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雨时节[先婚后爱]》
房间门合上,未来得及打开灯的房间昏暗,只有玄关顶部一盏小灯亮着。
光打在他的发顶,眼里的情绪被优越的眉骨阴影挡住。
又是一声叹息。
“非文,你不该来。”梁延泽哂笑说,“我想分开这段时间或许我能整理好对你造成困扰的情绪,你没有任何错,是我错了。”
林斐手垂下,挫败感将她周身的空气抽离,呼到肺里的空气像尖刀,划过她的气管,又胀又疼。
他们这是怎么了?
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梁延泽越过她,打开了她的箱子,仔细地整理好每一件衣服,容易皱地挂起来,其他的放到收纳柜,贴心地拿出睡衣放在床尾。
林斐接过衣服,进了浴室。
她在花洒下站了十分钟,闭着眼睛,任由温水从头将她淋湿,想将脑里的污秽全部冲走。
直到呼吸困难,她关掉了花洒,睁开眼,擦掉镜子的白雾,和因为憋气皮肤变成粉色的女人对视。
“非文,不要洗太久,容易晕倒。”男人敲了敲门,温馨提醒。
林斐裹上浴袍,由着头发滴水,拉开了浴室门。
梁延泽坐在书桌前,回了身,拿起旁边的吹风筒,走向她:“我给你吹头发。”
林斐坐在他原来的位置,犹豫要不要换个位置,心想他就这样把最近的实验成果展示给她看?不太好吧。
他打开了吹风筒,耳边是吹风筒的杂音和热风,什么都听不到,她干脆玩手机,也不去看屏幕上的科研资料。
林斐头发厚,不是那种柔软的发质,有点粗硬,别人吹头发十分钟就好,她需要吹二十分钟。
她因为懒得吹头发,所以洗头前总要做许久的心理建设,为了方便她头发只留到肩膀,上班那会儿更短,结婚后梁延泽包下了给她吹头发的活,头发才养到了蝴蝶骨下面的长度。
头发吹久了会热,梁延泽会调整温度,用温风吹几分钟再调热。
林斐拉过几绺头发把玩,百般聊赖地等着吹头结束。
“好了。”梁延泽用五指疏通缠在一起的发尾。
他将吹风筒收好,轻微强迫症的人就算卷线也要整整齐齐的。
林斐站在凳子上,梁延泽伸出一边手护在她身侧。他说:“小心。”
她就等着他靠过来,直接扑他身上,而他也只能双手托举稳。
“你和我睡会
儿。林斐要调整时差,必须得小睡一觉。
梁延泽三小时后要去医院,金教授邀请他作为二副进到手术室近距离观看手术,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他早早就应下了,只需要提前半小时到医院准备,斟酌一番,他抱着她上床。
林斐却没有放开手脚,好在梁延泽重心稳,弯腰抱着她好一会儿也没有晃。
不见她有松手的意思,他膝盖跪在床沿,轻拍她一下:“松手,要不然我怎么睡?
确定他会和她一块儿睡,她才送开手,往另一边挪了挪,空出位置给他。
梁延泽黑灯,躺进了被子里。
“梁延泽。林斐靠过去,紧挨着他的胳膊,十指相扣,“你想多久都可以,我就赖着你不走了。
她会去理解他的顾虑,他的犹豫。
梁延泽侧过身子,搂她入怀:“睡吧。
林斐闭上眼,身边是熟悉的气味,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她许久不做梦了,可能太害怕失去,她梦到了六年前,那个令她愤怒又难受的生日。
梁延泽到宿舍楼下接她,去了一家高级餐厅。
一桌丰盛的晚餐和一个她喜欢的口味的蛋糕。
在港都两个月,她找了无数庆祝借口买蛋糕,这次终于是为了自己庆祝。
她兴致不高,烦躁笼罩而来,恨不得快点结束。
她许了一个愿望,还是很善良地把愿望送给了梁延泽。
——希望他到了异国他乡,平平安安。
蜡烛吹灭,一个红丝绒盒子放到她面前。
“送你的礼物。烛光照亮男人俊朗的容颜,还有他唇角温柔的笑。
林斐收下,没有拆开,客气地道谢。
自从琴房争执之后,他们之间没了话题,也不是没有吧,林斐就是这样的坏性子,如果知道他们之间没什么可能,她便不想费心思经营了,他抛来的话题,她敷衍地应答。
一顿饭吃得不尴不尬。
林斐不客气地开了两瓶贵的酒,没有浪费,践行光盘行动,一饮而光。
梁延泽开车,没有沾酒,只喝了一些果汁。
也没有阻止她,如果再开一瓶,他也会叫服务生去地窖拿酒。
他明白她在泄愤,也温温柔柔地笑着接受。
“梁延泽,你能别对我笑吗?看着来气。可能酒后壮胆,她就这样说了。
梁延泽还是笑着说:“如果不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聊下去
了。”
林斐趴在桌子上:“好没劲。”
晚上十点半他们从餐厅出来梁延泽一手扶着她空的那边手拿着她的外套和挎包。
林斐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手环上他的腰装醉问:“是不是不回来了?不更应该和我睡一觉么?”
梁延泽喉咙里跑出一声很轻的笑
“可能我再回来你已经有新生活了。”梁延泽轻轻捧住她的脸没有其他越界的举动。
她在光明里闪耀他生长在阴暗里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林斐看着他:“你知道我刚才许了什么愿望吗?希望你平平安安好奇怪啊你都这样对我了我为什么还想着你一定要好好的。”
梁延泽的眸底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六年。”
林斐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拍开了他的手腹诽一番都不和她睡少跟她玩温情的戏码。
可别耽误了她找下一个目标。
他给她披上大衣护着她上车。
梁延泽将她送回宿舍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连一句再见也没说。
她已经用半年来说服自己以后不会再和男人见面了今天就不该再见到。
心中的郁闷无处可宣泄她将礼物丢到垃圾桶十分钟不到她又捡了回来打开了沉甸甸的盒子。
林斐睁开眼坐起身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从梦境中缓过来。
她不喜欢梦到以前那会儿的她过得很艰辛回忆快乐或难过都不愿意。
这个梦让她陷入惆怅。
旁边的枕头有睡过的痕迹不知道他何时走的。
林斐打着赤脚跑到柜子前打开一个小包翻出了已经有些年头的盒子。
打开。
里面是一块造价不菲的怀表。
早在两年前已经不走了她便放在春溪同爸妈留下的画册锁在一起。
怀表外壳花纹独特一串花体英文写着「Liang」有她半个掌心大不像是女性佩戴的表。
纯金材质重量十足镂空的复古花纹彰显着主人身份不简单。
她曾带出门梁烟洳一眼注意到好奇问她从哪来的一看就是百年老物件而且感觉很眼熟。
那以后她不敢再佩戴出去不知为何下意识地避开谈论和他在一起的两个月。
林斐摁下顶端的环开盖荷叶弹开表盘
上的时针和分钟已经不走了,要不还能听到百年前制表师打磨出的最绝妙、最严丝密缝机械走动的声响。
她也曾找过钟表师傅修,但没人能修,他们甚至不敢拆开查看零件,生怕一不小心弄坏了。
上了年头的表构造巧妙,一个零部件不合适,整块表算是废了,收藏价值大打折扣。
修还不如不修,这是所有师傅最后告诉她的。
权衡再三,没有再惦记修好它,只当做一个配饰收好。
这段时光,她藏在心底最深处,从不敢擦拭,任由它蒙上厚厚的灰尘。
手不小心碰到旁边的开关,中间那层打开,一张合照跃入眼前。
是她和梁延泽在他生日那天一起拍第一张合照。
也是他们争吵的前一天。
她举着手机,冲镜头乐呵呵傻笑,他被要求贴近一些,和她头挨着头,但没看着镜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唇角漾起一抹温柔的笑。
她错过了问他为什么要送昂贵的怀表的机会。
林斐收起怀表,在床头柜找到手机。
田璎和叶湛在群里关系问她情况如何,需不需要帮忙。
林斐:【我准备出门,吃完东西在附近玩一圈,你们应该没什么时间闲逛,我给你们买特产。】
田璎不解问:【师母,你们这是和好了?】
林斐:【没有。】
叶湛:【老师怎么回事,下刀时干脆果断,感情上不能果断一些?】
林斐:【有些事吧,急不来,你们照顾好你们老师,不用担心我。】
她好像知道他要什么了,也明白了他的顾虑,她来到这,就是为了打破这些。
回完消息,林斐装备齐全,出门逛街。
中途还给闺蜜三人小群打了视频,问她们需要带什么特产回家。
涂夏在改剧本,梁烟洳在做病例分析,两人都在电脑面前忙活,注意力大多数放在电脑上,时不时瞥来一眼,感觉穿着漂亮小裙子,戴着墨镜的林斐扎眼极了。
“你不是千里追夫去了吗?怎么悠哉地逛起街了?梁烟洳问。
林斐摘下墨镜,恶狠狠地扫去一眼:“谁传我的谣言?
涂夏战术性喝水,小眼神乱飘。
“你要是再乱在背后八卦我,回去就到你家揍你。林斐澄清,“我这是解决矛盾。
“行了吧,你爱而不自知,少给自己找借口,坦诚一点吧,梁医生会马上心疼的。涂
夏嚣张地做鬼脸,反正林斐的巴掌又扇不过来。
梁烟洳怕她俩要吵起来,正要劝架,忽然站起身,冲向厕所,通话里全是她干呕的声音。
林斐和涂夏对望一眼,能看到对方微微震动的瞳孔。
“怀……这么快?”涂夏闭上眼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
林斐接受稍微良好些:“他俩身体健康,无病无灾,二十六岁干啥都是最好的年纪,不怀才有毛病。”
等梁烟洳吐完回来,她还自己摸了一把脉。
“感觉自己像怀了。”
“梁医生,你们中医不是讲究每天多摸几个人的脉吗?你去医院请大家都摸一把,就能出结果了。”涂夏出损招。
林斐:“别开玩笑了,赶紧去医院检查。”
梁烟洳继续做到一半的病例分析:“不着急,怀了还能跑了?我忙完再说。”
她俩和工作狂说不清楚,由着她去。
三人并没有把怀孕太当回事,回到了前面的话题,一块挑选特产。
林斐今日出门当然不仅仅是买礼物,她还买了一些氛围感道具,思考搞一场告白的可行性。
在梁延泽回来之前,她将酒店房间布置了一番,一个人打了几十个气球。
装饰得差不多了,林斐拍一张照片发到群里,问她们效果如何。
涂夏:【连loveyou都摆出来了,还说不是追夫。】
梁烟洳:【木木,你什么时候审美降级了?】
真是她的好闺蜜,嘴淬了毒,舔一口能把自己毒死吧。
林斐沉浸在自我艺术里:【你们是羡慕嫉妒。】
涂夏:【是啊,我可太羡慕了,好想有人用loveyou的气球和我告白呀。】
梁烟洳:【嗯……如果有人告白送我玫瑰花,我一定感动到哭。】
改成阴阳怪气了。
林斐:【全撤了?干巴巴地说啊?】
涂夏真想敲开林斐脑子看一看:【木木,只要是真心话,就算你在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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