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四福晋看弹幕日常》
屋内静悄悄的,又很温暖。
等容姝住了手,胤禛便将手伸到了她的面前,仰起脸道:“给我上药。”
容姝很是惊愕:“你回来这么长时间了,在自己院子里没有上药吗?”
江何海闻言更是撅了撅嘴,不服气的将眼一翻。
胤禛瞥了一眼江何海,面不改色道:“他眼神不好,刚刚给我涂抹的药过期了,我忍着疼洗掉了,你眼神好,帮我重新上,要最好的金疮药。”
这时候,染秋已经将药箱拿过来了。
雪夜黑得比较早,窗外落雪沙沙作响,屋内暖黄色的烛光摇曳中,容姝取出了金疮药,倒入掌心,用指尖一点一点的涂抹在他的掌心处。
胤禛的眸子湿润了起来,混合着眼睫上的雪水圆珠滴落在了脸颊上。
容姝抬眸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笑道:“你这是疼哭了?”
多大个人了真是的。
胤禛道:“你还未问我今日为何手变成了这样,是根本不关心,还是已经从别处知晓?”
容姝按在他手心的指尖倏然用力,冷笑一声道:“你若是再对我疑神疑鬼,以后就别来我这里。”
“真是岂有此理,连问问都不行了,别以为你是我的福晋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胤禛掌心发痛,心里也憋闷。
她总是一个人待着,他来了也不大热情,这是想要找借口把他从此拒之门外是吧?
他偏不如她的意,就要来打扰她,挤进她的私人空间,让她的眼里心里都是他。
容姝收回了手,身子扭向了一边:“你找别人帮你涂吧,那么多丫鬟太监伺候着,何苦来找我呢?”
胤禛道:“自从上次那个丫鬟爬床,我身边便没有丫鬟了,不是嬷嬷便是太监。”
容姝道:“那你不是还有两个格格和两个太子送的美人吗?你去找她们去啊。”
胤禛猛地站了起来,胸口激烈地上前起伏:“你真的要我找她们去?”
容姝怔了怔,垂下了眸子低声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昨日刚刚打了李格格与浮丹,确实可选择的范围比较小。”
这时候,饭菜已经端上来了,而胤禛却穿上外套离开了。
容姝看着门口怔愣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自己好歹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怎么会跟一个半大的孩子置气?
算了,胤禛有时候也不像是十五六岁的,还不是都怪他来没事找事?
染秋道:“四爷来找福晋,便是心里有福晋。”
她不明白福晋为何要惹四爷生气呢,跟四爷呛着说话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容姝道:“他的心是榴莲做的……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容姝的世界呢,只有胤禛和他的女人、奴才们。
当然,容姝并不觉得自己孤独,相反,她享受孤独,若能一辈子一个人待着,倒也很是舒适自在。
但是她决定回家去看看,不是回现代,现代她也回不去,她想要看看乌拉那拉氏的那个便宜娘亲。
人还是应该有亲情的,这至少看上去才像个人。
她夹了一块炙羊排,忽地想起了那日他扬言说要给自己夹羊粪吃,噗嗤笑出了声。
可是笑着笑着,她便停了下来,指尖摸了摸脸颊,那里不知何时已经湿润了。
胤禛冲出了屋子,又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何海上前问道:“四爷,晚上要吃点什么?”
胤禛阴鸷地睨着他:“你吃得下吗?反正我是吃不下。”
一屋子奴才连忙慌张的跪了下来。
胤禛挥了挥手道:“都下去,让爷自己静一静。”
李绵绵吃过了饭,满意地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靠在榻上玩游戏。
系统用爪子拍了拍她的肚子:【宿主,你怎么不着急呀?】
她这肚子是圆,可里面装的都是食物,又不是孩子,真是愁死它了。
李绵绵将肚子试着缩了缩,效果不大,便又放了回去,她淡定地笑道:【急也没有用,得给胤禛点时间做心理建设。】
系统:【也是哦,反正他都给你送那么多生辰礼物了,嘿嘿,待我把攻略进度调出来看一看……太好了,是1欸。】
李绵绵手里的平板滑落,道:“怎么可能?”
系统:【以前都是负数的,后来好久了还是0,你不要难过,其实从0到1,是一个巨大的跨越,比从1到100可要难多了。】
李绵绵冷笑道:【哼,看来我要使点手段了。】
系统翻着账目:【宿主,今日的止痛丹花了500积分,好感度+1给您发放了100积分。】
李绵绵不屑道:【这点小钱以后就不要跟我汇报了,我差积分吗?】
系统:【好的。】
第二日,容姝让人向家里递了消息,告诉他们自己三日后回去。
回去当日,容姝看着下人将礼物装上了车,便也起步向马车处走去,谁知道胤禛又突然骑马回来,正好看到了她,问道:“做什么去?”
容姝道:“回娘家。”
胤禛又不高兴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容姝垂眸道:“四爷学业繁忙,妾不敢打扰。”
胤禛冷笑:“这时候倒是守规矩了。”
说完,便下了马,先行进入了马车里,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中间。
容姝探身进去后,又撤了出来,胤禛抬眸向外面望去,只见容姝对染秋道:“派人骑马告诉阿玛与额娘,四爷也来了。”
染秋道:“是。”
容姝又掀开帘子入内,挪开了他的脚,给自己找了处地方,便闭目养神了起来。
胤禛松了口气,上次刚刚成亲时,他被皇阿玛派出去祭孔庙,没有陪她回去。
回来后又因为各种事情一直未想起来,若是这次再不去,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可是自己陪她回去,她不应当感到高兴吗?做什么又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胤禛的指尖勾了勾她的手心道:“你别睡了,一天12个时辰要睡五个时辰,我养的狗都比你勤快些。”
容姝道:“狗当然是勤快的了,成天早起吵个不停,我哪里比得上?”
胤禛蹙了蹙眉,转头看向了外面,不再说话。
容姝再次合上了双眸,其实她也不只是睡觉,而是在消化着原主的记忆,原主自幼学习满汉双文,而容姝以前是不会满语的。
上一次容姝回门前,七大姑八大姨就早早来到了他们府里,以做客为名,想要见见皇子,看看容姝过得怎么样。
容姝的额娘告诉她们胤禛今日不来,她们便更是满眼装着兴奋:“怎么会呢?去年三皇子成亲时,那也是陪着新妇回门的。”
“该不会是容姝与胤禛的感情出现了什么问题吧?”
“是不是不想让我们高攀皇子的福晋,故而撒谎?”
容姝回府后,也是难免遭到了好一通盘问。
容姝的性格是个淡淡的,见到人这么多便是很头疼,并未搭理她们,直接进入了自己小屋。
背后又遭到了好一通抱怨,有的说她嫁给了皇子便骄傲了,看不起旁人,忘了本。
有的又阴阳怪气她日子过得不好,胤禛更宠爱府里的其他小妾,不重视她。
容姝很想要让这两拨人先打一顿,最好两败俱伤。
这次回来,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倒是没来,但是容姝阿玛的两个小妾倒是在那里幸灾乐祸着:“这次四阿哥真的会跟着回来吗?不会是容姝为了面子,传的假消息吧?”
容姝的额娘吉兰无语道:“她为什么要传假消息?”
那小妾道:“自然是怕没有人出来迎接她啊。”
吉兰冷着脸道:“我还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连皇家的人也敢不迎接。”
两个小妾都不说话了,她们其实早就意识到了,那个以前在府里懦弱的小女孩,如今的身份已经不是她们可以碰得着的了,甚至于她们见到了还要跪着行礼。
境遇一年之内天差地别,她们心中自然也会不服气,若是光论相貌,她们的女儿也不会输给容姝,容姝不过是会投胎罢了。
“姐姐,那是姐姐的轿子!”
小孩子看见了容姝的轿子,率先兴奋的喊道。
车帘掀开,胤禛先行走了下来,等候在一旁,又与容姝一同前行。
两人并肩而立,虽然有身高差,但是这对光彩夺目的少年夫妻确实有夫妻相。
一个安静从容,一个清贵俊逸,容姝的白狐皮与胤禛的黑狐皮外套还恰好成为了情侣色。
周围人的惊艳是藏也藏不住的,容姝对此只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吧,她知道自己祖上三代贫农,是没有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的。
到了内堂,容姝望着吉兰微微隆起的腹部,连忙相问:“府里最近可是有了喜事?”
额娘笑道:“这左右瞒不过你,我肚子里又有了一个,四个月了。”
容姝见她气色还好,也从心里感到高兴。
家里虽然有一个男丁,但那是妾室所处,额娘心里没有安全感,觉得挺不直腰杆,总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儿子,在这个时代,也是无可厚非的。
这次回来后她便发现,额娘说话都硬气了许多,还敢给那些妾室脸色瞧了。
“姐姐,姐姐……”
三岁的小家伙容嫣“噔噔噔”跑了进来。
这孩子说话晚,如今也只是能单独从嘴里说出不连串的两三个字,但是已经能跑了,还记得容姝。
容嫣也是妾室所出,但是那个妾室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而亡,吉兰跟那个妾室关系还可以,便让容嫣落到了她的名下,故而容嫣就是嫡女了。
容姝弯腰将容嫣抱了起来,又坐在了桌子旁,摸了摸她圆润润的脸蛋道:“这几个月没见,容嫣过得开不开心啊?”
容嫣眼睛瞄着桂花糖,软软糯糯道:“开心。”
容姝顺手给她拿了一个,而吉兰却在一旁阻止道:“她正是长牙的时候,不可多吃糖。”
容嫣拧着眉头,委屈道:“要吃。”
容姝未听吉兰的,径直将糖放入了容嫣的口中道:“偶尔吃一颗也没关系,这么小的孩子,不必管那么严。”
吉兰摇了摇头:“你没当过母亲,不懂的。”
容姝没有说话,而容嫣因为吃到了糖,便心满意足的捧着容姝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眼睛亮晶晶道:“姐姐……好呀呀。”
容姝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虽然带着黏腻腻的糖汁,但是她也心生欢喜,这是一种被认可被喜欢的感觉。
容姝抱着她香香软软的身子道:“你要好好吃饭呀,等你再长大一些,就来陪姐姐玩,好不好呀?”
容嫣虽然听不大明白,但是重重地点头:“嗯呐。”
胤禛盯着容姝的笑颜,心中微动。
她就是这样,有一种神奇的魅力,让人移不开视线,只想要追随她的一举一动。
她是不是也带着那种让人身体不受控制的“系统”?
胤禛陷入了沉思。
而那一边,容嫣已经从容姝的怀里扭着屁股下来了,又充满了新鲜感的来到了胤禛的面前道:“哥哥,抱!”
她对胤禛张开了双手,仰着头充满了期待的望着胤禛。
可是胤禛却没有伸手,而是对容姝道:“岳父要被调去西北边防,如今岳母怀有身孕,那就有些不便了。要不然我去求求皇阿玛,让岳父大人先行,家眷明年再出发。”
容姝很是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胤禛挑了挑眉道:“今日早朝。”
容姝想问他为何刚刚坐马车不说,但是一想起两人的那个氛围,便咬住了唇。
看来自己以后得罪了他,竟然连这样的消息都不灵通了,他怎么这般小气,就算是赌气,也该告诉自己呀。
吉兰也是一惊:“啊?怎么突然要调走了?”
胤禛道:“皇阿玛封岳父为安北将军,自然是要重用了,岳母不必担忧。”
吉兰脸上立即涌现喜悦之色:“我去给祖宗上柱香。”
那边,小容嫣看着胤禛不搭理自己,便抱着他的腿吭哧吭哧地往上爬,胤禛垂眸看了一眼,道:“快把你妹妹拿走。”
容姝动也未动道:“你弟弟来烦我时,我怎么就脾气那么好呢?”
胤禛俯身捏住了容嫣的腰,便将她抱了起来,几步走了过来,放到了容姝的怀里道:“去抓你姐姐。”
容嫣感觉自己被嫌弃了,立即瘪嘴哭了起来,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珍珠似的大颗泪珠流到了脸颊处,惹人心疼。
容姝恼了,立即拍着她的背哄了起来,一边瞪向了胤禛:“下次你弟弟再来,再想让我帮你带,可是不能了。”
胤禛自觉理亏,也蹲在了容姝的膝前,对着容嫣道:“莫哭,不是嫌弃你。”
容嫣打了个哭嗝,又弯起了嘴角,咯吱咯吱笑了起来。
雨过天晴,胤禛也松了口气,仰头看向了容姝。
他的眼睛内勾外翘,其实笑起来很漂亮,容姝一时看痴了眼。
直到外面传来阿玛洪亮的声音,容姝方才醒悟,连忙戳了戳他的肩膀:“你快起来,我阿玛回来了。”
胤禛将手按在了她的腿上站起,出门迎接去了。
费扬古是个严父,原主很怕他,或许是因为带着肌肉记忆,弄得容姝也有点怕他。
他不苟言笑,即便是在家中穿着常服,也好像反射着冷光一般。
他本来长得就很糙,早年打仗时期为了保护主子康熙,右边脸颊留下了一道刀疤斜贯至下颌,看上去就更加凶神恶煞了。
记忆中,小时候原主曾经逃出府外玩,被他抓了回来,打了个半死又关在了祠堂里罚跪。
但是如今自己是四福晋了,便完全不必怕他了。
费扬古带着胤禛到外面与那些男子喝酒去了,而容姝陪着吉兰吃了饭,饭桌上容嫣仗着容姝的疼爱,便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
吉兰道:“她只能吃软面条、水煮青菜和鸡蛋,带盐的不能多吃,也不能吃太过油腻的,不然晚上要拉肚子的。”
容姝也知道小孩子肠胃弱,便道:“好,我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吉兰笑道:“你小时候可比她好哄多了,你若是闹着不肯吃东西,你阿玛一个眼神,你便乖巧了下来,不再胡闹了。”
容姝叹了口气,摸了摸容嫣的后背:“我还是喜欢不听话的孩子。”
但是一想起十四阿哥,她又补充道:“算了,这样便好。”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微黑了,坐在马车上,胤禛双眸冷冷的看着她:“你阿玛说,你从七岁之时便学了骑马,怎地到了十二岁,反倒不会了呢?”
天有些冷了,容姝靠在了他的怀里道:“因为小时候他逼着我学习骑马,给我留下了心里阴影,所以我现在就忘记了怎么骑,你可满意了?”
胤禛想了想费扬古的样子道:“不会吧,他虽然脸上有刀疤,但也是个难得和善的将军呢。”
容姝撇了撇嘴:“他对你,与对我自然不同,不过如今我狗仗人势,他对我也自然笑脸相迎。”
胤禛道:“不许把自己比作狗。”
容姝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双手又抱得紧了一些。
如今他“不行”了,那么自己与他再亲近一些也是不怕后续的,说实话,他的腰还挺有手感的,腰侧曲线堪称完美,还有腰窝可以停留。
她顺势按了按他的腰窝,胤禛便闷哼一声,捏住了她的手:“你别乱动。”
容姝便不动了,将耳朵放在了他的胸膛处,听着他胸口“砰砰砰”直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喃喃道:“胤禛,我家人很快要搬走了,该怎么办哪。”
胤禛道:“你还有我,我护着你。”
他喜欢她叫自己名字时的语气,很轻很柔,就好像是羽毛划过心口一般,又痒又麻酥酥的。
或许,他真的该离她远一点,自己身边到处危机四伏,他不希望她被牵连到。
可他们本就是夫妻,分不开的。
容姝知道他只是出于少年的一时意气,正如自己刚刚有意无意的示弱一般。
她厌恶套路,却也不得不利用套路。
憎恶下位与讨好,却也只能这样,何其悲伤?
唉,帝王心术,等自己与他儿子成亲后才派了阿玛驻守边关,这是要把自己当成人质吗?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只是此刻他的甜言蜜语确实让她心里一动,或许是被他身上的酒香气感染到了,她也沉醉了,弯了眉眼道:“你本就该护着我。”
两个月后,李绵绵终于可以行动自如了。
虽然有了系统的帮助,她本就没有受到太多苦,但是院子里这么多人呢,她就是装,也要装个样子,多在床上躺一躺。
上午,李绵绵来到了花园闲逛,想要趁着快至中午阳光好,晒晒太阳,又很巧合的遇到了浮丹。
上次的事情,两人这也算是结下梁子了。
浮丹与霜盈性子不同,她是个急脾气,刚开始入府被以这种方式敲打了一番,也只是忍耐了两个月,便又张牙舞爪了起来。
“呦,这不是我们的李格格嗦?又想来装软脚虾出来害人咯?”
浮丹嫉妒地盯着她头顶的金簪,不明白两人一起被打,为什么她就能得到一大堆补偿,自己却备受冷落。
当时躺在床上,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她都要气疯了。
李绵绵勾起了唇角嘲讽道:“虾的脚本来就是软的,所以我不是虾。”
她摘下了头顶的金簪,递给了她:“喏,这个给你了。”
浮丹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要给我?”
红榴也有些不理解,拽了拽她的袖子:“格格?”
李绵绵叹了口气,带着苦涩的笑容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上次的事情也并非我的本意。”
浮丹就更不明白了:“不是你的本意,难道你不是故意要整我?”
李绵绵道:“确实是我故意的,只是我一个四阿哥府里的普通格格,平白无故的为何要得罪你这个背后靠山是太子的人?”
浮丹陷入了思考,问道:“照你嘞说法,后头是有人唆使嘞?”
李绵绵一脸为难道:“很多事情我不能说,但这金簪是四阿哥赏赐的,你收下吧,就当是我的赔礼了,女子生活在世上本就不容易,我并不想要与你为难,大家相亲相爱、友好互助不好吗?何必为了一个男人的宠爱争来争去?”
浮丹呆呆地看着手里的金簪,又望着她的背影,心里仿佛受到了极大的触动。
“你回来了,正好我们可以开饭了。”
屋内,霜盈放好了碗筷,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胤禛与容姝都没有给她们派丫鬟,也并没有给她们任何名分,她们便只能自己动手。
幸好她们本就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如今只需要自己去厨房取饭菜,自己洗衣服照顾自己,跟过去相比,还算是轻松了呢。
再加上容姝派人每个月给她们一两银子,也算是够花了。
当然,浮丹的想法就比较多了,而且她还不善于隐藏,是那种让人一眼便能看穿的野心。
桌子上摆放着两道菜,一道白菜炒木耳,一道韭菜炒肉,还好米饭是带着香甜气息的粒大饱满的白米饭。
这次进屋,浮丹心不在焉地扒拉着饭菜,唉声叹气。
霜盈问道:“你怎么出去一趟,头上多了个金簪?”
浮丹道:“是李格格送的,这你肯定猜不到。”
霜盈淡定地夹了一块瘦肉道:“你若是还想要怀孕,就立即把簪子拔下来。”
浮丹错愕地望着她:“你嗦啥子?”
霜盈面无表情道:“这簪子上有麝香。”
麝香是什么,浮丹当然知道,她面色大变,原地跳了起来,立即将簪子拔了下来,刚想要泄愤地扔到地上,但终究是舍不得,毕竟这是她这辈子第一件这么华贵的首饰啊!
于是,她将簪子放到了外面的柜子上,这样既不会被人偷走,又能通风。
她这才放心地折返回来问道:“是藏在里面吗?”
她信得过霜盈的专业,又知道霜盈清高,不爱金银等俗物,主要的心思都花在制香、调香上,故而不疑有他。
霜盈道:“先吃饭,吃完饭再告诉你。”
浮丹嘟了嘟嘴,道:“你娃儿年纪轻轻的,咋个跟个老古板一样嘛!顿顿吃饭都要掐到钟钟。你晓不晓得嘛,喊我悬起颗心吃饭——就像逮到个耗子又放它屋头乱窜,比打我一顿还造孽哦!”
霜盈不理她,径直吃了三碗米饭,方才放下筷子。
浮丹吃了半碗米饭,见霜盈撂筷子走了出去,便也跟了上去。
霜盈用了特制的工具将金簪打开,取出了一个棉芯,道:“这是被麝香水浸泡过的。”
她又闻了闻东珠,道:“这东珠里面也含有麝香粉,要打开吗?打开东珠便彻底碎了,不能继续戴了。”
浮丹怒目圆睁道:“这还戴个锤子!东珠不能开,快帮我把棉絮塞回去,我要去四爷那儿告李格格!”
霜盈闻言,忍不住皱了皱眉:“我听说两个月前四爷送给了她几个昂贵的金簪,好像就是这种款式。”
浮丹眨了眨眼睛:“你这话啥子意思哦?莫非这玩意儿还是……等等,她刚刚才跟我讲这金簪子是四爷送的,莫非是四爷在里头搞了手脚?”
霜盈却又摇头喃喃道:“四爷还不至于如此,他作为上位者,想要宠谁杀谁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如果李格格背后靠山很大那他当个敢怒不敢言的赘婿还正常,可如今的情况又不是这样。”
浮丹一拍额头道:“你到底在说啥子哦?简直把我弄糊涂了!”
霜盈道:“我的意思便是算了,四爷不是个讲理的人,你去告状也没用,他到时候还真的说不好会护着谁。”
浮丹双拳紧握道:“那可不得行哦!我这个人啥子都吃得,就是吃不得亏!你既然会调香,就帮我调个香,我要整得她遭不住!”
霜盈帮她把金簪恢复原样,道:“我调香只为了悦人悦己,可以救人,但是不能害人。”
浮丹知道她这人很有原则,自己求她也无用,眼珠子一转,便转身几步打开柜子拿出了霜盈珍藏的航海图,浮丹得意道:“我晓得这是你的心头宝,你若是不教,我就给你撕了!”
霜盈神情立即紧张了起来,眸中也发出了一道危险的光:“你怎么知道它呢?”
浮丹道:“你天天都在看、在研究,我与你混了这么多年,咋个会不晓得嘛!”
霜盈面色一沉,原本以为浮丹只是个草包美人,没想到还这般有心机。
霜盈道:“也罢,我可以教你,但是咱们这里一穷二白,一点制香的材料都没有,我先给你找一本香谱,你先学习着。”
浮丹见她松了口,也放松了下来,可是想起了什么,又沮丧道:“我斗大的字认不到几个,啷个看得懂香谱嘛!”
霜盈拿出了那本《香谱图》,递给她道:“这里面主要是图案,文字较少,你若是有不认识的字,来问我便好。”
浮丹翻了翻,兴奋地抱住了她,又欢快的跑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拿走金簪。
霜盈见她离开了,又将那航海图打开,莹白的指尖慢慢抚平了刚刚浮丹弄出来的褶皱。
要想出海,就一定要有胤禛的支持,毕竟这府里是他做主,只有他肯放人,自己才出得去。
而那一日,自己分明在他身上闻到了苦芫草的味道,这是只有在未来的生物实验室才会存在的香料,这个时代原本并不该有。
苦芫草的作用便是让男人雄激素代谢出现异常,完全无法□□。
很巧合的,李格格身上便带有能解此草的见阳花粉。
见阳花也是未来研制培育的转基因品种,这种花粉味道闻起来很容易与茉莉花粉混淆,但是像霜盈这般专业的,只要轻轻一嗅便能辨别。
不过奇怪的是,李格格竟然能做到收放自如,在她被胤禛推倒在地后,这花粉的味道又消失了。
既然如此,那么是谁给胤禛下的此药,真是不言而喻了。
用这种法子争宠,也算是高明了,只可惜遇到了自己这么个专家。
霜盈想着,若是直接找胤禛,未必能得到信任,不如先去找福晋借点钱,将见阳花培育出来,再跟胤禛做交易。
屋内,容姝道:“借银子?”
霜盈道:“嗯,我想要做点香料,但是没有原材料,又看着院子里有一大片空地,就想要种点,打发时间。福晋放心,这些香料做好后一定能卖出好价钱,这钱不出半年就能还给你。”
容姝见她谈吐不凡,举止也是落落大方,便道:“需要多少银子?”
霜盈道:“二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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