在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一个人,笑眯眯的。

那人说,算了一卦,我的徒儿将出现在这雪山。

赶上了。他说着,用大氅裹住婴儿,灵力划破指尖,几滴血滴在婴儿唇上。

林梧逸舔了舔,整个身躯热乎起来。

那人笑眼温柔:“林梧逸,你叫这个名字,对不对。”

婴儿都不会说话,自不会回应他。

他说:“我与你有一段师徒缘分。梧逸,这辈子,好好过。”

屋顶上,林梧逸喝着酒,自然而然想到师父。

“师父,”林梧逸说,“这辈子,我好好过了。”

这一段师徒缘分到这一世为止,天高路远,生离死别,此后再也不见了。

“师兄。”穆乞儿上屋檐,问师兄怎么一个人喝闷酒。

“昨夜是中元,忘了跟师父说说话。今夜中元过了,月圆着,我在这里讲,没准师父能听到。”

穆乞儿望着师兄,师兄望着月亮。夜风拂来,抚过师兄几缕长发。有一丝在师兄唇角,穆乞儿想替师兄把那丝发拂开,抬起手,又把手放下了。

若是师父,对师兄亲昵些也无妨。可穆乞儿,心不定,他怀揣着的并不是一个师弟该有的情意。

情重了,杂了,动作亲昵就近乎亵渎。

他只得把手放下,只能从怀里掏出一把笛子,吹笛陪着师兄。

笛声悠扬,月色幽凉。师兄,穆乞儿在心里唤他,师兄,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留在这尘世,只羡鸳鸯不羡仙。

他辞去掌门之位,在师兄的木屋旁搭一间小屋,与师兄一起耕耘织布。师兄挖土他插秧,师兄织布他染色,师兄摘大白菜他摘胡萝卜,师兄编篓子他做椅子……

每一天的清晨,他在露水里看见师兄。每一天的夜里,他在烛火里看见师兄。

他只愿目光里,永远师兄在。

王行坐在窗后,透过窗斜斜看到对面屋檐上的人。

一行人送他回家,他就得与这行人,与剑尊分离。

太正义了。

穆掌门挡住了视线,王行只见得剑尊风拂过的长发。他重新找了一个角度,能多看到剑尊一点。

月色都成了剑尊的陪衬,一点都不显眼。王行不知道该不该恨月的黯淡无光,让剑尊在他眼里太过耀眼。

这个世界的大英雄,挽狂澜于既倒,传说中的大人物,万众瞩目。在他比现在更小更小的时候,路过的说书的在村子里讲过这故事。

二十年前,王行都没能出生,见不着剑尊的光辉伟绩。

二十年后,剑尊快死了,而他正在长大。

王行蓦然很想依偎在剑尊身旁,好似剑尊已成了一座墓碑。他靠在墓碑上,是缅怀是尊敬是可以被接受的哀伤。

他肆无忌惮地祭奠,哪怕被人瞧见,也不值得多看几眼。

或是他再小一些,还只是一个走路都不稳的孩童,跌跌撞撞走向剑尊,抱住剑尊。

剑尊没准会把他抱起来,抱到怀里。

他成了剑尊怀里的人,心上的人。

这样一种亲密,恰恰是现在的王行所不能的。

现在的王行,只能躲在窗子背后,偷偷地看。

偷听穆掌门吹笛给剑尊听。

他们都是那样的大人物。在今夜的月光下,像是一个传唱已久的故事。

故事里,没有王行的名字。

更深一些的夜,他闻到极浅淡的幽香,让王行想起梦,是梦里的飘渺。剑尊来了,来看他,王行闭上眼,装睡着。

王行感到有人给他盖了被子,便要走了。幽香将远去。

王行睁开眼,叫住他。

“剑尊。”

林梧逸回过头来。

“这么晚了,怎么没睡着。就快回家了,别担心。”

王行说不出话来,只直愣愣看着林梧逸。

林梧逸慢慢道:“我、师弟师妹,我们不会伤害你了。”

王行摇头,不,不是,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他看着剑尊,想剑尊摸摸他头,抱抱他:“我回家了,是不是永远都看不到您了。”

林梧逸没有回答。

王行又问:“我回家了,是不是你就要死了。”

林梧逸走到床榻边坐下,掖了掖被子。

他说这是大人要走的路,小孩子会好好吃饭好好长大。

王行坐起来,没敢抱剑尊。

剑尊冷冰冰的,在穆掌门面前,绝不会这般。

“我已经长大了。”王行抬眸与林梧逸对视,“我只是想,想——”

林梧逸饮了酒,面上一点点薄红,那一点红像是花揉在冰上,那么一点点娇意都叫人觉得冷。

剑尊明明说着关心他的话,那些关心的话稀松平常,是寻常人会说的话。可偏偏剑尊的神态跟庙里的神像没区别。

顶着冷淡的面孔,说起关怀的话,王行感受到的,唯有不满足。

为什么不对他笑一笑。

“剑尊,”王行看着剑尊,“我以后也会是个大人物吗?”

“大人物,”林梧逸怔了会儿,“小人物。把自己当人看,也把他人当人看,就是大人物了。”

“可我活得不像一个人,我身边的也没活出个人样,这样的,就是小人物吗?”王行望着剑尊喃喃。

林梧逸道:“不,是这个世界对你们不够好。”

王行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林梧逸抬手,摸摸王行的头,小孩头发乱糟糟的,林梧逸用手指给他梳了梳。

王行抑制哽咽,剑尊的手指抚摸他的头发,没有轻柔到成为一阵风,却带给王行无与伦比的温柔。

王行说不清,只是心一阵一阵地颤。

他咬牙,好半晌才说出话来:“我把自己当人看,我也要周围的人做人。剑尊,我会成为一个大人物。”

王行直视剑尊:“我将来成为一个大人物,我也把自己当人看。非神非仙。”

“就像剑尊做的一样。”

剑尊走了。临别前是一个笑。

一个相信他,愿意相信他的浅浅的一个笑。

那笑容在烛火里如梦似幻,王行都以为自己在梦中没醒。一切是梦吗,还能梦见吗。

您愿意相信我,我也相信自己。

王行的名字会刻在历史刻在碑文上,和剑尊一样,是英雄,是大人物,是把自己当人,也令别人当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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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王行的家乡走,天气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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