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贼休走!》
这房内无光,外头灯火将人影映在窗上,放大不少。
透过窗子缝隙,陆衔蝉清楚看到,自己的影子穿透窗纸,就映在女子身前的桌上,对方正用手指点她影子的头,一下,两下,三下。
女子笑意盈盈,双手相击:“你可算来了。”
陆衔蝉飞身后撤,她这才注意到院落四周那些奇奇怪怪的灯笼,它们错落有致,摆放的位置恰好能让院落内人影落在正屋桌上。
从她翻身落地,进了使团院落,一举一动对方都了如指掌。
这是…
京城兵马司,长公主殿下。
大门被堵,厢房内‘戎人’破窗而出,正屋房顶蹿上来数个手拿绳网的侍卫。
前后围困。
陆衔蝉左右闪避,躲开‘戎人’攻击,将他们丢向正面飞来的大网,她侧耳倾听,院落外铁甲撞击之声不绝,想必这里已被京城兵马司团团围住。
长公主站在侍卫们身后,黑色裙装金缕点缀,与晏如瑜同样的衣裳却压迫感十足。
她声音不疾不徐,满是上位者的威严。
“是谁!”
“派你们来刺杀晏临州!”
正被围攻的陆衔蝉一个趔趄,差点被侍卫捉住手脚。
这里是戎人使团院落,又不是长公主府邸,她来找的是戎人二王子苏赫,关晏大将军何事?
围攻的侍卫只会越来越多,她得赶快脱身才是,陆衔蝉高声喊道:“诸位暂且住手!”
她踢开身边侍卫,压着嗓子,出口是朗朗的少年男声:“殿下误会了,在下只是来刺杀戎贼,并无伤害晏将军的意思。”
“殿下!晏将军是国之柱石,我怎会刺杀于他??”
陆衔蝉忽然猛得前冲,右手匕首直指长公主,欲图挟持她离开奉朝馆。
长公主殿下面上并无惊慌。
她反倒兴致勃勃得拔出了女侍卫递来的刀,还往前迎了两步。
只见她瞧准时机反手劈刀,一刀便断了陆衔蝉的匕首。
“这是…”,姑姑的刀法!
匕首落地。
陆衔蝉的手被震得又麻又痛。
她拼尽全力向后折腰,同时脚步后撤,几乎倒在地上才狼狈避开长公主的横斩。
这是一套连招,下一招是由下至上撩刀换手,再反手斩下,陆衔蝉左手击地,于空中翻身避开撩刀,落地后又狼狈一滚躲掉劈斩,滚来满身尘灰。
她避开刀锋后翻身跃起,在院内逃窜。
一套刀法,修习的人不同,用出的招式、气势截然不同,也只有手把手教学,才能舞出七八分相似。
十来年前姑姑在世时,陆衔蝉尚且年幼,待她修习刀法时只剩孤身一人,她只能从记忆中苦思,慢慢用自己的招式弥补刀法不足。
这下真好,全都想起来了!
陆衔蝉甩出数颗圆形铁珠,击向长公主周身穴位,她左手暗器力道分明不弱,却被长刀一一格挡。
“在下非是来刺杀晏将军的!殿下何不放我离去!”
“小姑娘想的倒美,如今你被我京城兵马司团团围住…”
陆衔蝉数够时间,她勾起唇,顿住脚,直面长公主殿下的长刀,轻声念道:“三,二,一。”
话音未落,院落内陆续有侍卫倒下,长公主也站立不稳,她拄着刀不肯倒下。
“迷烟?!你什么时候…”
“自然是殿下不曾注意的时候。”
陆衔蝉拾起自己的小机关,几颗圆滚滚的珠子,这会儿内里草药皆已燃尽。
这机关不算精巧,不过是仿照火折子的做法,在里头掺了些东陵花散。
陆衔蝉将其做暗器丢出。
铁珠被长公主殿下用刀撞击,阻挡气口的玉石薄片被巨大力道震得碎裂,由空中落地的空挡,气流快速通过,使得内里草药自燃,迷烟四散。
若长公主不用力击打,‘烟折子’自然无用。
陆衔蝉将长公主扶到正屋床上,盖好被子:“殿下刀法精妙,在下甘拜下风,待日后再来领会。”
*
“小郡主,起床了。”
晏如瑜睡得四仰八叉,左手攥着陆衔蝉的胳膊,任凭陆衔蝉如何呼唤,动也不动。
陆衔蝉戳她的脸:“小郡主,你阿兄来了。”
晏若岫等得不耐,他轻轻敲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在看见陆衔蝉时脸颊一红,眼神闪避,他抱拳:“陆姑娘,在下失礼了。”
晏若岫的军靴砸在陆衔蝉卧房的地板上,咚咚作响,他气势汹汹得进来,将晏如瑜整个人提起,来回晃悠。
“阿妹!出大事了!阿娘让人打了!”
陆衔蝉右眼狂跳,嘴角抽搐。
她怎得不知自己昨夜打了长公主殿下?分明是她被长公主压着打,那青石砖上滚出来满身淤青,怕是要好些天才能散。
若不是仗着机关取巧,她昨夜定然折在奉朝馆。
“阿兄,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晏如瑜满眼迷瞪。
“阿娘!阿娘被人打了!”
陆衔蝉的右臂被晏如瑜抓在手里,跟着她一起晃悠,她无奈道:“郡主昨日饮了太多酒酿,宿醉难醒,将军快将她放下吧。”
“敢问将军,是何人敢…冒犯长公主殿下?”
晏若岫松开妹妹,坐在屋内椅上:“陆姑娘不知,昨夜有刺客来刺杀戎人,阿娘在奉朝馆与其大打出手,没想到那厮狡诈,阿娘不敌,被人撂倒。”
下药迷晕罢了,怎得就算打人了!
晏如瑜总算缓过神来:“那阿娘现在如何?”
“她现在正全城搜捕刺客!”
晏若岫一巴掌拍上晏如瑜脑门,声音清脆,听得陆衔蝉脑门幻痛:“你这不孝女!还胆敢夜不归宿!阿娘被人打的时候你在哪里!”
“那就是没事…阿娘那般英武,谁打得过她啊。”
晏如瑜终于松开陆衔蝉揉自己的脑门:“哎呦,我这手怎么这么酸?!”
陆衔蝉将右臂抬起,露出一个乌青的手掌印:“大概是因为你捏了我一整夜?”
酸就对了。
昨夜陆衔蝉匆忙逃出回到酒肆,晏如瑜已松开‘翼展’,在迷烟的助眠中呼呼大睡。
陆衔蝉抓着她的手,对准自己手臂乌青处狠狠一按,留下这么个印子…晏若岫进门前,她还特意挪了挪,对准位置。
“欸?我记得你昨夜戴了‘翼展’啊。”
陆衔蝉转转手腕,她指着不远处的梳妆台道:“‘翼展’?我在家戴它作甚?它昨天午时便在那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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