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后的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气息。

巽风处理完军务便会第一时间赶回寝殿。

虽然两人什么都尝试了个遍，但是还是没做到最后一步。

这日午后，蝶衣又缠着来妲己的寝殿，两人并肩趴在铺着软垫的软榻上。

蝶衣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妲己，声音压很轻，

“我说，你俩这天天腻在一起，就真没再往前一步？”

妲己捻着绣线的手顿了顿，眉头一皱，

“他说要留到大婚。”

蝶衣挑眉，忽然凑近了些，眼神里带着点促狭，

“不会是少主他……

不太行吧？”

这话让妲己猛地坐直身子，绣线从指间滑落都没察觉，

“对啊！我怎么没想过这个！万一真是这样，那可怎么办？”

她想起夜里巽风的模样，越想越觉得有几分道理，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蝶衣见她当了真，

“噗嗤。”

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

“瞧你吓的，我跟你开玩笑呢！少主当年在演武场能一人挑十个人，怎么可能……”

“不行啊蝶衣。”

妲己却没松气，反手握住她的手，眼神无比认真，

“这可是关乎我的幸福。”

蝶衣被她这模样逗乐了，眼珠转了转。

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更低，

“我倒是有个主意，能试试他到底是不是……”

妲己立刻倾身过去，

“说来听听。”

蝶衣往门口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才飞快地说了几句，末了还不忘叮嘱，

“这法子要是成了还好，若是没成被少主发现了，你可千万别供出我啊。”

妲己重重点头，指尖捏了捏她的掌心。

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那是自然啊，我的好蝶衣~”

夜间，案上摆着四碟小菜，一壶琥珀色的熔岩蜜酒。

“回来了？”

听见殿门轻响，妲己转过身，脸上挂起笑。

巽风解下玄色披风递给侍从，目光扫过满桌佳肴，眼底泛起暖意，

“今日怎么这般丰盛？”

“想着你处理军务辛苦，该补补。”

妲己走上前，替他解下腰间的佩剑，

“快坐吧，我特意温了酒。”

她执起酒壶，先给自己斟了半杯，又往巽风的杯中注满。

酒液撞在杯壁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蝶衣给的那包淡粉色药粉早已溶在酒里，此刻瞧着与寻常蜜酒并无二致。

巽风坐下时，

妲己将酒杯往他面前推了推，

“尝尝？这酒我加了点灵花蜜，比往日甜些。”

巽风拿起酒杯，指尖触到微凉的杯壁，抬眼时恰好对上她的目光。

他顿了顿，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

“你今日…好像有心事？”

妲己看着他，

“哪有，快喝吧，刚温好的，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巽风望着杯中晃动的酒液，终是仰头饮了大半。

酒液入喉，果然比往日更甜。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像有团小火苗悄悄燃了起来。

酒过三巡后。

他放下酒杯时，妲己正看着自己。

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下巴，

“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比平日低哑了几分，尾音缠着不易察觉的喟叹。

指尖不自觉地加重了些力道，将她的脸微微抬起。

妲己望着他渐渐迷离的眼，忽然倾身往前。

将脸颊轻轻贴在他的手心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兽。

她的睫毛扫过他的掌心，带来一阵微痒的麻意，声音软得像浸了蜜的棉絮，

“在想…你有多爱我。”

这话像根火星，猝不及防地落进巽风眼底那团火里。

他喉结猛地滚动，手心瞬间升温，竟有些攥不住她的脸。

原本还在克制的情愫被这声发问撞得摇摇欲坠，药劲混着心底的滚烫一起往上涌。

让他几乎要忘了那些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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