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歧视无头美少女》
其实姚珍臻没有江浔想的那么聪明。
她之所以不顾江浔的阻拦,执意当着蒋祯的面戳破“凶手”的身份,是不想再让江浔自欺欺人。
【我只是觉得……你太压抑了。】
明明早已猜到害自己在荒山险些丧命凶手是谁,明明他对贺知语的排斥那么明显,却还要继续隐瞒当作无事发生,这不是出于亲情考虑,而是在回避创伤。
与其让伤口越埋越深溃烂致命,姚珍臻想,倒不如她来做那个坏人,将一切挑明给予江浔重创。
让她来明明确确告诉江浔,她在救他时听到了贺知语喊他的名字。
狂风暴雨中,贺知语只在山顶短暂停留,随后便义无反顾朝着山下跑去,将江浔丢弃的彻彻底底。
“只是,觉得我压抑吗?”江浔重复着姚珍臻的话,紧绷的身体有所放松。
他轻轻垂落眼睫,莫名笑了起来。
笑了很久很久,笑出来眼泪,“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压抑?”
姚珍臻有被他的笑吓到,斟酌后小心翼翼回复:【因为……你不愿面对姐姐谋害你的真相,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好。】
江浔问她知不知道他每晚盯着夜空在想什么,姚珍臻是不知道的。
但她能感受到,江浔很难过。
姚珍臻死的时候,也很难过。
在得知自己因为头颅丢失而无法投胎时,更是难过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没有头颅,流不出眼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也不愿面对,可是逃避就能解决问题吗?
除了让自己浑浑噩噩痛苦不堪,起不到丝毫作用。
说姚珍臻是心大也好,说她乐观也罢,她是觉得无论做人还是做鬼,都要学会接受、放弃。
接受无力改变的事实。
放弃无休无止的内耗。
变成鬼了又能怎样?无法投胎又能如何?坦然接受自己失去头颅的事实,姚珍臻依旧是姚珍臻,依旧可以让自己快快乐乐发现周围的趣事,永远热情,永远心存希望。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遇到江浔。
【江浔,噩梦该散啦(*^▽^*) 】
姚珍臻飘在他的面前,【与其反复梦到自己坠入谷底,你不如把我拉到你的梦中,试着去梦我是怎么带你爬回山顶的。】
【如果你还是想不起,我可以帮你回忆。】
当笔记本上出现:【那年杏花暴雨,你说我是你的神……】的片段时,江浔让她就此打住,“可以了。”
“不用再说了。”
他起身往卧室走,姚珍臻飘在他的身后跟着他,【那你还生我的气吗QAQ】
江浔:“我没生气。”
【可你对我的态度好冷淡TvT】
“我对你有过热情吗。”
好像还真没有。
姚珍臻微微放了心,依旧跟着他,【那你现在要去哪里呀?】
江浔停在浴室门口,“洗澡。”
“要不你跟着进来看看?”
姚珍臻一溜烟蹿了出去。
“……”
江浔大概率真的没有生她的气,在这之后一切照常,等到掌心的伤口结痂,他闲暇时会继续描摹姚珍臻的五官。
有天深夜,江浔从梦中惊醒又去了露台,姚珍臻跟在他的身边,问出那日没有追根细究的对话,【所以,你望着夜空到底在想什么?】
这夜有星,漫天闪烁。
江浔手中捏着一杯冰水,凭栏而靠,漫不经心胡言乱语着,“在想冤死的亡魂,复仇索命后,如何逃脱天道制裁。”
【什么嘛XOX】姚珍臻就知道他不会好好回答。
越想越觉得他这句话奇怪,姚珍臻质疑:【你不会是在点我吧?】
【是校服的来源有眉目了吗?】
以为江浔是担心她会做傻事,她安慰道;【放心吧,就算找到了凶手,我也不会对他做什么的OvO】
【只要他还活着,他的罪恶就该由法律来审判!】
江浔看笑了。
晃了晃杯中的冰块,他用鼻腔发出一声嗤笑。
【你笑什么?】
“笑你傻。”
姚珍臻刚要和他争辩,就听江浔用轻漫的语气说了句:“有时候真看不懂你。”
“你连自己都渡不了,却天天想着度化恶鬼。”
这话说的有些不识好歹了。
与江浔以往的毒舌不同,这一刻的他有种尖锐的刻薄,近乎恶毒。
他展现了自己从未流露过的阴暗面,以为姚珍臻会惊惧,会难以接受,可她只是安安静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发出反问:【谁是恶鬼?】
不像是伪装。
江浔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
又过了一会儿,姚珍臻像是明白了,她有些认真的在纸上写道:【不要这么说自己。】
【江浔,你很好很好的。】
啪——
像是被狠狠抽了一耳光,江浔翻涌的戾气被瞬间浇熄,生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最后的最后,是他屈指弹向姚珍臻的魂态。
“菩萨都没你善良。”
.
江浔给姚珍臻的社交账号更改了备注:【小菩萨。】
小菩萨是个喜欢看动漫、追短剧的网购狂魔,因为没有头颅,她热衷于给自己佩戴一些奇奇怪怪的纸扎头,时不时还要对江浔灌输心灵鸡汤散发圣光,美其名曰:净化他的鬼气。
就是在这样抽象的相处中,江浔逐渐画出了姚珍臻的面容。
不再是想象,不再是刻意临摹她少时的五官,江浔画画时,余光瞥到对着镜子摆弄鱼精头的姚珍臻,自然流畅画出了她笑意盈盈的弯月眼。
【眼睛不够大哦。】姚珍臻顶着新到货的鲜花头飘过,点评。
在江浔依言等比例放大了她的眼睛后,又被她嫌弃笑容不够甜。
“还有呢?”江浔望着画中的少女。
姚珍臻继续夸着自己,【我的眉毛还要细一点,眼睫长长的,你把我的头发再画多一点嘛~还有我的嘴巴……】
不管姚珍臻说什么,江浔都没有冷嘲热讽,他对这幅画投入以往没有的专注,甚至收起了会影响他判断的相盒照片。
三天后,
这张作品完成了。
不再是废稿,不是将就不是差点意思,就连姚珍臻本人看到了,都是一愣。
“你……”姚珍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但又因震撼脑袋空空。
江浔立在画前,一眨不眨凝视着画中笑容灿烂的少女,问她:“像吗?”
姚珍臻没有写字。
她点了点假脑袋,因为太过震惊,把纸扎头给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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